沒有長輩給小輩賀壽的，顧丞做生日，顧婷沒出現，韓東晟卻是跑來湊熱鬧了——他其實是來陪顧老的。

顧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顧老這天心非常好。他真的很久沒有見過顧丞這樣輕松、開心的笑了。

他已經從韓東晟那里知道，顧丞的變化，跟一個原嫣的孩不了關系。

在場的孩有好幾個，但顧老準確無誤的就鎖定了他從未見過的原嫣。顧丞看哪個孩，也不像看這個孩一樣溫，太好辨認了。

“是小原的閨？”他悄悄問韓東晟。

韓東晟湊他耳朵邊說：“是，可吧，跟媽媽長得特別像。”

有長輩在，年輕人容易拘束。為了不影響孩子們的玩興，顧老只了面，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回了樓上書房，把空間讓給年輕人了。

雖然書房關著門，顧老都時不時的能聽到下面傳來的笑鬧聲。這個空曠的宅子忽然就像被注了生命力，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顧老看書的時候心都是愉悅的。

他看了一陣書，到疲倦，想回房間里小憩一回。走出書房，去看到一個孩站在走廊里，正聚會神地欣賞著墻壁上一幅幅泛黃的老照片。

這長長的走廊，便看盡了一個家族的興衰。

顧老瞇起眼：“原嫣？”

☆、第 135 章

爹媽也對顧丞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嫣不驚奇顧老會知道。甜甜地喊了聲：“顧爺爺。”

顧老走到旁邊, 看著墻上那副老照片，說：“這是我父親。”

原嫣嘆：“老一輩經歷過好多事啊。”

顧老微笑說：“他是個外，比普通人確實經歷得更多。”

他說完，慨：“我和顧丞他爸爸，也都是外，見過、經歷過很多別人本無從知道的事。”

所以因此，也非讓顧丞走這條路嗎？

原嫣張了張，但還是忍住了。心里當然對這件事非常不以為然，很想為顧丞打抱不平。但這是別人的家事, 的教養不允許隨便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

關鍵還有, 從顧丞那里知道前兩年眼前這位老人曾經被顧丞氣得差點腦溢，就更不敢說話了。

多想法都只能忍著, 憋著。

問題是，在顧老這樣人老的人面前, 原嫣那點忍怎麼可能藏得住呢？顧老一眼就看出來原嫣有話想說。

“你爸爸媽媽我都見過, 都是很不錯的年輕人。”老人笑瞇瞇地對原嫣說, “我們家小丞脾氣不好。有你這樣的好孩子跟他多相，我很高興。不用把我當外人，有什麼話你說。”

原嫣有一肚子的話呢。但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琢磨了一下, 決定找個引子把話頭引出來。揚起那副令中老年男都毫無抵抗力的乖巧笑容，問：“顧爺爺，你看我今天穿的這, 好看嗎？”

說著，還扯了扯下擺。

原嫣還以為得七繞八繞才能把話頭繞到正題上呢，不想顧老只凝視了一秒，就問：“顧丞設計的？”

原嫣突然啞了，一肚子的鬼機靈像被照妖鏡照得亮，頓時都灰飛煙滅了。

訥訥地“嗯”了一聲，有點訕訕地看著顧老。

顧老嘆氣：“他還不死心？想讓你來游說我？”

“沒有，沒有。”原嫣不敢再抖機靈，實話實說，“他在學校其實特別努力的，他對學業很認真的。他就是……”

原嫣咬了咬，還是想為顧丞說兩句。

“他真的很有天賦的。顧爺爺，顧丞一點都不想當外，他就想當個設計師。為什麼不能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呢？”低聲說。

在顧老面前，能清楚地覺到自己在老人的眼里就是個“孩子”。這位老人的威儀與氣勢得原嫣連說話音量都不敢放太大。

顧老并不生氣，但也無意與原嫣討論或爭執這個事。他只說：“你們還小，再過些年就能懂了。”

顧老知道原嫣其實是顧丞的朋友。在顧老眼里，小一輩要談婚論嫁，怎麼也得二十歲以后。原嫣和顧丞現階段不過是年時的青罷了，還談不上什麼“孫媳婦”不“孫媳婦”的。

但顧丞因為原嫣變得開朗起來，顧老對原嫣，到底與對別人是不同的，格外的和藹。

原嫣明白了在顧老的眼里，人微言輕，本連跟他爭辯這個事的資格都沒有。

這令十分氣餒。

樓下歡笑的聲音傳上來，約聽見有人喊原嫣的名字。

顧老微笑：“去吧，玩得開心點。”

原嫣沒辦法，垂頭從顧老旁走過去。格向來敢闖敢說，鮮遇到不戰便敗的形，走了幾步，愈發地到不甘心。

顧老便看到這個十分靈可的小姑娘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眉目嚴肅地說：“要是顧叔叔還在就不會這樣。”

顧老怔住。

“顧叔叔就不喜歡當外，所以他特別支持顧丞追求自己的夢想。”原嫣說，“他還在的時候，就說過這個話的。”

原嫣的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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