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老板看不下去不顧謝勁的反對把他拖去的醫院。

醫生說已經是嚴重過敏，再晚點兒就會危及生命。

但謝勁也隻是在打了兩瓶吊瓶之後就把針頭拔掉又折回去了茶店。

最後他選擇的是這杯紅豆抹茶雙皮。

........

怪不得那天晚上溫書緲看他臉很差，深夜又黑，他戴著棒球帽把自己的臉遮了個大半，科打諢的把這個話題給混過去了。

隻固執的要溫書緲喝看是不是喜歡的。

對上錯愕到震驚的眼神，謝勁心中的忐忑才終於放下來，他勾著緩緩地笑了。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朋友了溫書緲。”

老板開玩笑的跟溫書緲說：“這個混小子，他賭上了自己的命去換跟你開始的一個機會。”

溫書緲腦子裏繃著的那弦終於隨著這句話而被徹底碎。

眼睛轟然熱。

心口疼的仿佛快要窒息。

抬起頭，想忍住，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因為。

他賭上了自己的命換來跟開始的一個機會。

最後卻被糟蹋的那麽徹底。

真的太奇怪了。

明明不是個很喜歡哭的人，至會在別人前麵很擅長的掩飾住自己緒。

哪怕是在獨自狼狽的那些年，都沒有在人前這樣不控製的哭過。

卻唯獨聽不得關於謝勁的那些可循的痕跡。

太深刻了。

又沉重。

本無法承的重。

真的好心疼那個時候的謝勁啊。

心疼到快要窒息。

忽的。

溫書緲覺自己的後脖頸一熱。

謝勁不知道什麽時候察覺到抑的緒，他俯過來，額頭抵著的。

無視旁邊坐著的茶店老板。

用那雙漆黑好看跟天生沾混的含眼就那麽瞅著他。

兩個人目隔著黑夜相撞。

他輕笑：“眼睛紅什麽。”

“老子有沒有跟你說過，別掉眼淚。”

“那是我的肋。”

的眼淚，真就像一把無形的利刃。

一掉，他就隻能繳械投降，哪怕鎧甲萬千。

溫書緲眼睛更紅了，耳朵都在發熱。

是被他那句肋給勾的。

像謝勁這種人，壞又肆意的，混到極致，信手拈來的話也最是真的帶人。

就連茶店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笑。

“真不愧是熱期啊！”

“夠。”

“…………”

*

兩人本來想去臨海高中看一下的，但早已經放寒假了，校門關著，裏邊一個人都沒有。

溫書緲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謝勁以為想進去：“那帶你翻牆？”

“……”

這人真是不就翻牆，上學那會兒也是，帶頭翻。

忍不住笑：“都多大了還翻牆。”

學校這邊有條小路通出去，謝勁就載著

溫書緲往這兒走。

旁邊是一個很茂盛的樹林。

以前學校經常有小在這兒約會。

這個點兒了，又臨近過年，這邊兒幾乎沒什麽人。

所以裏邊有一些什麽靜都顯得格外清楚。

生聲音放肆激昂。

大概是仗著這邊兒不會來人，很安全，那種生把那種歡愉聲的淋漓盡致。

一浪高過一浪的。

溫書緲耳朵都熱了：“……”

現在的小年輕，真的是野翻天啊，小樹林裏尋刺激。

看了一眼前邊的謝勁，想看看他是什麽表。

結果剛一看過去就被謝勁偏頭過來逮個正著。

聲音拖著混笑的那種腔調的：“聽見了。”

“就後悔的。”

溫書緲：“？”

“後悔當初沒把你拽這裏幹柴烈火一把。”

“…………”

這混蛋。

“誰跟你幹柴烈火了！”溫書緲惱的一把掐住他的腰。

謝勁最怕了，腰腹那兒真是他敏地兒的。

就往他那兒弄。

仗著他在騎車。

謝勁笑了起來，前麵路平的，他單手控著車頭，忽的側臉手勾住溫書緲的下。

狠狠在上親了一口，啞聲：“再不乖信不信老子真把你拖進去。”

溫書緲嘻嘻一笑。

就仗著他舍不得，小手從謝勁擺下鑽了進去。

開了他裏麵的服，雙手從他腰側環至他腹部，作很輕的著他為得那道猙獰的疤。

溫書緲把臉趴在他背上：“謝勁。”

“我會努力的。”

“努力什麽？”他被的聲音都沉了，聲音勾著啞笑：“努力占我便宜把我瘋？”

溫書緲：“……”

這混蛋。

會努力——

治好自己的。

然後陪你。

*

除夕那天，許涼舟他們幾個都各自回家吃團圓飯。

謝勁向來一個人，隨便慣了，沒有那麽重的儀式。

但今年溫書緲在。

他帶去外邊吃的，了一把煙火氣。

不過今年的除夕沒有再下雪了，往年除夕年年都下，連著下了六年。

今年倒是停了，但天氣還是很冷。

來外頭放煙花的人特多。

小孩子們穿著新服，腳踩著閃燈鞋到跑。

有些大點兒的小孩就拿著紅包在一邊兒拆，然後趁大人不注意，小心翼翼的藏一些到自己口袋裏。

因為歲錢總會被大人變著法兒的沒收。

又一簇煙花炸開在天空。

絢麗綻放的影托落在謝勁側臉，他手指抵著額在笑。

目在瞧著前邊那個——

貓著腰在哄人煙花放的小乖孩兒。

溫書緲站在小孩兒堆裏，不知道用什麽方法騙來了滿滿一手的煙花。

大概是那張臉，謝勁想。

畢竟在周圍圍著的全是男孩子。

謝勁甚至還聽見了稚的男聲在說：“漂亮姐姐！我給你煙花你能親我一下嗎？”

謝勁：“……？”

他瞇起眼。

就聽見孩清脆的一聲笑：“可以啊。”

“？”

溫書緲手上攢滿了煙花，蹲下來了自己的臉：“親這裏哦，那兒有個大哥哥，他會很兇。”

“……”

這小乖玩意兒。

自己在那兒持行兇，還不忘拽壞他一把。

“溫書緲。”

“嗯？”

謝勁靠在自己那黑托車上，一條懶散的曲著，指尖夾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

“過來。”

溫書緲攢了滿滿兩手的煙花，跑到他麵前。

冷風把的鼻尖吹的通紅通紅的，額前碎發也了，但是還是特別好看。

把攢來所有煙花都拿給謝勁。

“謝勁。”

“你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我把萬家煙火都拿來給你。”

萬家煙火是最熱鬧漂亮的人間景象，希能夠驅散孤獨沸騰他整個人生。

謝勁耷拉著眼皮看著攥滿了滿手的煙花，心髒像是被什麽重重纏了一下。

慢慢變的燥熱起來。

匯聚了甜。

他眼神漆黑，長長的眼睫拓在眼下，眉眼被燈影熏染出了幾分散漫頹靡的味道。

他一手握著脖頸，把人懷裏。

輕咬耳骨，緩慢的、纏綿的、心疼的。

“我所有的萬家煙火隻不過是一個溫書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