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讓走,那就在這里坐著便是,左右他說什麼都不會再理會。
“昨日,我聽宮人說起,陛下晚間去了昭華宮,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帶著盛怒而去。”
許明舒輕嘆一口氣,“勞七殿下憂心,不過我姑母宮這麼多年了,尋常夫妻時間久了也會吵架拌,更何況是天家。想來這樣的事也不是頭一次發生,應當有自己化解的方式。”
“可我聽聞,是因為從前的國公府世子,沈屹。”
許明舒心口一頓,抬頭,對上蕭珩黑沉沉的目。
皇帝和姑母之間除了靖安侯府,能吵架的也就只有沈世子這一原因了。
想了想,不能給姑母留下麻煩。
“我姑母同沈世子青梅竹馬,多年來和睦。沈世子英年早逝,實屬令人惋惜。陛下當時接姑母宮的時候就是明白的,無論到何時,姑母心里還是會有一塊地方留給沈世子。”
“那你呢?”蕭珩問。
許明舒皺眉,“什麼?”
“你心里,可曾還有位置留給從前喜歡的人?”
房間靜地可怕,蕭珩看著,迫切地想從臉上得到些蛛馬跡。
良久后,許明舒卻笑了:“七殿下在說什麼玩笑話,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我的郎君鄧硯塵。”
也只有鄧硯塵,歷經兩世仍舊一片赤誠之心,待始終如一。
蕭珩握著茶杯的手不斷收,他被口中的“郎君”兩個字刺痛了。
那樣纏綿的字眼,此時此刻他方才意識到,許明舒似乎從未這樣喚過他。
嫉妒充斥著蕭珩周每一寸的皮,他頭一次對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同產生這樣強烈的厭惡之心。
恨不得鄧硯塵這個人,如同沈屹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掌心尖銳的刺痛將他思緒拉回,他猛地回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想變得很危險。
竟變得,和他最恨的那個人如出一轍。
他不要為那種人。
房門被人推開,有人端著茶水走近。
來人站在許明舒側,輕地開口道:“奴婢給許姑娘添茶。”
許明舒沒有作,今日席面上的東西一口也不會吃,連同著茶水也不會喝。
程鶯兒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端著茶壺走到蕭珩邊。
余看見蕭珩掌心里的茶盞出現裂紋,心道:“殿下茶涼了,喝這一杯吧。”
將一杯新茶推到蕭珩面前的同時,不聲地拿走了蕭珩手上的那一只。
許明舒突然有些詫異,尋常侍都是唯恐惹禍在,裝作什麼都看不見,這個姑娘倒是機靈膽子又大。
借著那侍轉時,一張嫵的臉映許明舒眼簾。
頃刻間,方才的疑有了答案。
面前這人化灰都認得,正是大婚當日蕭珩在書房里抬的那個妾室。
依稀記得個什麼鶯兒,雀兒的。
這倒是巧了,今日這對狗男居然都遇見了。
原來這個奴婢一早就在蕭珩邊跟著了,前世大婚之前,竟從未留意過。
許明舒看向蕭珩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蕭珩抬頭,聲音平靜道:“我們的事還沒有說完。”
“我們的事?我們之間有什麼事?”許明舒冷笑:“七殿下提及太子殿下去世的傷心事,臣念太子曾經的照顧方才同殿下在此談。可殿下這麼長時間,說的話云里霧里的似乎和太子殿下并不相干。”
“況且,”許明舒站起,牽住正正的手道:“既然殿下已有佳人相伴,臣便不打擾了。”
話音剛落,就發現蕭珩神變了,握著茶杯的手也逐漸收。
而房間外的親衛奴婢看著許明舒的臉也都有些古怪,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
方才倒茶的那個嫵的姑娘更是被人打量著,尷尬地面發紅。
終究還是忍不住道:“許姑娘,您誤會了,我只是東宮的一個奴婢。”
許明舒不以為意,奴婢怎麼了,當初不就是憑借著奴婢之一舉為妾室,攀得榮華富貴。
朝那奴婢笑了笑,溫聲細語道:“沒關系,西漢衛皇后也是宮人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聞言,程鶯兒嚇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慌忙跪在地上,抖道:“許姑娘慎言,奴婢從未有此歹心。”
許明舒在心中冷笑,從未生過歹心,卻做了此等齷齪之事,真是好本事。
程鶯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怎麼敢妄想為表哥的人,先不說他們之間有些緣關系,即便沒有若是有這樣的念頭,表哥興許早就一劍將賜死了。
跟著他從蘇州來到京城,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記得自己的份”。
蕭珩天潢貴胄,本就極為厭惡的出,若不是沒有這層緣關系維持著,他本不會管。
如今需得依靠著蕭珩才能存活,稍有不慎隨時會小命難保。
僵持良久后,程鶯兒聽見蕭珩開口道:“你們都出去吧。”
許明舒看向蕭珩的臉,發覺他不僅沒生氣,反倒似乎顯得有些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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