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種時候,100%的男人都會開口說這句話,至于他們實際怎麼想的——生日到死還能過六十次,收購就這一次,哪個更重要豈不是顯而易見,不是這麼分不清的人。
不過說了總比裝死好。
“你真實是怎麼想的,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我,不需要直接給我一個結果,”他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糾結,你的想法,你想沒想清楚,都可以告訴我,人生有時候重要的不只是結果,還有過程和通。”
路梔訕訕:“那你要覺得我無理取鬧呢……”
“那只是你自己這麼想,我沒覺得。”
“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你可以把它們當一些樂趣,或者,趣。”
他說:“一潭死水、四平八穩的生活,也沒什麼意思。”
——從他養寵也能窺見一斑。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像你說的那樣,有些藏著,有些不說。”
路梔又開始比喻,試圖讓這個道理更好理解:“好比我是一支冰糖葫蘆,如果我藏起來,那就只有外面甜甜的糖,怎麼嘗都是甜的,不是更好嗎?”
莊韻就希做一支全是糖的葫蘆。
草莓冰糖像是賭博,好吃的很驚艷,難吃的酸到頂,全靠糖撐著,還不如不要吃。
“那你總得給我看看,敲開你這層糖,里面的草莓是什麼味道。”
問:“萬一很酸呢?”
他說:“萬一更甜呢?”
*
二人回到屋,沒一會兒,李思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李思怡:“老公不在家?速來暢宜路108號唱K,185+白皮帥哥恭候你的到來。”
路梔抬頭,和傅言商對上視線。
片刻后,誠懇地回復:“不用了,我不喜歡男的。”
傅言商:“……”
李思怡:“趕來!快點,剛打你電話半天沒人接,我在這等倆小時了,布置得巨好看,巨出片,發朋友圈能釣五個吳彥祖。”
路梔看他,這人抬了抬下,示意想去就去。
一刻鐘后,路梔在包間的沙發上坐下,頂著一頭閃藍的燈問:“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一米八帥哥?”
沙發上,五個等玩偶排排坐,全是游戲男主。
路梔:“我出來過生日還要工作???”
“都好說但是,”李思怡傾,“你老公他媽的怎麼過來了?”
路梔:“他來抓我出軌這樣我凈出戶他可以拿到全部的錢——”
腦袋被人敲了一下,淚眼盈盈地捂住,抬起眼,聽到他說:“先走了,你們玩。”
“結束給我發消息,來接你。”
包間門被關上,李思怡這才湊過來:“我也不敢真給你找啊,萬一被你老公知道了,你是安全,我家還有活路嗎?”
路梔:“我也沒讓你給我找。”
李思怡拍拍口:“但我心里有你。”
“你跟網對象怎麼回事,”路梔叉一塊蘋果吃,“昨天還聽到你他。”
“分手了,他死皮賴臉纏著我,OK?”
“拉扯是吧,”知道李思怡最搞這個,沒多說,“人家還是脆皮男大學生,你小心點,別把人玩死了。”
“……”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開放。”
路梔:“你那套給自己準備的飛行棋已經夠開放了,姐。”
“行,不聊我,”李思怡說,“早知道你老公陪你過生日,我今天就不當電燈泡了。”
“當一下也好,給我點息的空間。”
李思怡瞬間興起來:“什麼息?”
路梔:?
“我們把生日的事說開了,其實他講的也有點道理,我不能一直不讓他了解我吧?之前是覺得沒有必要,但現在……好像也到了要進一步的程度,我得習慣的。”
“那就讓他了解唄,”李思怡其實想說你老公是什麼人,看人他門兒清得很,就你這不諳世事小姑娘在他面前能有什麼,但看路梔一臉鄭重,又不忍心掃的興,遂助攻,“你先回去給他看看你以前的畢業冊啊什麼之類的,從之前開始慢慢聊,會比較好。”
“他萬一跟我媽一樣,一看到我本不樂意了呢?”沒有關系可以參照,唯一對世界的知來源只能是相似的親關系。
“那你就對他使用人計,我老婆要長你這樣,每天回家給我兩個大耳刮子都行,”李思怡獻計,“你把那個飛行棋玩完,他怎麼會不樂意,他死了!”
路梔:“…………”
早知道不問了,你是真不靠譜。
*
飛行棋這個計劃不靠譜,但分一些青春期的過往……好像是個還不錯的切點。
先回家了一趟,在屜里翻出幾本相冊和留言冊,帶回了枕月灣。
到家已經九點多,他道:“怎麼沒讓我去接你?”
“我回家了一趟,”晃晃袋子,“有東西給你看。”
等洗完澡出來,他已經穿著睡靠在床頭,將那些相冊悉數拿出,道:“什麼?”
“你不是要了解……我嗎,真實的我,”說,“那就先從這里開始好了。”
初中那會兒還很流行寫同學錄,抄起厚厚的一本,一翻開,掉出來一個心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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