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把傷口理一下行嗎?”他收了所有脾氣,“然后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剛才不聽你說話是我不對。”
木子君點點頭,然后慢慢把頭從他懷里抬起來。
“你這個人就是沒禮貌,”低著頭小聲抱怨,“之前和唐葵就不打招呼,今天和Ryan也不打招呼……”
什麼Ryan不Ryan的。
再說這男的宋維又要開始生氣了。
“也不是我的問題吧,”他控制不住,“那他也沒主和我打招呼啊……”
木子君抬起頭,一雙剛哭過的眼睛里有些震驚。
“他不會說話的,”木子君認真說,“他天生聽力有障礙,只能手語通,你都不看他他當然沒法打招呼了。”
他不會說話。
他天生聽障啊……
宋維表慢慢變得凝重。
靠了。
我真該死啊……
喪失所有道德制高點的宋維老老實實和木子君回家,給人家開門又倒水,拿了酒和創可過來,人蹲在沙發旁邊,姿態極低。
木子君一邊著胳膊給他消毒一邊說Ryan和珍珠的關系,又復述了下午的事,聽得宋維也皺眉,沒想到北區已經到這種程度。
“你以后去郊區和我說一聲,”他說,“我能開車帶你去都帶。”
“你又不是總在。”
“我盡量在。”
創可上手肘,宋維的贖罪行為終于告一段落,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對Ryan的態度。他了下眉心,問木子君:“你和那個男的……”
“人家不那個男的。”
宋維不糾纏。
“Ryan,是嗎?”他繼續問,“這次多虧他來得及時,我們用不用找機會謝謝他?”
呦。
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
“怎麼謝啊?”木子君想了想,“我也沒他聯系方式……”
宋維敲敲太,想出辦法。
“我記得他家地址,”他說,“你寫個什麼東西,我幫你送到他家門口,留我的手機號。”
“為什麼留你的手機號,不應該留我的嗎?”
宋維:……
“因為我剛才沒有禮貌,”他說,“我想表現的熱一點。”
好吧。
木子君又想了想,有了主意。
“我和他在門口等你的時候聊了幾句,”說,“他說他是來墨爾本讀一個設計大師的課程,所以會在這邊住半年。他沒有在墨爾本長期生活過,也不認識什麼朋友,有時候覺得很孤獨。”
“This is life,”宋維在猝不及防間又開始了他的余秋雨式發言,甚至這回是英文版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木子君:……
“隋莊不是下周要搬一個新房子的暖房party嗎?”直接忽略他的話,“就郊區那棟別墅。”
隋莊這個暑假的賣鞋事業再創新高,甚至發展到雇了兩個助手理訂單,錢一多,人就燒,在郊區租了一套帶泳池的別墅,又死皮賴臉地邀請由嘉和他合租。
放在以前由嘉肯定不答應,不過自從爸媽開始控制生活費,當家就知柴米貴,還真被說了。兩個人這周剛剛完完了搬家事宜,給悉的朋友發了邀請,準備在開學前的最后一個周末來場暖房party。
宋維經提醒想起來,點了點頭。
“要不然Ryan和我們一起去?”木子君問,“反正由嘉也和他認識,不會太尷尬的。”
“那你先和隋莊通好。”
“好啊,我去問。”
贖罪的藏任務也安排好了,話題終于到了宋維的悉尼之行上。木子君很怕他和祝雙雙在對話間出什麼危險發言,好在他話里話外公事公辦,拿到的消息只和那顆珍珠有關。
“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宋維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很古老的名片,“胡年,好像是……葉汝秋早年的書。”
……胡書?
木子君很快從記憶里提取出這個人,這個在祝雙雙的回憶中教會了金紅玫開車的人。雖說那段回憶里他戲份不多,不過木子君對他有種莫名的好,總覺得這人深藏不,保全自己的同時還能撈別人一把,是個拎得清的人。
“有一些印象,”接過泛黃的名片,借著燈細看,“你外婆開車就是他教的,怎麼忽然問他?”
“祝雙雙說后來和我外婆沒有再聯系,但是和胡書見過幾次,”宋維點了點名片,“葉汝秋獄以后他做過一段時間珍珠出口的生意,說金小姐幫了他大忙。”
“什麼忙?”木子君挪開名片,看著宋維的眼睛。本以為會獲得更有效的信息,然而只見宋維搖搖頭,語氣也有不解。
“沒有問,”他聳了下肩,“只知道這麼多。”
木子君不語,心中默默理解的做法。
沒可能的人最好徹底在生命中消失,否則只言片語也會掀起波瀾。他們這幾位悉尼來的上等人和金紅玫在墨爾本這邊的社圈子還真是不同,做事權衡利弊,孰重孰輕,要算的。
“那這位胡書……”名片舊這個樣子,心里已然有了猜測。
“去世了,”宋維說,“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后代去了歐洲,和祝雙雙沒有聯系。”
不意外,去世的人太多就習慣了。木子君點點頭,把目移回名片上,看到英文花字印的是胡年名下那家珍珠出口公司的信息,電話傳真顯然都已失效,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位于悉尼唐人街的那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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