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君抬起手試圖向他介紹:“這是Ryan,那個珍珠——”
他卻并沒有看Ryan,只是拉開副駕駛車門,攬著肩膀往副駕駛帶。木子君上次看見宋維這種表還是在加油站偶遇房東,但脾氣也和當時不一樣了,步子一頓,皺眉道:“你不打個招呼嗎?”
“我不認識他。”副駕駛車門打開,他一只胳膊扶著車門,一只手按住前玻璃的側框,把木子君徹底擋在車門與副駕形的夾角里。
“不是,那……”氣結,“那你讓我去道個別。”
“剛才那麼久不夠道別?”
他子往前了半步,木子君本能倒退,一退就坐上座椅。宋維把車門關上,大步走回駕駛位。狼犬顯然嗅到氣氛不對,再次起,嚨里發出威脅的聲音,子繃作勢要撲,被Ryan死死拉住。
木子君無奈,只能過車窗和Ryan揮了揮手,換來對方微笑著點了下頭。側“咣當”一聲,是宋維關門上車。
路的盡頭可以掉頭,皮卡猛竄出去,又甩了個角度刁鉆的尾,油門加大從Ryan和狼犬面前飛馳而過,路邊一陣憤怒狗吠。
木子君:……
狗的聲音讓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被砸在地上的漢堡,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你吃飯了嗎……”
“回家打了一百多個電話,”宋維再次朝家的方向轉彎,“沒時間吃飯。”
“哦……那……不知道唐人街還有店開門不……”
他看了一眼。
“你的漢堡被狗吃了……”
宋維:…………………………
木子君子一,想從頭開始解釋:“這個事是這樣的,我坐反火車了……”
晚上路面沒車,北區車輛更是稀,宋維一腳油門,木子君倒回靠背,話也被咽回去。
脾氣是一點點上來的。
早上起來天氣是很好的,上午在公司蘇素姐還請吃午飯,讓下去去拿文件的時候早去早回。早就聽說澳洲火車站很難分清方向,很多人都坐反過,去的時候一直在注意提示。
宋維晚上要回來是很開心的,他不在家這周一點意思都沒有,給他買漢堡的時候還特意多放了一層牛餅。
大概是一天過得太順利,任務又都順利完,回家的時候就放松了警惕,結果澳洲這破火車就是一秒都不能放松警惕。回程見那幾個醉漢很張,Steve幫吼退了那個人之后這張就變了后怕,在Ryan家的時候也沒有放松下來,直到看見宋維給打電話才松了一口氣。
結果他也不知道在生哪門子氣,一見面就擺個臭臉。
那漢堡又不是主喂狗的。
上次帶去靶場的時候裝得那麼好,大騙子,騙取的信任……
宋維是把車停到車庫里面的時候才發現木子君自己在副駕駛流眼淚。
哎不是……
哭什麼?
他也是憋了一無名火。從機場回了家就見不到人影,消息不回電話不接,天都黑了連個信也沒有。好不容易打通了說了兩句又掛斷,他開車過去接人,結果邊是個他見都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車開過去的時候宋維被氣得眼前發黑,這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說什麼,漢堡喂狗了?
給他帶的漢堡為什麼要喂狗!
所以哭什麼啊……
越是不哭的人,哭起來越讓人心疼。木子君哭起來沒聲音,頭低著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肩膀一聳一聳,頭發遮著臉,眼淚掉在服上,“啪嗒”一聲。
宋維了下眉心,下車去開副駕駛的門。也不抬頭看他,默默解安全帶,子剛直起來,就被他按著肩膀靠回去。
“你放開我。”木子君嚨哽著。
“放開你去哪?”
“回家。”
“還知道回家啊?”他臺詞還強,語氣已經了。結果木子君已然是一點委屈都不住,被他懟了一句,眼淚大顆往下掉。
……他又說錯什麼了?
上次哭他怎麼弄的來著?
木子君手背抹了把眼淚,借著車庫燈,宋維這才發現手肘和手掌后側都有傷。他眼神一變,攥住手腕看,語氣變急:“怎麼弄的?”
木子君:“不關你事,反正你也不關心!”
“我怎麼不關心?你也沒和我說啊。”
“你讓我開口嗎?”
“我——”
他轉瞬沒了底氣,木子君推開他下車,快走了兩步,又被他攥著肩膀拉回去。使勁擰了下子,氣道:“你能不能別老抓我肩膀!”
肩膀不能抓,手肘磕傷了,手也破了,他能哪?
木子君掙扎得厲害,宋維手順著肩膀往下了幾厘米,干脆從腰間穿過去,把人往自己懷里一按,另一只手覆住肩胛。肩膀上一陣氣,他意識到,是木子君臉上的眼淚蹭到了服上。
“我錯了我錯了行嗎?”他按著,“你別了我怕著你傷。”
說了那麼多,沒想到這句話奏效了,木子君在他懷里漸漸安靜下來。宋維哄人似的在后背拍了兩下,頭低著埋在他肩膀上,繼續無聲地哭了一會兒。
宋維此刻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凌遲問斬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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