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目錯,一時無奈。
“——那你來和我們坐這輛吧……”苗珊無力道。
分配到最后,宋維車上坐了他和四個原住民,另一輛土著司機的車則載了木子君、苗珊、Steve和小姑娘Susan。木子君在副駕駛坐定,發現這副駕駛不但沒有車門,連安全帶都是壞的,想坐穩只能用手抓住左側車頂的把手。抬起頭,發現Susan也走到車邊,手臂一,自己爬到了皮卡的后斗里。
“一可以的吧?”木子君問苗珊。
“他們喜歡坐外面,”苗珊示意,“就這種沒門的車,他們有時候甚至喜歡掛在門框上。”
木子君聞言再次抬頭,看見Susan又爬上了車頂,兩條細細的小從前方車窗懸垂下來,心里不由得產生一種“太狂野了”的慨。
不過坐土著的車也有好,車里放了幾把獵/槍,只看槍上的磨痕便已經百戰。土著司機把彈夾拆下來,教了木子君瞄準作和開槍方法,一行人便上路了。
坐在副駕駛,這還是來墨爾本以后第一次坐別人的車。兩輛車在空曠的馬路上并行片刻,一側的宋維降下車窗,駕著胳膊和四目相對。
烈日驕,時間還不到九點,氣溫就又起來了。他車上放著他倆的墨鏡,剛把自己的戴上,和對視的時候往頭上一推,提聲問:“要你自己的嗎?”
木子君把手出去,接了另一幅式墨鏡,兩輛車隨機錯開形,沿著沙漠公路一前一后地行駛起來。
這地方沒信號,也沒圈起來的獵場,一切的邊界都很模糊。木子君作為初來乍到的新人,是最有法治意識的。
“能隨便打嗎?”回頭問后座的Steve和苗珊,“犯法嗎?”
“跟著他們就不犯法,”Steve咧笑道,“都是有執照的,而且咱們打兔子,澳洲最大的自然災害。”
“他們打獵也用槍?”
“現代社會了我的妹妹,”苗珊探過子,“以前用回旋鏢,現在用的很了。就像我老家在牧區,現在也沒人騎馬放羊了,都是騎托。”
木子君點點頭,低頭看向司機放在自己上讓保管的獵/槍。很長,棕手柄,槍口有劃痕,有些年頭了。
了槍柄和板機,冰涼,心中涌起一些異樣。
“他們經常打獵嗎?”想起昨晚宋維找到的那張金紅玫去打獵的照片,實在沒忍住好奇。
“他們都是領生活補助的,如果補助金花完了,新的還沒到,”Steve聳肩,“就去打獵,靠獵挨到下次補助。”
車過了個凸起的柏油鼓包,前窗“鐺鐺”兩聲,是Susan垂落的腳后跟在踢打。木子君看了著的腳丫一會兒,再度慨:……真的太狂野了。
后視鏡里能看見宋維的越野車,不遠不近地跟著,開得顯然比他們穩多了。車越開越是沙漠深,信號已經徹底消失。皮卡偶爾猛剎,司機從木子君上抄起獵/槍,“砰砰”幾下,驚起其他小型的躁,可惜遲遲一無所獲。
木子君聽見他換了語言抱怨了幾句,苗珊輕笑,對轉述:“罵得太臟了就不給你翻譯了,他說今天手氣不好。”
正說著,宋維那輛車忽然傳來尖銳的剎車聲。接著,一聲嘹亮的槍聲響起,遠紅土騰起巨大沙霧,有什麼東西在那片沙霧里翻滾,而后歸于沉寂。
他們的司機表更差了。
想來土著男好勝心也是很強的,更何況這位因為車太爛被其他幾位“孤立”,還遲遲打不到獵,顯得愈發焦躁。沒一會兒,另一輛車就撿了獵回來。宋維驅車又到了他們車側,降下車窗,看向臉被曬得有些紅的木子君。
“打著了嗎?”他問。
“我們還沒有,”木子君苦笑,“你們呢?”
宋維往后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三只了。”
好在司機聽不懂中文,不然怕是要氣得吐。車頂突然傳來響聲,Susan腳勾住車頂鐵架,人從車窗上倒著垂下來,朝司機做了個鬼臉,口齒清晰道:“Loser!”
宋維一車男人的狂笑聲被他們司機一腳油門甩到后面。
這片獵場是沒有指了,木子君看見他在灌木上左沖右突,很快回了公路,念叨著要去另一片獵場。日升正午,車里沒有空調的壞變得很明顯,木子君卷起袖子,覺得上黏膩得厲害。
昨天沒想到今天會出來打獵,穿的是件寬松的綢質白襯,應付日常行走還行,目前屬實有點極限。頭發也被汗黏上脖頸,避開風口,皮筋一攏,高扎在腦后。而后起了下子,把襯下擺扎起,立刻利索了不。
□□還在上,回憶了一下方才司機的幾次開槍,發現這種型號的獵/槍上膛步驟極其簡便。這輛車副駕駛沒車門,更沒車窗,側只剩個外直通的大,路況相對平穩,松開頭頂的把手,試著抬槍瞄準了幾叢一閃即逝的灌木。
“你打過槍啊?”苗珊從后面抬起頭,很驚訝。
“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搪塞道,“打個氣球什麼的。”
苗珊剛想笑,忽然聽到司機一聲大吼,公路前方有道灰影一閃即逝。已經來不及剎車了,電火石間,看見副駕駛白影一閃,木子君抬槍瞄準,作有一種讓人意外的標準。上膛聲和鳴槍聲先后響起,馬尾發梢隨著往外甩出一道弧度,而公路遠轉瞬騰起一片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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