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視劇演到**,正放著配撕心裂肺的哭嚎,與此時的氛圍非常不搭。
但阮安安滿腦子都是顧訣那句話。
也不懂,這人到底是怎麼能把這樣的話……那麼順溜地說出來。
什麼老公你真棒麼麼噠,簡直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其實這麼久了,我還是不太相信……”
“就是……”阮安安稍微措辭了一下,“雖然你有理有據,也有笨笨作證,你從高中喜歡我,沒談過……但是你看,我明顯才比較像是新手啊?我這才是正常的,你簡直像是——”
“像是什麼?”
“**高手,”阮安安看著他說:“經百戰老油條。”
顧訣不是第一次聽類似的形容了,不在意地笑笑,“有個詞無師自通。”
阮安安:“我怎麼這麼不信……”
“不信?”顧訣直接舉起手,道:“我用我的做擔保,你是我的初,我要是……”
“啊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阮安安連忙打斷他,“你沒撒謊你沒撒謊,是我,我就開個玩笑。”
這他媽是什麼新型起誓法啊?不就“我用我做擔保”可還行???
“別打岔啊朋友,這跟你要說的話沒有關系。”顧訣湊得離很近,“你剛才都答應了,要夸的。而且是我怎麼說你怎麼夸。”
“……”
老公、你真棒、麼麼噠。
有兩個詞是阮安安覺得自己說不出來,或者說于啟齒的。
阮安安盯著顧訣半天,兩人都沒眨眼。
緩慢出一只手,像是調戲他那樣掰了一下他的下頜,而后往前一湊,在他臉上蓋了個章。
顧訣先是一愣。
阮安安主吻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剛才那一瞬間,毫不夸張地說,大腦是有炸開煙花的。
至于為什麼突然親他……
“這個就當‘麼麼噠’了。”阮安安像是看他的疑一樣解釋,而后又說了中間那個詞:“你真棒。”
這個倒是沒什麼停頓,畢竟這麼普通的一句話。
顧訣也不是很深刻,“嗯”了聲。
你真棒麼麼噠都說了,顧訣提醒道:“那……還有兩個字?”
“……”
他怕不說,強調:“是這句話的核心,主語,不能省略的那種。”
“………”
就你有。
阮安安一邊瞪著他,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男朋友也過了,老公算什麼。
一個代號,一個符號而已。
都同居了!還怕個老公嗎!
于是,一分鐘,就在顧訣覺得這倆字怕是憋不出來了的時候。
面前的阮安安突然深吸一口氣。
咬了咬的,藏在長發下的耳尖開始一點一點地發熱,變紅。
“…………老公。”
孩子聲音很細很輕,因為得不怎麼愿,尾音非常,微微下墜。
兩人距離又近,顧訣聽得格外清晰。
他最初沒想到能說出來。
他說話慣了,但阮安安不啊,雖然期待但也沒抱多大期。
可現在顧訣又發現,他在聽到的那瞬間就后悔了。
這他媽。
有點。
刺激太大了。
像是一直用溫和慢藥治療,突然間下了一記猛藥。
效果太好,好得有點兒扛不住。
這要是平常的顧訣,早就開始得瑟上天各種蹬鼻子上臉式叭叭了,但今天卻格外安靜。
甚至于眼睛里寫滿了茫然,阮安安覺得,是類似于“老子是誰老子在哪老子聽到了什麼”這樣的緒。
阮安安突然很想笑。
兩人在談的過程中,阮安安幾乎就沒有過占據上風的時候。
他太難,太淡定,臉皮太厚……所以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把握?
而且都了,還分一次兩次?
雙手一起捧著顧訣的臉,這次語氣輕松,聲音甜甜的,又了一次:“老公?”
“………”
顧訣結滾了滾,老半天才給了回應。
“……嗯。”
頓了三秒,他清了清嗓子,“不用了……兩遍夠了。”
這他媽,也太考驗人了。
阮安安了兩聲老公的后果。
就是顧訣當晚洗了兩次澡。
第一次是在“老公”一事事發之前了,第二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那會兒阮安安早就睡了,而他也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因為一個夢……爬起來洗澡。
回去之后又用了很久才睡。
幸虧第二天是周末,不然課肯定是來不及上了。
因為睡眠質量差,外加做了不該做的夢,顧訣起得比阮安安晚了好幾個小時。
他出房間的時候,阮安安已經吃完早餐,并且把他的那份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
今天不用出門,穿的是很居家的服,上的袖子挽到手肘,雖然外面天,但依舊看得出皮雪白。
顧訣本來覺得自己能再忍很久,甚至能夠生生睡習慣客房的床也說不定。
但經過昨晚,他突然想一下兩人一起睡會是什麼滋味。
思考了一下所有方法里最方便也最有效的,顧訣最后決定帶著看恐怖片。
網上說了,通常長得很的那種妹子,一看就是那種膽子很小的小姑娘,們喜歡看片,一看到鬼就會跑到男朋友懷里嚶嚶嚶。
顧訣深以為然。
吃過午飯,兩人都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就窩在沙發上開始看電影。
顧訣選鬼片類型的時候有過擔心,會不會害怕,但阮安安一直沒有出聲制止過。
今天剛好天沉得尤為厲害,窗簾都不用拉,氛圍就出來了。
顧訣最開始不想搞得太過分,找的是那種不怎麼可怕,只是一部分牽扯到鬼的片子,時常也很短,以搞笑為主,偶爾有些可怕鏡頭。
但阮安安看得毫無興趣,更別提害怕了。
他又找了一個稍微高級一點兒的,畫面鏡頭都非常帶的,阮安安總算稍微能跟他探討一下劇。
看完之后意猶未盡:“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恐怖片啊,這個雖然劇不怎麼可怕,但拍的還不錯,”興致,“還有別的麼?還想看。”
“……”顧訣琢磨著這肯定是還不夠嚇人。
他于是想帶看最經典的兩部,沒想到阮安安說自己早就看過了。
“當初跟你去看電影的時候我沒告訴你,那會兒害怕你覺得我奇怪什麼的,我生平最喜歡看的就是恐怖懸疑鬼片,來者不拒,”阮安安拍了拍他肩膀,“沒想到你也是啊!”
“……”
我是個屁。
最后顧訣幾乎搜遍自己的大腦,把生平所有覺得還不錯的鬼片都跟說了,阮安安在他說的時候掏出手機開始在備忘錄上記。
顧訣掃了一眼,這條備忘錄標題:《必看電影!》
“…………”
兩人從午飯結束看到晚飯結束,最后一個鬼片看得顧訣都到不利于睡眠,阮安安竟然還津津有味地跟他討論劇。
最后互道晚安回房間的時候,顧訣心里已經如死水般沒有波瀾。
他媽的,再信百度他就是孫子。
……
阮安安驚醒的時候是凌晨一點。
倒不是因為看的鬼片,從不因為鬼片而做噩夢或是害怕。
青城這一周的天氣其實都有些冷,非常詭異,微博上的同城微博每天都有大批人在吐槽青城這一周的鬼天氣。
阮安安也在每天晚上擔憂“明天是不是要下雨”,而后第二天看到外面沒有水坑的地面又放下心來“太好了今天又躲過一天”。
在夜晚第一道驚雷把給劈起來的時候,阮安安安頓悟了。
原來是在憋大招,一起放。
阮安安對于很多聲音都能自過濾,比如天天聽的手機鬧鈴,再比如偏的比較吵鬧的春晚,有時候會為助眠視頻,主持人一開嗓開始說對聯兒,哈欠立馬就來了。
但打雷完全不是。
阮安安自己本怕不怕雷已經不知道了,但記得特別清楚,媽媽是非常怕打雷的。于是似乎和媽媽一樣,對雷有生理的影。
如果你小時候最親的親人非常懼怕一樣東西,那多半對這東西的恐懼也會傳染給你。
這話對阮安安就非常適用。
簡單來講,別人聽打雷最多覺得吵,而聽打雷,覺得自己在歷劫。
阮安安不怕任何鬼神之說,不怕任何恐怖懸疑,卻對雷聲敏到不行。
但也不是完全無法——如果跟別人一塊睡,那這種怕會下降幾個檔次。
至不會睜眼到雷聲消失,能夠慢慢睡,所以以前經常看著天氣預報找殷媛和姜怡睡覺。
阮安安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從床上坐起來。
真的睡不著。
還害怕。
手和都控制不住地抖。
最關鍵的是——
明明!隔壁!就有人!
還是活生生的男朋友!!!
最近顧訣天天熬夜,現在才凌晨一點,應該……也不會睡覺吧。
房間亮著燈是能從門看出來的。
就去看一眼。
看一眼又不會怎麼樣!!!
阮安安迅速說服自己下了床。
正準備邁步,卻又停頓了一下,比起剛才,腦閃過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萬一他真的沒睡,就別回來了吧。
咬咬牙,又回抱了自己的枕頭。
……
顧訣最近睡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天天在《六界》戰到凌晨三四點,重復機械的刷怪時間久了,自然就困得不得了。
他是真的沒法適應這個床,雖然說困到一定程度還是能睡著,但接連一周下來也是酸爽極了。
幸虧以前工作和學習強度很大的時候有過比現在還瘋狂的作息,而且現在生活比較愜意,也用不著保持什麼力,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久。
但能撐是一回事。
想不想撐是另一回事。
他當然他媽的不想撐,但能怎麼辦呢?今天的鬼片計劃都失敗了,還能有別的???
顧訣算是服了。
他跟薛昭組著隊,反正薛昭欠了他十個小時,沒忍住在隊伍聊天頻道說了這個事兒。
昭昭暮暮:【今天打雷呢?打雷孩子都怕的啊】
可是那不是普通的孩子。
那是看著淋淋的眼眶,模糊的手掌,還他媽能一臉冷靜地跟他探討這個鬼會出現在這里的緣由的孩子。
顧訣有點兒絕。
我:【你怕是想太多。】
還沒等打下一句,他的房間門突然傳來兩聲輕響。
而后是門把被推開——
阮安安探進來一個頭:“那個,我看到你房間亮著燈……”
顧訣愣了一下。
阮安安從門后站進來一點兒,懷里抱著大枕頭,顯得人小小的,像個洋娃娃一樣好看,
“我害怕打雷,”有些不自在地順了順頭發,小心翼翼地道:“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作者有話要說:來不及了先發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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