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
時晏平日裏都跟釘在辦公椅上似的,除了開會,一般不會幹擾底下人幹活。今日卻時不時地出現在辦公區,搞得23樓的員工人人張,紛紛發微信找張苗打聽。
時總這是要幹嘛?
張苗隻好去解決問題,關上門給他匯報:“時總,沈小姐已經來了。”
“來了?在哪兒呢?”
“時總,您是不是忘了,沈小姐隻有跟起亞斯有關的工作才會到23樓來,其他時候當然還在翻譯組啊。”
時晏默然半晌:“起亞斯的案子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你多跟進點,別落了進度。最好每天都讓他們開個會。”
張苗是個好特助,聞弦聲而知雅意,立刻道:“書室隻有佐伊會法語,但如今要保胎,後麵還要有產假,您看是不是先讓沈小姐頂上的位置?”
張苗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時總高低要給他加點薪水。哪知時晏卻是把臉一沉:“一個實習生而已,畢業證書還沒拿到,有什麽資格到23樓來?”
張苗:......
覺時總又開始作死了。
作死的時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翻臉不認人:“以後,這種無關要的人和事,拿到我麵前來說,不然我會懷疑你是因為太閑了,才有力關注這些。”
張苗:“我錯了,我這就出去工作。”
以後,他再摻和他的私人,他就是狗。
看著張苗鬱悶的背影,時晏哼了一聲,沈星冉都不要他了,他還兒地給升職,把調到自己邊,那不是要得意到上天?
顯得了。
他才不會幹這種沒出息的事兒呢。
是時候讓沈星冉明白明白,他時晏可不是非不可。
沈星冉自然不知道23樓的小風波,剛泡好一杯咖啡,就聽到麥子高興地在那喊:“宣了宣了,我就知道,我磕的CP肯定是真的。”
“你又磕什麽CP了?”徐香探頭過來:“追星再上頭也悠著點兒啊,別以為朱皮不在,你就能大鬧天宮了。上頭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派人來了呢。”
“那等來了再說唄,浪得幾日是幾日,反正我本職工作不落下就。看,我喬喬是不是長得特漂亮?”
徐香瞄了一眼:“星夢遊戲代言人宣,這跟你的CP有什麽關係?”
“你沒看出來了嗎?喬佳欣一回國就拿下咱們公司最火熱遊戲的代言人,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和時總的關係擺著不一般嘛。”
剛喝了一口咖啡的沈星冉差點噴出來。
艱難地問道:“你磕的CP,是時總和喬佳欣?”
“對啊對啊,你看他倆是不是很配?男財貌,青梅竹馬,啊,這是什麽神仙?”麥子雙手握到一起放在下,擺出一副許願的花癡樣,看得徐香滿臉一言難盡:“影都沒有的事兒好嗎?腦殘的糖果然全靠腦補。”
麥子眾生皆醒,唯獨醉:“磕CP的快樂你不懂,但我不是一個人。”
刷刷刷地翻出一堆評論:“瞧吧,多人都在磕,時總這擺明是要拿資源幫我喬喬鋪路啊。”
旁邊的麥子嘰嘰喳喳,沈星冉打開網頁搜索喬佳欣的消息。
喬佳欣是學鋼琴的,一年前為了出國追夢,甚至拋棄了男友時晏。
沈星冉原以為回國後也會繼續深造鋼琴,結果卻進了娛樂圈,還進了一檔綜藝,宣了一部校園片。
的鋼琴夢不要了嗎?
沈星冉一頭霧水。
時氏集團和喬氏一樣,都是以地產起家的。隻是喬柏滔並沒有繼承他父親的明能幹,又在男之事上耗了許多力,喬氏集團早幾年便有了頹敗之勢。
喬冠城大概是煩了跟一堆私生弟弟妹妹盯著那點子家產,瞅著機會開了娛樂公司,趕上那幾年形勢大好,在喬家反而有了更多的話語權。
與喬柏滔比起來,時映庭就靠譜多了,醉心事業,又不搞婚外。隻可惜,命不長。
但他到時晏手中的集團卻是如日中天,還提前預測了房地產行業未來會越來越難,讓兒子早作打算。
時映庭是個好男人,沒搞出一堆私生子。
但他這人重,從老家親戚到創業早期的朋友,個個都依附時氏而生,終日吸敲髓。時映庭在的時候,他們夾著尾做人,搖尾乞憐能撈口飽飯就好。
可等到時晏上位,這些人就坐不住了。
彼時的時晏尚未大學畢業,時氏這偌大的家產就像一盤香噴噴的包子落到了一個小孩手裏,不啃一口怎麽說得過去?
那一段往事時晏提起來輕描淡寫,但沈星冉卻能明白其中的艱辛。
他費了足足半年,用集團裏一些不看好的項目和早已建卻沒賣完的小區住宅為餌,釣出了一堆蛀蟲。該送監獄的送監獄,該踢走的踢走,留下的再也翻不起風浪。
自此,不除掉了尾大不掉的關係戶,更是簡了集團的業務。放棄住宅開發,專注於商場、酒店和商業大樓。
喬冠城看好娛樂圈,時晏轉戰互聯網。
後來又招人開發遊戲,搞了大臉貓直播平臺。
可謂百花齊放,短短三四年間,集團市值翻了好幾翻。
時繁星曾經以為,封雲霆能幫她遮擋半生風雨,護她一世安穩周全。可是她冇想到,她這一生所有的風雨,幾乎全都是他帶來的。封雲霆說,那個女人跟她不一樣,她是他生命中的陽光,能帶給他溫暖和力量。是啊,繁星在陽光麵前也會黯淡,她根本冇有跟那個女人相比的資格。因為,光是活著,她就已經要拚儘全力了。
君熹是個極度慕強的人,而應晨書所到的位置,是她下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極爲運氣地住到了他空置的房子裏。他說他一年只在梨花開的時候回去住幾天,因爲那個房子種有梨花。 但興許是越上位的人對小人物越發有善心,應晨書對她很照顧,君熹遇到的任何超級大難題,他都樂意爲她輕鬆解決,所以他那一陣頻頻回去。 有一次君熹喝多了,和他聊天時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思露了幾分:“網上說,一個好的人生伴侶能減輕一半人間疾苦。您覺得呢?應先生。” 應晨書說:“很難遇到這個人。” 君熹說:“可我遇到了。” 不知他聽沒聽懂她的祕密,但後來君熹發現了應晨書一個更大的祕密,所以她沒再在他身邊待下去。 君熹離開那座城市,和他沒再聯繫。 後來在另一個城市,她在自己的餐廳裏和他猝不及防地再次相遇。他的手機落在店裏,君熹無意發現了裏面有兩份和她有關的筆記。 他深夜冒着風急雨驟來取手機,被困在店裏。 應晨書問她:“聽說,這店沒法開下去?有人找你麻煩。” 君熹搖頭:“你不用給我費心,是我自己不想開了。” “你還是那麼棒,熹熹,離開我也風生水起,但是我們之間,要這麼生疏嗎?” 君熹卻不敢再有任何奢想,不敢再踏進他的世界半步。把他安頓在她的休息室後她就要走。 應晨書拉住她的細腕,像過去的某一晚,把她困在他懷裏。 “只是一個祕密而已,熹熹,我都不當回事,你躲什麼?你上了船不能隨意下了,應晨書的船隻允許順風順水,一往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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