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惦記去看看山上藥材,沒有回去。
簡大自己回到南院兒,胡二老爺已經喝了兩杯茶水了。
兩人寒暄說笑,半晌胡二老爺才說明來意。
“大,方才去看過你們家里那三畝西瓜了。
長得很是不錯,比我們家里那片地要好很多。
你有什麼打算?
要不要同我家的西瓜一起送去京都售賣?”
簡大抬手給他倒茶,笑著拒絕。
“不用了,二老爺。
我家種的,自家吃一些,送禮一些。
最后可能都不夠分,還是不麻煩了。”
胡二老爺有些尷尬,喝了一口茶水。
索開門見山,把想法說了個清楚。
“大,說起來,這事兒還要拜托你。
去年的西瓜送去京都,很得貴人們喜歡。
今年京都那邊,也很多人家種了西瓜。
但前幾日我家管事從京都回來,說起過這事。
管事很是嘲笑,說那邊的西瓜很小,賣相極差。
雖然沒嘗過味道,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說不得我家的西瓜送去,一定也會大賣。
但進獻給貴人,我還是沒什麼信心。
你家的西瓜去年就種的好,今年更上一層樓。
我愿意以三兩一個,全都買下送去京都。
不知能否割?”
簡大好似有些意外,又寵若驚,但心里卻是冷笑。
胡二老爺原本想要好,還不想搭人。
天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啊!
“京都人杰地靈,沒想到還不如我們塞外這邊水土好?”
他裝作遲疑的模樣,想了想,勉強點頭。
“這般,我就分二老爺二畝好了。
剩下一畝真要留下,否則我同親朋也代不過去。”
胡二老爺有些失,但轉念想想,還有二畝也不錯了。
他趕道謝,約好七日后派人來摘西瓜。
又說了幾句閑話,他就告辭了。
怡安回來,聽說西瓜又賣了高價,忍不住沖著爹爹豎大拇指。
“有其必有其父!我爹抓錢也是一把好手!”
簡大笑的無奈,輕輕拍了閨一把。
許是馬上有銀子進賬,怡安心大好。
晚上多吃了一碗飯,又睡了一晚,第二次就徹底好了。
全家因為康復,好似按了啟鍵,重新各司其職,忙碌起來。
刀大叔等人聽說田里的西瓜,賣了三兩一個,都是高興。
原本就安排了人手,日夜看守。
如今更是用心,十幾個人每晚三班倒。
恨得時刻瞪著眼珠子,一個西瓜都不能。
這一晚,簡大同木老先生請教功課。
怡安鉆進灶間,指點桂枝嬸子做了幾個好菜。
有的魚丸湯,有下飯的麻婆豆腐,還有回鍋。
更有空間白菜拌的涼菜。
木老先生吃的高興,還喝了兩杯酒。
微醺之下同簡大說了很多,包括經常做主考的員。
他們的喜好,一些怪癖等等。
簡大用心記下,就算他如今用不到。
以后考舉人,考進士,都會是極珍貴的消息。
兩人說的多了,夜也就深了。
鄒桓同木源在一邊寫字,怡安早就抱著金子打瞌睡了。
金子先前因為傷,被怡安送進空間很久。
如今養的膘壯,一金都閃著。
這幾日才被放出來,走到哪里都膩著怡安。
簡大心疼閨,聽得差不多就告辭了。
他親自背了閨,帶著鄒桓往回走。
月亮被云遮住了,路上黑的手不見五指。
鄒桓剛要跑回家,取個燈籠之類,遠就鬧了起來。
吆喝聲,哭罵聲,順著風吹過來。
怡安昏昏睡,驚得立刻就醒了。
金子原本在鄒桓肩頭,懶不肯走路。
這會兒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眨眼沒了影子。
“金子回來!”
怡安惦記,高聲攔阻,可惜金子早聽不見了。
簡大皺眉,囑咐鄒桓。
“把妞妞送回去,我過去看看。”
“不行,叔,還是我去吧。
你回家去等我消息!”
鄒桓開口就拒絕了,惹得簡大氣悶。
他是不是也該學學武,否則關鍵時刻,連個孩子都不如!
怡安也鬧起來,“一起去,一起去!”
這樣的熱鬧,怎麼能錯過。
這麼一耽擱,遠的嚷聲已經停了下來。
山貨鋪子的燈亮了,路那側的人家也有起來探看的。
三人來不及遲疑,抬腳趕了過去。
刀大叔帶了四個村人,舉了火把站在西瓜地外。
狗蛋和虎頭石頭手里拿著子,也守在一邊。
而地中間則綁了五個男子,被打的鼻青臉腫。
眼見簡大趕來,刀大叔開口就道。
“先生,嚇到你們了吧?
不是大事,就是幾個賊跑來西瓜!”
簡大皺眉,有些惱怒。
這西瓜地是閨的,從栽種到結果,他都沒參與過。
就是賣了銀子,也是閨的。
這些這人過來盜,就是坑閨。
“先關起來,問清楚明白。天亮之后送去府衙治罪!”
聽得這話,那幾個人害怕了。
其中一個高聲嚷了起來,“饒命,先生饒命。我們不是故意的!
不,不對,我們是被人指使的!”
刀大叔不相信,直接給了他一腳。
“胡說什麼,我們家里與人為善,從沒得罪過人。
誰能指使你們干這缺德事?”
那人疼得慘,越發嚷的厲害。
“嗚嗚,我不敢撒謊啊。
我們也沒想西瓜,就是想把西瓜都砸爛。
收買我們的人說了,只要把瓜田毀了,就給我們二百兩銀子!”
其余幾個人也是趕幫腔,“是啊,是啊。
我們真是被指使的,你看我們拿的都是錘子斧子。
本沒拿麻袋裝西瓜!”
刀大叔一使眼,幾個村人四散開,居然真找到了斧子和錘子…
簡大黑了臉,“說吧,是誰指使你們來搗?”
方才為了保命,幾個人才說了真話。
這會兒當真要出賣雇主,幾人又猶豫了。
你撞我一下,我拐你一記,誰也不愿意先張。
刀大叔等人憋了一肚子氣,見此又“大展拳腳”。
幾個人被打的嗷嗷,終于搶著開始代。
“是秦老二,他找到我們,給了五十兩定金。”
“對,就是他,親口說讓我們來搗的。”
秦老二?
簡大皺眉,這個名字很陌生,他本不認識。
仔細想想,好似學院里,也沒有這個名字的同窗。
總不會是曲書生尋到人吧?
曲書生家里花了大筆銀子,前幾日被撈出了大獄。
但聽說他們家里要搬去南邊,應該是沒心思再來找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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