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站在公寓門口，大門是開著的，周肆正好從臥室裏出來，就見到站在門口。WwW.

“站多久了？怎麽不進來？”

唐檸：“剛來。”

抬手，要說話。

周肆看一眼手裏的藥，比先一步開口，“我不好上藥，你幫幫我。”

他攤開兩手手掌，被破的水泡上頭沾帶著紅藥膏，一天沒換過，看著瘮人。

唐檸手裏的藥袋子晃了一下，點了下頭，“好。”

走進客廳，茶幾上，還有一杯沒來得及收拾，喝了一半的水，唐檸坐下來，視線定在旁邊放著的藥上邊。

挑了下眉，想到什麽，還沒來得及細想，周肆就過來了，坐旁邊，朝手，低道，“可以了。”

唐檸手抖了一下。

一大男人。

手，低著頭，用這種很低很溫的語氣說話，說實話，反差很大。

更別提，這個人是周肆。

低頭，把碘伏取出來，用棉簽蘸上，仔細給他消毒，上藥，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很容易上手，沒幾分鍾，就完事了。

唐檸把瓶蓋子擰上，“好了。”

周肆：“這麽快？”

他還在看。

唐檸作一停，轉頭，似笑非笑，“你還想多久？”

頓兩秒，周肆手背蹭了蹭鼻尖，“沒多久。”

他本來想說天長地久的，突然就想起來昨天在微博上看唐檸的時候翻到的一張聊天圖片。

寶，你今天輸了嗎。

輸什麽？

想你的夜。

底下一堆評論耗油的，他還奇怪，這跟耗油有什麽關係？

周肆順著評論區往下劃，果真有人給出了解釋，耗油並不是真的耗油，而是諧音字，好油。

他側頭，看一眼唐檸，在喝水，白的手拿著杯子，微微仰頭，脖頸修長，特別好看，再往下，那一塊兒可白。

忽然想到什麽。

周肆眼神深了些，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他轉過頭，目放在別。

唐檸放下杯子，一回頭，見他表不太對，順著他目往外看，外邊正好，沒什麽不對。

問，“怎麽了？”

“沒事，”周肆一僵，他站起來，背對，“廚房有葡萄，我去給你拿。”

他大步進了廚房，到門口時，扭頭，唐檸在看手機，沒什麽起疑的，他微微靠在門邊，輕籲一口氣。

低頭一瞧，原本安安靜靜的兄弟，此時已經於暴走邊緣。

周肆皺眉，不耐地唾了一口，才過了多久，看個脖子都能這樣，這也太不爭氣了。

周肆在廚房磨了一會兒，火都下來，才端著水果出來，唐檸在打電話，他把盤子放下來，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說。

“現在要回去了，你睡醒了嗎？”

“……”

“想吃什麽？給你打包回去。”

“……”

聲音又溫又的，眼睛裏還帶著笑，聽著聽著，周肆臉就有些不太好了。

沒外放。

周肆聽不清那邊人說什麽。

他隻聽得出那邊是個男的，而且聽唐檸說的話，他們好像在住在一起。

一想到這，他臉更差了。

“公煲嗎？還有呢？嗯，差不多四點多就能到家，就先吃點東西。”

掛斷電話，唐檸拿上包，“你休息吧，記得別水，洗完澡後上藥，我要回去了。”

“唐檸，”周肆喊住，唐檸轉，看他。

周肆本來想問，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同居了，話明明都到了嗓子眼兒，一對上那雙眼，就怎麽都說不出來。

他，不敢。

頭一回嚐試到這個滋味，念頭起的那一瞬，他整個人都愣的。

宋年和那群人要在這，肯定都會震驚，完事一個個還會看熱鬧不嫌事大，一人一語挖苦他。

周肆：“沒事，我送你下樓。”

“不用，”唐檸道，就這兩步路，送不送沒什麽區別。

周肆不語，臉不太好，但克製著，起，就跟在後。

送下樓，上了車，周肆手，敲了敲車窗。

唐檸往外看一眼，把車窗降下來。

周肆：“你昨天說要請我吃飯的。”

是有這個事，唐檸答應的，抬頭看他，“你什麽時候有空？”

周肆：“今晚就有，我上你那兒？”

“不行。”

唐檸想也不想的拒絕，回答的這麽幹脆，周肆臉又是一黑，他輕咬了下舌尖，正要追問。

下一秒，唐檸說，“今晚我跟明婉約了，這周六吧。”

聽到是宋明婉，他臉好看了些，後退兩步，他應道，“好。”

唐檸踩下油門，周肆又喊，“等等。”

他是拿手擋的車，這很危險，唐檸急忙踩下剎車，語氣有點衝，“你幹什麽？這手不要了？”

周肆被兇了，也沒有半點惱怒，反而還開心的，他勾，對笑了一下，“你關心我？”

唐檸瞪他一眼，“神經病。”

好好的拿手擋車，把嚇一跳，還好反應快。

“有什麽話你就說。”

說話還帶著火呢，眼睛又大又圓，角抿著，比起曾經的溫，現在的看起來更加有活力。

周肆對著眼睛，下一秒，他沒忍住，俯湊過來，在唐檸的目下，吻上眼睛。

猝不及防的這個舉，唐檸愣了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一。

這個吻說長也不長。

說短，也不短。

四五秒的時間吧，周肆才移開，額頭蹭了一下的，看向怔愣的眼睛裏。

“我就是想跟你說，路上小心。”

“你別生氣。”

“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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