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走了出去,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車窗。
里面默了一陣,車窗才緩緩降下,薄辭深英雋的臉映眼簾。
“薄總,你最近來南家的次數未免有點太頻繁了吧?”南明鳶冷笑著兌。
“心怎麼樣?”薄辭深答非所問。
“什麼怎麼樣?”南明鳶不解的看他。
薄辭深黑眸深深地凝視著:“你昨晚知道了真相,現在心里還難嗎?”
南明鳶角往下了,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幾個當事人的心里都很難,也不想給大家另外添堵,便一個人在心里默默消化。
自以為把這些緒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薄辭深發覺了。
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薄辭深從車上下來,薄掀起一個弧度:“昨晚本來想陪著你的,但是你們一家人應該會談心,所以我就一直在外面等著。”
南明鳶震驚道:“那你昨晚就一直在車上待著嗎?”
這才注意到他的西服上有些褶皺,一頭短發也是凌的,眼里勾著縷縷的紅。
難以想象,薄辭深竟然為了守著,在車里呆了一晚上。
南明鳶眼底浮漫出復雜的緒。
“怎麼,心疼我啊?”薄辭深含著笑腔的聲音傳來。
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神,眼里的緒瞬間了下去,勾冷笑:“想多了。”
薄辭深往前走上幾步,深款款的注視著南明鳶:“明鳶,昨晚沒有攔著你,讓你一個人去見那個人,還好你沒出事,下次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便帶上了些強勢霸道。
南明鳶線微抿,平靜的心湖里泛起一圈圈漣漪。
現在事還沒有完全解決,不能心無旁騖的談這些。
南明鳶錯開他熾熱的目,眼神看向遠的天際:“你先回去休息吧,別暈倒在我家門口,到時我可解釋不清。”
薄辭深眼角勾著幾分促狹的笑意,他角挑著笑:“行,那我就聽你的。”
南明鳶轉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先前堵在心里的那口悶氣莫名紓解開了。
角不自覺往上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現在幕后黑手找到了,南明鳶便開始專注于事業。
看著面前的文件,想著宋鈺和陸程那邊的進展。
不知道他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南明鳶接通宋鈺打來的電話,“事調查的怎麼樣。”
那頭的宋鈺先是了句口,而后道:“這個見錢眼開的家伙,銳金的原供應商早就被v組織收買了。”
南明鳶早已猜測到這個結果,并沒有太多驚訝的表:“那你和陸程現在的計劃是什麼?”
“我打算和v組織來一場談判。”
聽筒里傳出宋鈺篤定的聲音。
南明鳶眉頭輕皺:“v組織詭計多端,你們要小心。”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有什麼事你跟陸程一起商量。”
宋鈺平日里吊兒郎當的,子直率,擔心這位大爺急之下就和v組織正面剛了起來,而陸程格比他沉穩些,這也是當初讓陸程跟著他一起去的原因。
“放心吧,我們現在什麼事兒都是有商有量的,不會出事。”
宋鈺在那頭拍著脯保證。
不知怎的,南明鳶心里還是升起一不安。
又叮囑了幾句后才掛了電話。
轉眼就過了三天,到了鑒定結果出來的日子。
南明鳶和南老太太帶著黎琛和南父一齊來到醫院,隨行的自然還有薄辭深。
他跟護花使者一樣,站在南明鳶側。
沒多久,幾人拿著結果從科室出來。
鑒定結果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南父和黎父兩人是親兄弟,跟南老太太沒有半點兒緣關系。
黎父的手止不住的抖起來,鑒定結果差點掉在地上。
眼淚從他無神發紅的眼里掉了下來,他楞在原地許久,神恍惚的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當初在看了南老太太規勸他的信件后,他就已經明白,南老太太沒有理由騙他。
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他面前,提醒他,這些年他錯的有多離譜!
他這大半輩子都在做什麼啊!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大半輩子都用在了傷害無辜的南家人上。
生母當年遭了那樣悲慘的遭遇,再歷經了百般艱辛磨難后,還是把他們倆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可他卻埋怨了母親大半輩子!
而且還埋怨錯了人!
“小黎……”南父上前一步,神復雜的看著他。
黎父想起先前待他的事兒,心里的悔恨更加濃烈。
他們任何人都沒有錯,從頭到尾只有他錯的徹底,他一把將南父抱在懷里,哽咽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南父眼眶也慢慢潤了,而后輕輕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南老太太看著他們兄弟倆團圓相聚的畫面,渾濁的雙眼閃著晶瑩的淚。
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南明鳶輕輕攬過的肩,默默陪著,無聲安著。
幾人離開醫院,回到南家。
一家人神凝重的坐在一起,氣氛十分沉重。
黎父獨自一人坐在單人沙發上,低著頭,額發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緒。
“小鳶,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南老太太的聲音含著幾分滄桑。
南明鳶看了大家一眼,抿了抿,忽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開口道:“他之前的那些犯罪證據我都收集好了,我打算報警,給法律定奪。”
黎父縱然可憐,可因為他的報復計劃,在兩次游炸中死亡的那些人又何嘗不無辜可憐,有好幾次差點死于他手里,而且父母還被他關起來待了好幾年。
他們,又何嘗不可憐?
想到這一樁樁的事,南明鳶垂在側的手驀地收,眼里的猶豫之消失的然無存。
南父看向自己的弟弟,眼里流出不忍:“幾十年來,我們沒有見過一面,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中。”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就算他們沒有濃厚的兄弟緣,限制他好幾年自由的罪魁禍首也是黎父,可骨子里畢竟流淌著相同的,難免會有些不忍。
南老太太也搖著頭嘆了口氣:“要是當初我反復確定了阿黎是不是還有救,事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局面了,怪我……讓阿黎誤會了這麼多年。”
虧欠了春鈺,也虧欠了阿黎。
雖然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可卻怪罪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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