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敞篷車已經開遠了,薄辭深面鐵青地站在原地,就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
渾上下都著寒意。
路過的仆瞧見他那冷冰冰的臉,嚇得差點把手里端著的果盤丟出去。
“爺這怎麼一副被拋棄的模樣……”新來的仆轉頭小聲詢問。
老傭人拉拉的袖子,連忙比劃噓聲,“小點聲,別讓爺聽見,聽說就是前夫人提的離婚呢,哎喲,不能說不能說,快干活去吧。”
“……”
仆人的小聲議論,薄辭深是一句沒落,黑著臉,男人轉住宅走。
是,他是被離婚,他不理解為什麼南明鳶會突然提出離婚。
現在他更不理解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直至今日,他發現,他竟然從來都沒有看過這個人,乖巧順從,囂張明,到底哪個才是的真面目?
薄辭深抿,撥出去一番電話——
“薄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電話那頭,林深回應得很迅速。
薄辭深沉著臉,冷聲道:“南明鳶結婚時從老爺子手上拿走了一筆錢,去查查這筆錢的去向。”
林深聽出薄辭深心不快,不敢耽擱,連連應下,“是,我這就去辦。”
掛斷電話后,薄辭深在臺階上駐足了一會兒,片刻才回客廳。
哪怕他此刻有再多疑問,都得先去看看老爺子的。
誰料不等他開門,門從里面被打開,白秀蘭和薄玨凝踉踉蹌蹌地被推了出來。
大門“砰”的一聲又被迅速關上。
那架勢是毫不留。
一看就是老爺子的手筆!
“爺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薄玨凝重重拍門,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仿佛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我才是你的親孫啊爺爺!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趕我,你也太狠心了!”
白秀蘭不敢像薄玨凝一樣撒潑賣乖,但也是苦著臉,十分幽怨地向大門,里嘟嘟囔囔。
“就是,哪有天下爺爺不向著自己親孫的道理……”
淚眼婆娑的薄玨凝看見薄辭深回來了,一嗓子嚎,梨花帶雨的撲上前,“哥!你看爺爺!為南明鳶那種人要把我和媽趕出家門,真是心都偏到右邊去了。”
“明明我才是薄家的脈啊!”
薄辭深沒想到老爺子會趕人,也很意外,沉著臉敲響客廳的大門。
半晌,管家將門開了條。
“爺這是送人回來了?”
管家微微躬行禮,然后面對白秀蘭兩人,淡淡開口:“夫人,小姐,薄老爺子說他年紀大了,還想多活幾年,聽不得你們吵吵鬧鬧。你們執意要哭,就在這外頭哭吧。”
薄玨凝不甘心急得直跺腳,“爺爺怎麼能這樣對我!爺爺,你偏心!你太傷你孫心了!”
老管家沒有理會薄玨凝的大,徑直走到薄辭深邊,站定,垂眸開口。
“爺,老爺子說他最近想靜養一段時間,誰都不想見,包括您。”
“他讓爺您回去把婚禮后續的事料理清楚了,再好好想明白個是非對錯。”
管家也同老爺子一樣看好南明鳶,可爺的做法實在太寒人心。
轉告完老爺子的話,他丟下一句“爺,您自便。”轉關上了門。
薄辭深:“……”
他看著哭不休的母親和妹妹,眉心突突直跳。
一個為薄家生兒育的媳婦,兩個薄家的脈,老爺子全為了南明鳶擋在了門外。
南明鳶才是老爺子的親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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