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鈺聽罷無奈搖頭。
“你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我那酒樓開的這麽好,旁人求都求不來的關係,讓你多賺點碎銀還不樂意。”
“我怕到時候被劉大人知曉,讓人封了你的酒樓,到時候別提賺,怕是連投進去的銀兩都隻能打水漂。”
宋婉江瞧著兩人你來我往,隻覺得頗為有趣,連看花都被拋到了腦後。
最後還是吳錦然收了話頭,帶著宋婉江在街上逛了許久,買了不有趣的件。
直到回宋府的馬車上,宋婉江還打開了些車簾,看著外頭熱鬧的大街依依不舍。
白芨瞧見,正在整理東西的作停了下來,向著麵前的人湊近了一些。
“姑娘可是舍不得回府?”
“也不是舍不得,就覺得出來一趟,心舒暢不。”
“往後就算吳公子不在,奴婢也能陪姑娘出府,外頭奴婢著呢!”
白芨說罷生怕宋婉江不信,還將車簾掀開了些。
“姑娘您瞧,那頭過去有酒樓茶肆,東邊有糕點鋪子和酒館,往北走一點,還有許多布料首飾鋪子,雖比不上金閣有名氣,但奴婢聽聞,也是普通家子去的地兒。”
“還有些街邊小攤,那吃食不比樓裏的差,不過這不算熱鬧的,等回頭...咦,姑娘您瞧,那可是語秋?”
白芨的話頓了片刻,隨後目盯著在巷口發呆的一名子。
宋婉江順著的視線瞧去,隻見語秋一襲灰青襖,長發隨意地攏在後頭,上背著藥箱和一個小包袱,正站在旁側不知在思索什麽,麵上有些許茫然。
宋婉江趕忙起將前頭的簾子打開,顧不得步子有些踉蹌,喚停了馬車。
“二表哥你先去忙吧,我瞧見了人,許是得耽誤一陣。”
話音未落,宋婉江便著急跳了下來,隨後忙不迭朝巷口那跑去。
“語秋,你怎麽在這?”
“夫...姑娘。”
語秋瞧見來人,一臉的詫異,隨後趕忙屈膝垂頭,喊了宋婉江一聲。
“別行這些禮了,你這樣子,是要出遠門?”
語秋抿下,剛應了一聲,又馬上搖了搖頭。
宋婉江見狀隻得靠近一些,小聲地開口詢問。
“你從左相府出來了?”
“是,姑娘。”
“往後...不跟著柳至了?”
語秋這一下沒有了猶豫,直接點頭,目瞬間變得堅定。
“民想明白了,跟著他我永遠都是一個不起眼的醫,不僅要顧及他的一切,還要擔心哪日要被他嫌棄,而且在別人眼中,我永遠隻能依附著他而生活。”
語秋眼尾還有些泛紅,但語氣溫平緩。
“他眼下還未娶妻,許是能偶爾分一目給我,但若是他有了佳人,我又如何自,總不能賴在左相府,用他師妹的份混上一世,何況我曾同他表明過心意,像姑娘曾說過的,後悔難過的不應該是我。”
宋婉江聽罷握住了的手,掌心傳來涼意。
“你若是想明白了,我定是會站在你這邊,隻是眼下天寒,你為何一個人站在這?”
“我原想去藥鋪尋個差事,可幾地方都不要醫,眼下我無可去,便想著多瞧瞧其他人的攤子,先尋個營生。”
“那你為何沒來宋府找我?”
“姑娘才回宋府,我...我怕給姑娘添麻煩。”
宋婉江有些氣惱,但更多的是心疼。
不顧語秋阻攔,示意白芨拿過的包袱,將人帶回了馬車。
吳錦然和劉司鈺兩人仍未離去,瞧著宋婉江的臉也沒多問,隻讓車夫重新駕起馬。
而白芨得了示意,抱住語秋的包袱,生怕跑了。
“你眼下不要多想,就跟我回宋府。”
“可是姑娘...”
“籬清院比不得左相府,定是沒有裏頭那般舒適,但多你一個還是綽綽有餘,等你尋到了新的差事,再想往後的事。”
語秋了,淚珠因著此話從眼尾滴落。
宋婉江瞧著垂頭啜泣的臉,心中不忍,隻得又緩了些語氣。
“我母親和弟弟調理的藥丸都是你給我的,眼下是我在報恩,何況你之前不是說,若是我有事也可尋你幫忙嗎?”
見到語秋聽見這話又抬起了頭,宋婉江才帶著溫的笑意,接著說道:“近來我弟弟好了不,我瞧著你同他也合得來,若是你願意,能否留在籬清院,平日裏替我弟弟診診脈,多瞧瞧?”
“我自是願意的!”
語秋忙不迭點頭,又見宋婉江彎著眉眼,笑的清甜。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你的月例銀子定兩份,一份走籬清院的賬上,按大丫鬟的份例,另一份我私下出。”
“這可使不得,姑娘已經是在幫我,我又如何能再收銀子...”
宋婉江止住了的話頭,眨了眨眼。
“你可是我請回去的厲害姑娘,銀子不多給一些,怎麽對得起我們未來醫神的稱號!再說了,你可別推拒了,白芨們都隻有一份銀子呢,到時候惹得撂挑子不幹,我去哪再給自己尋個這麽機靈的丫鬟。”
語秋聽聞破涕為笑,唯獨白芨噘了噘,順著宋婉江的話故作委屈。
“姑娘真是,這種話也不避著奴婢些。”
“你還真打算撂挑子不幹不?”
“那誰能同銀子過不去呀...”
外頭的兩人聽著馬車裏的靜,都不免添了兩分笑意。
而宋婉江卻渾然不知,正待嚇唬白芨幾句,卻聽語秋低了聲音,多了些嚴肅。
“姑娘,我今日出府時聽聞,百花閣裏頭那位,好像徹底惹惱了左相大人,要被送出去,隻是眼下因著尋不著大人,怕是正在哭鬧。”
宋婉江聽罷眼底閃過一詫異,但不過片刻又恢複了神。
魏庭鶴的事眼下與無關,不過秦詩詩若是真失了左相府的庇佑,對來說,也是件高興事。
隻是宋婉江還未來得及出聲回應,語秋的話帶著些猶豫,又飄進了的耳中。
“昨夜大人將自己的一應件都搬去了碧柳院,住到了姑娘之前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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