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與謝臨川的見麵,蘇星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多了。
今天出乎意料地季煊竟然沒有在家門前出現,鬆了一口氣,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裏準備和蘇雲馳打視頻電話。
拿起手機的時候又想到今天季怡萱要訂婚的事,宋知閑和怡萱分手後從不再提,似乎結束就結束了。
但是他沒有再找過朋友,而且回國後,宋知閑有一次給打電話時總有意無意地向了解季怡萱的近況。
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和宋知閑的視頻。
視頻接通,屏幕裏出現了宋知閑的影,他剛洗了頭發,發上還有未幹的水,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去甩頭發上水分。
“你終於想起了你還有個哥哥是嗎?”
宋知閑看到蘇星就開始抱怨:“你個沒良心的,都幾天沒和我聯係了!”
蘇星開心地笑了,在宋家人麵前總會真心地開心和放鬆。
“我不是趕項目嗎,想盡快回去見你們呀!”
“好啦,是一回國就把你哥給忘了!”宋知閑還在那邊逗。
蘇星不知道宋知閑現在到底對季怡萱還有沒有,先試著說:“哥,我今天到怡萱了。”
宋知閑愣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接了話:“哦,你在什麽地方到?在做什麽?”
蘇星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還是在意怡萱的,於是就直接說了:“我和簡樂思一起拍攝宣傳片時遇到了,結束時男朋友來接,說要訂婚了…”
宋知閑這下完全愣在那裏了,他怔怔地開口:“…是嗎?”
“嗯…就在下個星期。”
宋知閑木木地說:“我知道了…”
然後顧不上再和蘇星說什麽,掛上了電話。
蘇星收到了季怡萱的正式邀請,三天後舉行訂婚儀式。
回國的時候沒帶禮服,就準備下班後去挑一套。
來到自己的車前,發現旁邊停著季煊的車,季煊也不管的冷臉,就把拉進自己的車裏。
“好了…”
季煊看著繃著一張臉蘇星,長手一從車後排拿過來一個包裝的盒子,在麵前打開。
裏麵是一套考究的禮服,他一臉期待地等待著蘇星的反應:“喜歡嗎?”
蘇星看也不看,就合上了蓋子,把頭轉向一邊。
的臉皮沒季煊厚,也說不過他,索就不說話了。
季煊鼻子,隻好幫把安全帶係上,發車子回家。
季煊隨蘇星回到家中,在這段時間和季煊的對峙中,蘇星到很累很累,每次季煊的出現,都是一次讓回憶起那些冰冷而痛苦過去的過程,漸漸把的心力掏。
今天不再和季煊針鋒相對,也沒有阻止季煊進到家,反正阻止也產生不了效果,趕不走他,不說話不理他總行吧!
好像沒有季煊這個人存在一樣,放下包,去洗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發裏,拿起桌子上翻到中間的書,看了起來。
整個空間一片冷寂。
季煊看著的反常,看著默默地做著這些,心髒止不住地疼起來,他知道今天的蘇星大概比再次重逢後他每一次見到的蘇星,都更接近真實的狀態。
他記得他還沒去M國前的日子,不論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麵前,看到的都是靈的歡欣的。
可現在真實的狀態卻是這樣,不論在外麵做了多彩的設計,贏得了多讚賞,有多對著家人、朋友的笑臉,可回到隻屬於自己的空間的時候,就失去了所有的從心而來的歡愉,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頹然地活著。
過去的三年裏的每一天也許都是如此度過,所以他不能放手,就像他這三年裏麻木疼痛地度過的每一天一樣,蘇星一定也在承著痛苦。
他要把從自我束縛的繭裏帶出來,把的心暖回來,即使他的玫瑰再如何怨恨他,可隻有在他邊,才能重新枝發芽,活過來。
他手過的膝彎,把抱了下來,和他一起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蘇星用力地推著他的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他把按進懷裏,輕聲哄著:“好了,好了…我不幹什麽,就抱一會…就一小會…”
他把頭埋在蘇星的頸窩,地抱住,在耳邊呢喃:“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委屈了哈…”
“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做好不好,我現在做飯可好了,你不在的時候沒人給我做飯,我就想著你以前給我做過哪些菜,自己學著做。”
“你上次嚐了,有沒有一點像你做的口味?”
“不過還是你做的好吃,你什麽時候不那麽氣我了,再做給我吃好不好?”
“不做也沒關係哈,以後我來做。”
他敘敘不停地說著,蘇星心又酸又,緩緩地開了口:“季煊…”
“嗯…”季煊趕忙應道。
蘇星閉上疲累的雙眼:“我好累…”
“我知道…我知道…”
“你放過我吧…”
的心裏很難完全切斷對季煊的,它從十五歲起一點一點把自己纏繞,包裹,曾經將風雨擋在外麵,給溫暖與共生,後來也降到冰點,讓一個人就在冰冷的大宅裏瑟瑟發抖,最後又炙熱到極點,燃燒為一地灰燼。
可從頭到尾,從始到終都是季煊,都隻有季煊,對他的不是想停就可以停下來,到最後能讓一地灰燼揚起的也是季煊。
可灰燼就是灰燼啊!不能複燃,餘生即使隻餘灰燼也是平靜,但他為什麽非要將它揚起。
在的羈絆和心的抗拒不安中被反複拉扯,真的想把心剖出來給季煊看看,你看它不是鮮豔的紅了,隻剩死寂的黑,你就放過它吧…放過它…
“不行啊…”季煊低低地歎息,用額頭抵住的額頭:“這個我真的做不到…”
“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最後一次…我不會再傷你的心了…”
“就最後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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