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墨從秦巖口中得知宋九杳這段時間都泡在冠越研究院,口仿佛被一團棉花堵住,不太舒服。
倒也不是因為不喜歡去外麵工作。
而是剛才秦巖發給了他一張宋九杳跟一個男生吃飯的照片,那個男生他見過,上次送回了莊園。
宋九杳還當他麵,替對方整理頭發。
傅京墨一整晚都憋著一肚子氣,到第二天也沒睡著。
-
今天傅京墨緒不好,這是整個公司都知道的事。
他臉沉沉,黑的就像被浸染的濃墨,眼窩下略帶烏青。
下午開會時,董事們都盡量低著自己的存在,本不敢看坐在主位的男人。
生怕一個不小心對視,自己就要遭殃。
傅京墨脾氣晴不定,但凡發起火來,沒人能駕馭的住。
好在這場會議很順利結束了。
董事們幾乎是腳發地走出會議室。
繃的弦也在離開會議室時,鬆懈下來,如釋重負。
傅京墨一個人坐在會議室,斂著眸,神態泛著冷意。
臉從一早到現在,就沒好過。
危險、恐怖。
秦巖站在他旁邊,覺得自己要死了,可又得把工作做好——
“總裁……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秦巖低聲線,小心翼翼詢問,慫如鵪鶉。
傅京墨漫不經心地起眼皮,“去冠越研究院。”
“啊?”
“什麽?”
“逮人。”
這是傅京墨憋了一晚上的決定。
秦巖:“……”
逮誰?宋小姐嗎?
來不及等秦巖多想。
傅京墨一個眼神,就讓他立馬點頭,“好的總裁!”
……
傍晚。
一輛耀眼的勞斯萊斯停在研究院門口。
有員無意瞧見,立馬去匯報了院長。
也不怪人小題大做,因為冠越研究院的實驗基地非常蔽,遠離市中心,周圍設施也跟鄉下似的。
基地門口種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菜品。
平時不會有外人到來。
因此,出現一輛豪車,還是蠻讓人詫異的。
路祥匆匆地從實驗室趕出來,看見傅京墨站在研究院門口,嚇得魂都要丟了。
實在不怪路祥這般害怕,主要是來人他認識。
傅京墨——
出了名的活閻王不好惹。
被他盯上,炸了他這小小的研究院都有可能。
路祥穩了穩心神,深呼吸了口氣,邁開沉重地步伐,來到傅京墨麵前,小心而謹慎道:“傅爺,不知您大駕臨,所為何事?”
傅京墨幽邃狹長的眼眸冷若冰霜,幾乎沒有半點波瀾。
但凡有人注視他那雙眼睛,都會覺得自己仿佛被拖了深海,呼吸不上來——
他緩緩地將目停在路祥上,深邃的眸子刺骨寒涼。
“宋九杳,讓出來見我。”
路祥一下就明白過來,傅京墨這是上門討人來的。
傅京墨跟宋九杳訂了婚,這事兒人盡皆知。
路祥作為宋九杳的院長,也沒權力讓小不見麵。
便說:“你等等,我去找出來。”
傅京墨緘默不言。
路祥尷尬一笑,然後進了研究院。
大概過去十分鍾左右。
宋九杳從裏麵出來了。
穿著淺藍的小香風披肩外套,搭配長,筆直而纖細。
傅京墨本能地移開視線。
八卦是人類的天,實驗室有不閑的無聊的員,探出腦袋往大門口看。
路祥來到實驗室門口,拍了一下他們腦袋,“看什麽看?不要命了?小心罰你做一百個俯臥撐!”
聞言,所有人都意興闌珊地鑽回了實驗室裏。
……
宋九杳了脖子,然後抬起頭,看向傅京墨,“你怎麽來了?”
細細地打量著傅京墨,評價似的說道:“黑眼圈好重啊。”
“沒休息好嗎?”
傅京墨扯了扯,還好意思問。
“你在跟我賭氣?”傅京墨聲音有點,聽起來沒什麽起伏。
他來之前,上網搜過。
朋友賭氣的時候,是不會說的。
隻會用行表示生氣了,讓男人本猜不出究竟因何而生氣。
所以傅京墨猜,自己應該是無意中惹到了。
“沒有啊……”宋九杳一臉奇怪,詢問:“你怎麽會這樣覺得?”
人說沒有,就是有。
傅京墨呼吸沉鬱,醞釀好一會才說:“你好多天不回家了。”
“是要一直住在外麵?”
傅京墨今天來,就因為這事兒?
宋九杳下意識看了看天空,想知道太到底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
可惜,北方的寒冬總是天,幾乎見不到太。
本該湛藍的天也被烏雲掩埋。
宋九杳:“沒~就是最近參與了個研究,比較忙,這裏離莊園又遠,我就暫時住在這兒了。”
研究?
傅京墨沒有過多的去追問,隻是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男人在意你的第一步,就是每天都想見到你,觀察你,時刻注意你的行蹤,與你在一起。
能讓傅京墨做到這一步,比登天還難。
宋九杳功了一大半。
宋九杳用手指擺弄開一下額頭前的碎發,說:“再看吧。”
傅京墨注意到,右手的無名指,空空,早已沒了戒指,連戴過的痕跡都消失了。
不是對戒?
怎麽摘了?
傅京墨左手的無名指下意識了。
這麽廉價的東西,他一直戴著,呢?又戴了幾天?
是覺得戴著戒指會影響桃花運吧?
他早該知道的,這個人那麽會,又怎麽可能隻他一個人?
好渣,真的好渣!
注意到傅京墨眼瞼泛紅,一副小夫的樣子,宋九杳頓時錯愕。
一旁秦巖察覺到不對勁,躲在了車的後麵,拉低存在。
今天的老板太詭異了。
在他認知裏,老板就從未流出過這般委屈的表。
保不準待會兒就發瘋打人了,他還是離遠點吧,打工人的覺悟,自保第一。
宋九杳見傅京墨流出這樣的表,下意識詢問道:“不是大哥,你怎麽了啊?”
之前還老公,現在又大哥了。
嗬,人。
傅京墨沉著臉轉,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秦巖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從車後走出,對宋九杳打了一下招呼,也接著坐上駕駛位。
可上了車以後,傅京墨久久沒發話,也沒他開車,這讓秦巖有點拿不準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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