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給自己撐腰的人到了,徐氏立刻神抖擻起來,就聽那兩人又說道。
“可不是,大小姐對咱們下人也好。只可惜,人家王府不缺人,要不我真想跟回去伺候。”
“想得,那可是王府,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嗎?”
王府?太子開府了嗎?那也不應該是王府啊,難不被貶出去封王了?
徐氏被們說糊涂了,而且嘉兒回來怎麼可能只顧自己聽戲,不管這個母親呢?
“所以說咱們之前那位太太,也是太狠毒了些,當年大小姐出嫁,陪嫁丫頭都不給帶一個。如今人家了香餑餑,知道了怕是要后悔死。”
另外一個婆子回道。
“所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看看們母,再看看大小姐,簡直是云泥之別。”
徐氏聽到這里才明白,們說的是陸夭。
可陸夭怎麼變大小姐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里,猛地喊了起來。
“站住!你們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院子里本就漆黑一片,徐氏又是突然喊了一嗓子,這一下把兩個婆子嚇了一大跳,手里攢盒直接掉落,里面飯菜更是灑了一地。
待兩人緩過神來,這才幸災樂禍道。
“我說徐姨娘真是沒福氣,大小姐回娘家大擺筵席,這麼多珍饈佳肴,雖然是剩菜剩飯,但打打牙祭也是好的。你可倒好……”說著冷笑一聲,“貓子鬼,這下好了,你也省得吃了。”
徐氏顧不得們冷嘲熱諷,急急追問。
“你們說的大小姐是誰?陸家只有我嘉兒一個大小姐!那可是太子妃,未來皇孫的親娘!”
兩個婆子
對視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還做夢呢!你那太子妃早就被剔除族譜了!現在大小姐是咱們寧王妃。”
徐氏一愣,隨即歇斯底里大喊起來。
“你放屁,我嘉兒好好地在東宮福,一沒犯錯,二沒得罪人,憑什麼剔除族譜?你們這些爛舌頭的,不許胡說!”
“們說的沒錯。”一個脆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兩個婆子隨即回頭,見是陸夭,急忙恭恭敬敬行禮。
“大小姐好。”
“您怎麼貴腳踏賤地,到柴房來了?這兒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您快回去吧。”
陸夭擺擺手,示意二人下去,這才轉過來看向徐氏。
“陸仁嘉因為通外男,意圖混淆皇室脈,已經被打大牢。你口中所謂皇孫,已經查明,不過是個戲子的種。”陸夭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像是故意要讓徐氏聽清楚,“相信審判結果擇日就會公布,到時候,我會親自把文書送回來給你過目。”
“你胡說!”徐氏像瘋了一樣拉扯著門鎖,“你就是嫉妒我嘉兒!你們姐妹同時出嫁,懷上了皇孫,你卻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陸夭毫不以為忤,但出口的話卻比徐氏更加惡毒,臉上掛著笑意,一字一頓。
“那也總好過懷的是個野種。”
徐氏愣住了,從來沒聽陸夭說過如此令人震驚的字眼,而
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魂飛天際。
“皇上親自揭破了這樁丑事,現在龍大怒。你那比頭烏還懂得趨利避害的夫君,嚇得屁滾尿流,所以連夜將剔除出族譜,也就是說,陸仁嘉現在跟陸家毫無瓜葛。”又加重了語氣,“所以就算死了,也是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徐氏跌坐在地,以對陸尚書的了解,那人確實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難怪剛剛那兩個婆子會管陸夭大小姐,兜兜轉轉十幾年,這個心積慮來的嫡長位置,終是又還回去了嗎?
陸夭欣賞夠了的失魂落魄,丟下個食盒,里面的殘羹冷炙撒了一地。
“好好最后一餐吧,黃泉路上,你們母還能做個伴。”
自從行宮回來之后,五小姐就被關在宰相府,理由是已經訂了親的姑娘,也該準備準備嫁妝了。
這是正事,所以辯無可辯,只能每日悶在繡房里制小玩意兒。
還好哈倫的生母并不在大楚,給婆婆的見面禮倒是可以省了。然而宰相夫人說了,好歹給寧王妃做雙鞋。
一是謝,二是顯顯手藝。
這但凡謝的禮是有說法的,五小姐眼珠一轉,立刻想出個借口,謊稱要替陸夭去選綴在鞋上的寶石,借故提出出門。
“府上什麼沒有,兒要你出去選?”
“娘這話錯了,王妃府上什麼沒有?稀罕你一雙鞋?這不就是個心意嘛,紅寶玉定然不放在眼里,坊間流行的新巧玩意兒多,我去選一選,送禮自然是要送到人家心坎兒里去啊。”
宰相夫
人不為所,此時就聽下人來報,說未來姑爺到了。
五小姐登時喜上眉梢,及到母親警告的眼神,這才斂了神。
行宮那次,哈倫幫五小姐牽馬,無形中避免了一場驚馬之禍,宰相夫人對這個婿也是愈發滿意。
哈倫近來也學乖了,進門先給未來岳母灌迷魂湯。
“幾日不見,您愈發風采照人,人面桃花,花容月貌,貌若天仙,仙下凡,凡間有啊!”
宰相夫人已經習慣了他說話的顛三倒四。
“你又來找小五出去玩?”
要說這婿哪里都好,就是不避嫌有些愁人。
而且冷眼旁觀,這對未婚夫婦看著更像是玩伴,怎麼沒有點相敬如賓的苗頭呢?
哈倫立刻點頭如搗蒜。
“我找了家新店,里面好些玩意兒,準備帶小五去逛逛,”此時瞥見五小姐跟他打眼,立刻改口,“逛完了給您買回來。”
宰相夫人哭笑不得,但也不想做棒打鴛鴦的惡人。
“去吧,天黑之前把人送回來。”
二人不得一聲,就見兒拎著子就跟那不著調的臭小子跑了。
哈倫帶著五小姐到了西市口,他口中那家店挨著大牢,所以沒什麼人。
二人剛要進去,哈倫忽然一把捂住五小姐的,把帶到角落里躲起來。
“怎麼了?”五小姐低聲音。
哈倫蹙眉頭,也學著低聲音。
“我看見龍鱗衛的人,進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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