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承諾要幫寧王登上那個位置,陸夭幾乎是立刻就行起來了。
前世對于后來寧王的幾大助力者都還有些印象,而且泰半的夫人都跟有私。
因為太子突然癡傻,線下原本支持他的朝貴分了兩派,一部分持觀態度,一部分則有投靠寧王的意思。
王管家細心將所有人名單整理冊,拿到了溫泉別苑這邊。
因為寧王治腳傷這件事是進行的,所以對外一律說是要陪寧王妃療養。
而此時此刻,要療養的寧王妃正坐在天的亭子里,邊吃著水果茶點,邊細細看王管家遞來的冊子。
纖指間夾著支筆,正在圈圈點點。
寧王前世有一批幕僚,其中不乏魚目混珠之人,原本陸夭沒暴份之前還打算徐徐圖之,現在既然已經把重生之事說開了,自然也就可以大刀闊斧地整頓。
“這些人,放點風聲給他們,就說王爺無意帝位,若愿意留下,王府歡迎,若是不愿,王府也會給一筆錢,讓大家風風離開。”陸夭把圈好名字的冊子遞給王管家,隨手又拿過來另一份冊子,“這幾日有沒有仲仁的下落?”
王管家立刻回道。
“按王妃的吩咐,已經派人回老家監視他老母親,一有風吹草,立刻便會回報。”
陸夭點點頭,復又問道。
“太子最近如何?”
“還是癡癡傻傻。”
“太子妃呢?”
“蝸居東宮,足不出戶。”王管家不知陸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干脆一次答完,“最近舒貴妃稱后呼聲很高,太后也在皇上面前言了好幾次。”
看來太后確實有把的話聽進去了,既然人家做了初一,自己不還禮十五就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里,把所有冊子擱置一邊,王管家見狀知道有話要跟王爺說,于是識趣退下。
> 陸夭抬眸看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寧王。
“在想什麼?”
“在想,你很像我母后。”
曾幾何時,先皇后也是這樣運籌帷幄幫忙父皇打江山,陸小夭現在的樣子,已經很有幾分國母風范了。
陸夭小臉皺一團。
這話說的,讓人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但深諳謝知蘊的子,知道他這話并沒有惡意,于是轉了個話題道。
“既然要上位,那就必須要有一批忠實擁躉。”說畢停下來看著寧王,“越忠實越好。”
寧王會意。
“你說薛家?”
他跟薛家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再加上有先皇后的緣,就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
“去趟薛家吧。”陸夭擱下筆,“剛好也有段日子沒過去了,去看看老太君的頑疾恢復得如何。”
去北疆之前,給府醫留了方子,若是按時服用,應當問題不大。
“若是薛家一定要把薛玉茹塞進門呢?”
寧王倒也不客氣,直截了當點出了最敏的話題。
“你想娶嗎?”
陸夭反問得也毫不客氣。
寧王挑眉,并不說話。
陸夭笑笑。
“那不就得了,你不想娶,誰也不能你。”瞥了眼滿是圈圈點點的名單,“況且薛家不傻,比起用嫡跟你加強關系,倒不如抓作為外祖家的優勢,這才是最實在的。”
薛家老太君的房里,圍著一屋子人。
都知道老太君這幾日心不大好,薛爵爺索了幾個族親來解悶兒,又不說為什麼。大家都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只得著頭皮湊趣兒。
老太君滿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派往城的探子已經去了兩批,都說沒有人知道羅瑜的下落。
這便奇了。
一個人但凡活過,就勢必會留下痕跡,怎麼可能會一筆抹殺呢?
除非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但誰又有那麼大本事,能在薛府探子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薛老太君不開口,那些湊趣兒的人見若有所思,也不敢再隨便說笑話。
屋子里一時間寂寂無聲,唯有青銅香爐里的香料,發出呲呲的響聲。
這會兒就見有個丫鬟掀簾子進來,大家不約而同看向。
薛老太君被打斷了思緒,頓時有些不愉。
“沒看我正陪客,沒什麼事不是說過別來打擾嗎?”
那丫鬟諾諾道。
“王爺帶著王妃過來了。”
薛老太君愣怔下。
寧王自從北疆回來,就再沒登門過。后來薛玉茹母背著單獨去求太后,還是想嫁到寧王府去。
這下把人徹底得罪狠了。
所以哪怕后來,薛爵爺把薛玉茹送到祠堂里,也覺得很難彌補這點裂痕了。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親自又登門了。
薛老太君想著,一迭聲趕讓丫鬟把人請進來,心里卻有些嘀咕道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就想著突然過來了呢?
聯
想起上一次謝文茵突然登門造訪,薛老太君愈發覺得預不好,莫不是也有什麼對薛家不利的事吧?
太子式微,眼看寧王就是儲君最大人選,這個節骨眼兒不結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結仇。
幾個族親眷顯然不知道這里面的各種齟齬,見狀紛紛笑道“寧王和王妃真是有孝心,怕是聽爵爺說您悶得慌,小夫妻倆特意過來陪您呢。”
當著眾人的面,薛老太君自然不可能將家丑示人,聞言也笑著回應。
“我已經是半截兒土的人了,有什麼好看的?他們小公母倆最近也是時運不濟,病的病,傷的傷,依我說,在府里好好養著就是,又兒地跑來看我。”
眾人也知這是客套話,自然要捧著老太君說。
“這才說明王爺孝順您啊,老太君只管放心,王妃這一病,皇上又是賞賜,又是賜婚的,滿都城最風就是咱們王府了,日后怕是還要有大造化的。”
這話說到了老太君心坎兒上。
正奉承著,就見寧王夫婦從外間走了進來。
這里面不人是第一次見陸夭,就見小姑娘年紀不大,穿了件鵝黃的撒花百褶,愈發顯得面白皙,我見猶憐。
薛老太君見狀,立刻開口。
“你這孩子也是忒實在,子還未完全養好,這般急著來探我這老太婆做甚,還不快來這邊坐,這邊有枕,更舒服些。”
陸夭略一愣怔,就知道薛老太君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撐面子,也不拆穿。
自己本來就是講和的,干脆送佛送到西好了。
想到這里,干脆走到老太君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規規矩矩行了個叩頭的晚輩禮。
一屋子人包括寧王,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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