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實在太過悉,寧王和薛玉茹一時間都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
只見說話那人一襲素卷著香風,徑直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個眉目致的異族年,看著像是北疆人。
“薛姑娘果然擅長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你的人把我從懸崖推下去的,還在這里裝無辜賣慘。”陸夭冷哼著,眼里藏著不易察覺的算計。
薛玉茹被嚇傻了,雖然是派人偽裝尸,可推人下懸崖這事兒真不是干的啊。
可被害人死而復生親自出面口噴人,這黑鍋就是不背也得背了。
等等,不對啊,明明讓人守在大楚軍營附近,防的就是陸夭沒有失蹤突然回來,怎麼外面一點靜都沒有就讓闖進來了呢?
難不那些人都死了?
薛玉茹詫異地看向陸夭后跟著的弱冠年,這是新雇的保鏢?
文靜清秀跟個被包養的小倌兒一樣,也不像能力敵薛府眾多高手的樣子啊。哈倫王子不知自己被當了男寵,還饒有興趣地拍拍陸夭的肩膀。
“你就是被這種小趴菜給害了?這戰斗力不像你啊,對我下毒那個勁頭呢?”
陸夭冷哼一聲,心說你沒看我正在給扣屎盆子嗎?真正的高手,是害人于無形,哪像你們這些野蠻人,不就喊打喊殺。
“你口噴人,我本沒派人去推你。”薛玉茹急急替自己辯解,“你自己失足,現在反而來倒打一耙。”
陸夭冷笑。
“你親自在現場?不然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推我?難道一個暗衛見起意行不軌殺人滅口之后,還會主跟主子匯報?”陸夭擺出一副撕破臉的架勢,“亦或是,你驗過?”
這話太損了。
薛玉茹哭無淚,我就是沒驗過也知道,因為兒就沒有所謂的薛家暗衛去跟蹤你啊。
但這話肯定不能承認,因為就在剛剛,為了證明陸夭是真的死了,還信誓旦旦跟寧王保證,自己的
暗衛親眼看見陸夭墜崖了。
誰知道這麼巧,人居然完好無損回來了,這打臉也太及時了。
陸夭在路上也曾猜想過,所有有可能害的人。
得出結論,這件事十有八九有可能是薛玉茹籌謀的,因為只有在邊境才有足夠人脈。
待到剛剛故意出言試探,從薛玉茹的反應更是愈發驗證這個猜想。只是萬萬沒想到,以往爭斗都是宅比拼,這次居然真的敢為了一己私,殺人布局。
那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誰也不是被欺負大的。
思及至此,陸夭決定打蛇打七寸,直接轉頭對著寧王道。
“我記得有人說過,再在薛家別苑之外的地方看到薛玉茹,一定不會客氣。我也想見識下,到底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寧王從陸夭進門開始,就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當中。
會的,會說話的,會懟人的陸小夭。
就在人失蹤的這兩天里,他真真切切會到什麼是心急如焚。
現在當陸夭活生生站在眼前了,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整個思維都是遲滯的,于是只能順著話頭重復對方的容。
“你想我怎麼做?”
這話一出口,陸夭恨不得手打人。
“我想你怎麼做?難道不應該是你要怎麼做嗎?”瞥一眼佯裝鎮定的薛玉茹,“說派了暗衛跟蹤我,但并沒把我推下懸崖。但我卻堅稱是被人推下去的,既然如此,把當事人出來對質就是了。”
薛玉茹心里咯噔一聲,找個替死鬼容易,但問題是現在去哪兒找一個能提前串好詞的替死鬼呢
?
寧王此時也恢復了幾分理智,蹙眉看向薛玉茹。
“把你派的人來吧,是哪一個暗衛,我讓王管家親自走一趟。”現在既然確定陸小夭沒事,那就可以算總賬了。
陸夭看著薛玉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此時此刻,薛玉茹就算有心反悔也沒有退路了。
“薛大小姐是突然忘了自己派誰去跟蹤我了嗎?還是為了怕泄,已經直接把人殺了滅口?”陸夭好心給著思路,“或者再想想,確定是派了暗衛嗎?還是什麼嬤嬤婢之類的?”
話說到這里,薛玉茹覺后背冷汗已經了。
寧王也聽出了三分蹊蹺,轉頭看向陸夭。
“你不是說自己被薛家暗衛推下懸崖的嗎?”
我還說豬能在天上飛呢,你也信?陸夭在心里暗暗吐槽,但上卻煞有介事。
“我是不是被推下去的,取決于薛大小姐是派誰去的。”狡黠地設著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薛玉茹絞盡腦,想方設法圓謊。
就在此時,陸夭忽然沖薛玉茹疾言厲道“還有那偽裝我的尸,到底是哪兒來的?”
薛玉茹到底是在后宅磨練長大的,此時此刻被這麼一說,反倒收斂了心神。
“我不知道陸姑娘這話什麼意思,你一會兒說自己被我的暗衛推下去,一會兒又說我找人偽裝了尸,合著里外里就認定這事兒跟我有關系了。”不聲握了袖口里的手,“那證據呢?”
陸夭其實也沒想通過這三兩句話扳倒薛玉茹,后面到底有薛家。
若沒有確鑿證據,等閑人等奈何不了。
“你殺人搬尸的證據我確實沒有。”
薛玉茹心頭一喜,然而又聽陸夭說道。
“但派人監視我這件事兒,得有個說法。”
說完從哈倫王子點點頭,對方立刻會意,從軍營外拎進來兩個人。
“我不知道薛大小姐為什麼會派人守住我來軍營的必經之路,所以能不能解釋一下。”
薛玉茹眼珠一轉。
“陸姑娘誤會了,是表哥一直覺得你尚在人世。所以我也是好意,想說派人幫他多留意下,一有你的下落就馬上來通知我。”
“通知你?”陸夭立刻抓住了言語中的,“我失蹤出現為什麼要通知你?你好來跟謝知蘊邀功?”
寧王此刻也明白了大半,當下吩咐王管家。
“把這兩個人帶下去,你單獨審,務必要審出個結果。”他意味深長地瞥一眼薛玉茹,“還有懸崖下那尸,也一定要查明來歷。”
薛玉茹暗道不妙。
“既然表哥有了安排,陸姑娘也平安歸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一旁的呼倫王子自認為看懂了這個復雜的三角關系,立刻幫腔道。
“殺人放火金腰帶,殺人難道不用埋?”
陸夭蹙眉“這都什麼七八糟,你想表達什麼?”
哈倫王子大概猜到自己這句俗語用錯了,急忙找補。
“我的意思是,為嫌疑人就這麼走了?不用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陸夭剛想接口,就聽寧王在一旁冷冷開口,
“你又是誰?”
哈倫認真想了想,他現在還沒有拜藥王為師,那嚴格來說,陸夭就不能算他師姐。
聽說他們大楚人很講究輩分。
那就只剩下一種選擇了。
就聽哈倫一字一頓,用標準的大楚話說道。
“我是未過門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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