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夫人帶著我們在輝月居中與王妃對峙，趙媽媽并不在場，應該與府里的其他下人一樣，只是聞風而來，站在院子外面猜測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程媽媽證實道“說得沒錯，奴婢當時也站在院子外面，還看到了趙媽媽。”

李清懿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人吩咐關押王妃，也只有院子里的人知道是為了什麼，外面的人，包括趙媽媽在，顯然并不知道王妃犯下的罪過。可趙媽媽竟然直接用了關押下人的手段，將王妃、府里的當家主母一個人留在屋子里，毫不留余地將門給鎖了！難道不奇怪嗎？”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心驚不已。

程婆子愕然“難道是幫了王妃？”

二人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時間差不多，關系還算不錯，難道趙媽媽竟然是王妃的人？

李清懿看向斂霜，問道“你親眼看見趙媽媽鎖了門，之后就一直在門口守著，從來沒有離開過對嗎？”

“沒有，奴婢寸步未離！”斂霜斬釘截鐵地答了一句，又說，“趙媽媽送膳食進去的時候，奴婢也一直在門口守著。”

“方才進去時，你就說自己是頭回進去，也就是說，趙媽媽進去送飯的時候，你沒跟著。”

斂霜失措的點頭，“是啊，如果有什麼靜，奴婢站在門口一歪頭就能看見屋子里，也能看見院子里，所以奴婢就沒進去，……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是不對！很不對！”李清懿說道“這屋子里又沒有道，除非林氏會形，會上天地，否則，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除非……從頭到尾，本就沒有走進過這間屋子！”

“這……怎麼可能？”

李清懿指著門鎖說道“趙婆子看似行事穩妥，實際上只是為了遮掩聚思閣中本就沒人的事實！林氏……恐怕早在臉霜趕到聚思閣之間就跑了！”

“可是……”程婆子驚愕不已，“斂霜明明看到屏風后有人了！”

“應該是那件外！你們應該還記得床榻上凌的被褥吧！本就是有人放置在那里，為了誤導我們而設置的障眼法！”

“的意思是說，斂霜看到的影子，是用被褥和外堆起來的？”

“那件外，那本就不是林氏留在那里的，有人提前將放在那里，一來是為了誤導我們林氏真的進來過，另外，就是讓斂霜在外面看見林氏的影子。

”

斂霜目瞪口呆，“可是……趙媽媽出來之后那人影還在，直到今早進去送膳食發現王妃不見，這段時間，趙媽媽一直與奴婢在一起，片刻都沒有分開過，本就沒有時間去打被子跟食盒，而且，奴婢隔著門，還聽見里面有杯盤撞的聲響！”

李清懿卻已經知曉了其中的玄機，指著方才黑貓離開的方向，“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那個小東西。”

眾人一怔，程婆子驚呼道“是那只大黑貓！一定是那只大黑貓聞倒了食盒，斂霜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它弄出來的！”

斂霜恍然大悟，“難怪昨晚特意有人往府里送了黃魚，本就不是因為老夫人吃，更不是給別的什麼人準備的，而是專門給那只大黑貓準備的！看來王妃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趙婆子只要用被褥將食盒圈在中間，大黑貓聞到魚腥味之后，就會鉆進被褥里翻找，所以床褥才會被弄得七八糟。

“可屋子里陳設簡單，咱們前前后后開門進去查看，怎麼都沒人發現這貓藏在屋子里，就算咱們沒看見，它也沒跑沒。”

李清懿沉眸道“這就是林氏消失的詭計中，最關鍵的一點。你們方才，有聽見這貓一聲麼？”

幾人都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啞藥迷藥不只有人才能吃，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大黑貓應該是被喂了啞藥，本就沒有辦法出聲了，趙媽媽只要將它迷暈，連同林氏的外一起提前放屋中藏好，等晚上進去送飯時，再把貓給弄醒，這一切，也就了，而且……”

李清懿看著眾人嘆了口氣，“趙媽媽昨晚為什麼沒有進去取回食盒，今早送飯的時候也沒有順便取回昨晚的食盒？總不至于犯懶到，等王妃把早膳吃完，在將昨晚和今早的食盒一起拿走吧？有這麼伺候主子的嗎？站在趙媽媽的立場，又不知道王妃犯了什麼事，難道就沒有翻的機會了嗎？敢這麼怠慢王妃？”

長寧滿腦袋問號，還能有這種作！！！

斂霜青著一張小臉，“早上王妃不見了，老夫人帶人來查看的時

候，以貓的習，很有可能像方才那般跳上房梁躲了起來。剛才它是了，再次下來翻找東西吃，卻正好被咱們撞見！”

李清懿也有些無奈，“把門打開吧。”

斂霜打開門，眾人又一次進屋子。

李清懿用手指拈起床榻上那件臟污的外，隨即扔下，哼笑一聲，“這本就不是林氏昨日所穿的那件！狡兔三窟，是早就有所預料，給自己準備了退路！”

斂霜又急又氣，“方才您和老夫人們走了之后，趙媽媽回來過一趟，給奴婢拿了吃食，然后見長闌長寧都留在這里，就說既然這里人手夠了，就回老夫人那里看有沒有什麼吩咐……定是看準了時機！”

如果趙媽媽不回來，斂霜肯定會起疑，于是等李清懿等人來查看過，又離開之后才出現給斂霜代了一聲！這會兒說是要回敬云堂聽吩咐，說不定已經跑了！

長寧聽了半天的解釋，只覺得腦子被刺激得發，話未出口，已經先了“奴婢這就去追！”

李清懿由著去，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也不用在這里守著了，程媽媽回去稟告老夫人實，其他人跟我去找南燭。”

既然南燭說有人一直跟林氏保持聯系，這人很有可能是林氏的接頭人，那麼在外面接應林氏的，說不定也是這人！

柴房中，南燭坐立難安。

昨晚大概是有生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一晚！

所以，當柴房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的時候，渾的孔都輕舒了一口氣般通暢了不。

等待別人來定奪自己的命運，無著無落，并不是什麼好的驗，簡直是鈍刀子割，再也不想經歷這種抓心撓肝的痛苦了。

南燭抬頭看向來人，正是大的婢長闌。

趕，說出自己搜腸刮肚的結果，“我想起了一些事，我要見大！”

長闌冷冰冰地看一眼，“跟我來吧。”

李清懿已經回了福靈居，將該吩咐地吩咐下去，南燭就被帶到了。

“看來，你是想起了什麼了。”

南燭老老實實地跪下，“大說得不錯，奴婢冥思苦想，的確想起了一些事，應該對大有用。”

br> 李清懿彎起眼睛，“如果你的消息有用，我一定替你在老夫人面前，爭取一個好的結果。”

“多謝大！”

南燭趕謝了一聲，然后謹慎地說道“那個人每次與奴婢見面，都遮擋得十分嚴實，面上綁著面巾，眼睛也被兜帽遮住，甚至帶著手套，更不說話，但，據奴婢觀察，的形比大也只略微高一點，雙肩較窄，雖然帶著手套，但也能看得出手指纖細，唯一出的手腕也十分瑩白細，肯定是個人！”

李清懿眉目一，“還有呢？”

“還有，奴婢曾在那人上聞到過脂的味道，雖然只是淡淡的一點，可奴婢能夠肯定，那香氣，應該是深香胭脂鋪的脂！當時奴婢并未多想，只是后知后覺，那人應該是一時疏忽，或是臨時有事，沒來得及去除上的味道。”

深香胭脂鋪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胭脂鋪，無論是香膏還是胭脂水，香氣清淡純凈，經久不散，很各府千金們的追捧，李清懿也用這家鋪子的東西。

“那也有可能是在別人上沾染的氣味兒。”

南燭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不能確定，但奴婢的鼻子還是靈的，覺得應該是自己上的味道。再說，一個人，要與另一個人多親近，才能沾染上脂味？又或者，時常呆在胭脂鋪，也有可能染上香氣，自己長時間其中，就容易忽略自己上的味道，或是本聞不出來。”

李清懿眸中流些許驚喜，沒想到南燭當真能代出有用的東西！那這一遭也就不算白費力氣。

“長闌，立即讓人去深香胭脂鋪一探虛實，林氏很有可能藏在此或暫時落腳！”

長闌興道“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李清懿看向南燭，“還能想到什麼？”

“這個……的輕功應該很厲害，行之間，像鬼一樣，總是悄無聲息的……”

“可否與林氏經常見面？”

南燭搖頭“奴婢并非日夜都與王妃形影不離，并不知道是否會在夜里潛王府與王妃見面，不過，應該是不常見面，不然，何須奴婢來回傳遞消息？”

李清懿贊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看來這個人也并非自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