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凝重,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抬頭回視過去,面坦然,“請老夫人定奪。”
老夫人沉半晌,“既然是你拆穿了此人,便由你置吧。”
給李清懿,就等于給了秦增,顯然,老夫人雖然對自己這個長孫很不待見,張口閉口“小畜生”,但實際上,對他的本事還是很認可的。
李清懿福一禮,“懿兒一定給老夫人一個代。”
輝月居。
鎮北王妃林氏正在榻上閉目養神,南燭走過去在耳邊說道“王妃,持真餡了!”
林氏陡然睜開眼睛,坐起不悅道“沒用的廢。”
“還有一事,方才魏大人傳來消息,說百里竟死了。”
林氏的面變得更加難看,“怎麼死的?”
南燭搖頭,“尚未查清。”
“希與李清懿無關,否則,魏世好不容易從李家討得的人,眼看就要用上了,可不能白費。”林氏眉目間著一焦躁,“這個李清懿,真是難對付,無論什麼時候都做足了防范。早知道就應該讓意哥兒用強的,拆散和秦增!”
南燭說道“那也未必,咱們不是還有后手嗎?再防,還能全副武裝不?”
林氏目沉,沉中還帶著一疑,“自從主子聽說了李清懿雙命人的命相后,就吩咐一定要殺了,甚至將秦增放到了后面,到底是為什麼?”
“興許是因為,主子的預言第一次出了紕就在上,讓主子覺得此人無法把握?”
林氏微微點頭,“不管如何,李清懿這個變數,一定要鏟除掉,否則,我們多年的心很有可能毀于一旦!”
福靈居,李清懿換了裳,出來跟謝嬈說話。
r> “這持真法師,還真咱們給詐出來了。”
謝嬈笑道“還是你鬼主意多,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吃的?”
“那日進府時,我曾在上聞到過葷腥味兒,當時沒怎麼在意,以為是旁人上的,但第二回見,我仍舊聞見了香,雖然味道很淡,可我已經對生出了懷疑,自然要細細琢磨。”
菘藍在一旁說道“大從小鼻子就靈,人沒進屋,就能聞出來今日做的什麼菜。”
謝嬈笑道“真有你的。不過,這人還會骨功,顯然是江湖中人,難道背后那人,網羅了不奇人異士?”
李清懿點頭,“很有可能……”
“你打算怎麼審問這假尼姑?”
“恐怕什麼都審不出來。”
眾人聞言都看向李清懿。
謝嬈瞪眼,“那咱們費這麼大的勁兒干嘛?”
李清懿說道“王妃既然放心讓來冒充持真法師,就是不怕被揭穿,說明知道的東西有限,甚至可能連指使自己的人是王妃都不知道。你沒聽百里竟說嗎,原本要來府上醫治銀蛛子的應該是他,是因為他失蹤了找不到人,才讓假持真來的。所以我的目的一開始就不知為了抓住持真,持真有假,咱們已經在百里口中得到了確認,要抓,直接抓了便是,我還費力拆穿做什麼?我的目的,在于拆穿的過程,是在老夫人眼前。”
謝嬈明白過來,“你是想挑起老夫人的疑心?這
恐怕不容易,王妃是親自給兒子選出來傳宗接代的人,這麼多年下來,林氏的形象也早就深人心。”
“這我知道,所以我一開始就沒奔著揭穿林氏去,而是選擇接近老夫人,通過獲得的信任來與林氏抗衡。而且話說回來,紫顰是林氏的丫頭,假持真也是找來的,也許會被當做是巧合,可一次兩次是巧合,若還有第三次第四次呢?”
謝嬈明白了,“你這是拿自己當餌呢?”
“我哪有選擇?”李清懿攤手,“我有覺,林氏對我已經起了必殺的心思,一定還會手。”
謝嬈長長的“唉呀”了一聲,“真是麻煩。”
起說道“一會兒公孫婉言怕是要來找你說話,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讓人去我。”
李清懿點頭,送了出去。
沒一會兒,公孫婉言果然來了。
二人關在屋子里說了好半晌,公孫婉言才告辭離開。
李清懿若有所思,坐在案前拿著筆隨意地涂畫。
等畫了形,李清懿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畫了一幅自己最不擅長的花鳥圖,拎起來笑道“還不錯。”
蘅蕪跟著笑,“那是自然,若不是畫得好看,奴婢也不來伺候筆墨呢!”
菘藍聞言在一旁嘟嗔道“哼,蘅蕪姐姐就會欺負人,以前姑娘整日鬼畫符的時候,蘅蕪姐姐便將這活計給我,現在畫得好了,你便去紅袖添香了哦?”
蘅蕪瞪一眼,“先前是誰說的,不耐煩這磨墨的功夫,整日跟我抱怨手酸,又嫌洗筆曬紙憑地麻煩,如今又稀罕了?
”
菘藍也瞪眼“蘅蕪姐姐越來越壞了,竟當著的面說人家的壞話啊!”
李清懿噗嗤一笑“好了你們兩個,每天就知道打架!哎?蘅蕪?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突然難看?”
蘅蕪用手扶著案幾,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模糊,閉了閉眼,片刻后那暈眩勁便過去了,“奴婢沒事……方才忽然覺得有點頭暈。”
菘藍跑過來扶住,“哎呀,我就說你最近幾天吃得太了,撐不住,你偏不信!”
李清懿疑道“怎麼回事?”
菘藍道“蘅蕪姐姐這幾天胃口很差,吃不下飯,奴婢說讓跟告假休息幾日就不答應。”
“蘅蕪,若是病了就趕快回去歇息,在這強撐著做什麼,我這也不是沒人伺候。”
“別聽菘藍瞎嚷嚷,奴婢沒什麼,興許是天氣早晚涼了有些寒,并無大礙,若整日在房里躺著,奴婢豈不是要無聊死了。”
李清懿見臉恢復了一些,便道“那也不能大意,你現在仗著年輕子好就強撐著,以后老了可要罪!這不是你常常說我的話?自己卻不記得,聽我的,趕快回去歇息。”
蘅蕪拗不過,只好出了正屋回去躺著。
“病了,你怎麼也不知會一聲,還在這里強撐著。”
菘藍見李清懿皺眉,解釋道“蘅蕪姐姐平日不言不語,其實子倔著呢,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肯讓奴婢說,只說自己小病沒大礙,過幾天就好了。”
李清懿坐在那想了想,起說道“你去找阿嬈過來一趟,這事兒別是有什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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