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婉言聽李清懿并不稱呼老夫人為“祖母”，卻稱自己為姑母，屁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出笑意，“好孩子，都是自家人，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老夫人不滿地看了一眼，但李清懿在場，也不便多說，淡淡道“起來吧。”

“是。”李清懿站直子，問道“不知老夫人這會兒找孫媳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老夫人半垂著眼睛看，“是有些事要問你，你坐吧。”

李清懿扶著丫頭的手緩步走到公孫婉言對面坐下，笑道“老夫人請說。”

老夫人看了一眼公孫婉言，見眼里全是哀求，微微皺了皺眉頭，十分迂回地問道“先前你住在魏家，想必聽說過魏尚書要閣之事？”

李清懿知道這是想打聽魏世閣之后，誰會補吏部尚書的缺，不由笑道“老夫人真是高看孫媳了，孫媳不過是宅子，又年輕不知事。哪里懂得朝堂里頭那些門道，老夫人若想知道，不如把大爺過來問問？”

老夫人聞言頓時有些氣噎，也不知道李清懿是故意推還是真不知道。

公孫婉言坐在旁邊干著急，頻頻給老夫人使眼。

老夫人的面不由得沉下來。

李清懿看著著母二人的眉眼司，只當不懂，老神在在坐在那等著問話，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最終還是公孫婉言忍不住，說道“侄媳婦，其實是姑母有些事想問你……”

李清懿笑的溫溫的，“姑母請問。”

“是這樣……你姑父連任期滿，眼下是要等著調回京城任職，原本是不著急的，只是吏部那邊人事調，也影響了你姑父的任命，等來等去也沒什麼消息，我是想問問臻哥兒，是否知道些，只是臻哥兒離家多年，我這做姑母的也不好意思

張口……”

李清懿笑著看。

跟離家多年的侄兒不好意思張口，跟這個素不相識的侄媳婦倒張得了口。

“姑母這話就見外了，臻郎到底是您的侄兒，又有什麼話不能問詢的呢？不如我這就讓人去他過來，姑母有什麼想問的，親自問他豈不便宜？”

李清懿說著，便轉臉看向老夫人，“您覺得呢？”

老夫人看著，目不知不覺滲出冰寒來。

明明李清懿問公孫婉言就行，還偏偏要請示一遍。

這是向秦增開口呢！

公孫婉言心中急切，聲音近乎哀求，“母親……”

老夫人卻宛如沒有聽到，看著李清懿出三個字，“不必了。”

“母親！”

“好了！等吏部尚書那邊有人補了缺，自然會理這些事，你急什麼？”

公孫婉言咬。

一朝天子一朝臣，下面員的任命也是如此，吏部尚書換了人，考績都要重新評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李清懿垂著眼眸，只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公孫老夫人看著一副乖巧，實際上卻油鹽不進的樣子，臉難看極了，“你下去吧。”

“是，孫媳告退。”

李清懿朝們福了福，退出了敬云堂。

菘藍小聲嘀

咕道“老夫人不會明日就將提過來立規矩吧？”

蘅蕪說“老夫人要給立規矩，大爺就得給二姑兩口子立規矩了。”

菘藍一笑“還真是這麼回事，那我就放心了。，咱們下午做些什麼去？”

李清懿想了想，“左右在府里也沒什麼事，不如找大爺，咱們出府去。”

到了東院，秦增正在書房等著，見面如常，便連詢問都免了。

李清懿見他對自己一百個放心的模樣，心里高興極了。

“咱們能不能出府？”

秦增微微揚眉，“有何不可？”

“畢竟咱們才剛親，我是新婦，這功夫出門閑逛怕是不好？”

秦增睨著，“你若覺得不能，便不會與我提，既然提了，便是不怕。”

李清懿笑嘻嘻的，手扯住他的袖子搖了搖，“咱們還沒一起出去逛過街呢！”

秦增被晃得心馳神搖，怕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便站起，在額上輕啄了一口，“走。”

“哎，等等。”李清懿拉住他，吩咐蘅蕪，“你去王妃院子里，跟說一聲。”

王妃主打一個心慈面善，是不會攔著的。如果去找老夫人請示，那才是自找不痛快。

果然，蘅蕪去了片刻就返回，笑道“王妃叮囑了幾句，別的沒多說。”

李清懿笑看秦增一眼，“走吧。”

二人這邊出了府，消息就傳到敬云堂。

老夫人啪的將手里的茶盞慣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青的瓷片飛濺

到公孫婉言的腳邊，將嚇了個哆嗦，“母親……”

“小畜生！他們本就沒將我放在眼里！”

公孫婉言看著自己母親惡狠狠的樣子，微微蹙起了眉頭，“母親，您對臻哥兒沒有半分寬容，他又豈會服？”

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兒，“怎麼，你還要替他數落數落我？”

“母親！您當真要這麼僵持下去？”

老夫人冷冷地撇開眼，不看。

公孫婉言對的固執十分無奈，心里也埋怨竟然為了臉面不肯幫自己，連句話也沒說，站起道“兒出來不時候了，這就先回去，改日再來看您。”

老夫人見扭頭就走，氣得將桌幾拍得山響，“好啊！一個個的都反了！”

佟媽媽趕在一旁勸道“老夫人，您消消氣！姑也是心里著急上火，母倆，哪能真的有什麼怨呢！”

老夫人冷哼一聲，“倘若我一直不肯開口求那小畜生呢？”

佟媽媽聞言嘆了口氣，“老夫人真要較這個勁兒，姑怕是要寒心。”

老夫人冷哼一聲，“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只有那小畜生能事。去，將我的私己拿來。”

佟媽媽知道是鐵了心，也不再勸，去取了東西過來。

老夫人從中拿出一些銀票，說道“讓人給言兒送去。”

“是。”

佟媽媽看著手中的銀票，上答應著，心里卻在痛。

現在看見銀票就眼暈，要是這些銀票是的該多好啊！

晚上還得去大那點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