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聞言蹭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真的?”
長寧小啄米,“奴婢差點將甄府周圍掘地三尺,連水道都沒放過,幾乎就放棄了,誰知方才回來的路上,奴婢肚子了,想去榆樹胡同去吃些東西,就看見一個人帶著兜帽低著頭匆匆走過。”
眾人聞言都張起來,菘藍追問道“是誰?”
“我只看見的下半張臉,覺得跟賀姨娘院子里那個明溪的丫頭十分相像,就跟了上去。在榆樹胡同最深有一件簡陋民房,那人進去就沒再出來。我不知里面什麼況,不敢貿然進,就飛速回了甄家去盯著賀姨娘的院子,那個明溪沒一會就出現了!腳上穿著一雙底繡杜鵑的鞋子,跟榆樹胡同里那個人穿的一模一樣!”
李清懿眉頭皺“你說的榆樹胡同在什麼地方?”
“距離甄家隔了三條街,已經接近城東了。”
菘藍有些不能相信,“就算賀姨娘屋子里真有道,也挖不了那麼遠吧?”
長寧也有些遲疑,“我先頭也這麼想,可那個人應該就是明溪,是個不會功夫的,既然與我差不多同時到甄府,就不可能是在我離開榆樹胡同之后,又從屋子里出來往甄府返回的,必定是在進屋之后,就從道往甄家走了!”
李清懿凝眸說道“是遠了些,但賀姨娘已經藏在甄府這麼多年了,就算一天挖一點,也早就挖通了!關鍵是,為什麼要將道的出口挖在榆樹胡同。”
菘藍腦中靈一閃,“難道是穆元昌口中的兒藏在附近?”
“很有可能,先讓大武去榆樹胡同盯著靜,看看那間小院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出。”
長闌應道“奴婢這就去跟大武說一聲。”
李清懿繼續問長寧,“你怎麼會想到去榆樹胡同吃飯?是以前常去的地方?”
長寧點點頭,“榆樹胡同有一家小飯館,鋪子的掌柜是一對夫妻,當年是從北地逃難來的,之后就在京城落了腳,一晃過去二十多年,已算是半個京城人了,奴婢是偶然尋得那,很喜歡北地菜式,時常會去。”
“北地菜式?倒是稀奇。”李清懿想了想,“不如我約上甄珍和妙兒,就以品嘗北地菜做借口,去那附近轉一轉,說不定會有收獲。”
長寧今日沒吃上北地菜,就趕回來稟報,正饞得流口水呢,一聽這話,雙眼就是一亮。趁著李清懿給甄珍寫帖子的功夫,拉著菘藍給介紹菜式口味,給菘藍饞得口水直流。
隔日。
李清懿幾人仍是在李家匯合,換了方便出行的男裝,然后一起出發去榆樹胡同。
姜順駕著馬車東繞西拐,裝作找不到地方,兜了好幾條巷子,將周圍都過了遍眼,才到了吃飯的地兒。
天上柳絮飄飛,給春日的生機又添了幾分愜意。
大概是沒到飯口的關系,長寧說的鋪子在茸茸的飛絮中顯得安靜異常,沒看見有什麼人進出。窗欞上紅漆斑駁,旁邊扭歪著一棵壯高大長滿了碧
翠枝葉的榆樹,不知是鋪子和榆樹誰依偎著誰。
低平的屋頂上還有些細溜溜的草在風中飄搖,黃木門的把手上斜著一只白的杏花。門頭上掛著一塊小小的牌匾,寫著陳記小館。
胡同里,幾個孩子在遠嬉笑跳鬧,相互追打著,在彼此的腳下投擲石子。
甄珍已經迫不及待,推著李清懿姐妹倆進門。
屋里是幾張四人方桌,配上幾把椅子。屋中間一個黃泥小爐,放著茶壺,冒出裊裊熱氣。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正在撥弄爐中的炭火,見幾人進來,掃視一眼,瞧見長寧,熱的招呼道“來得正好!新殺的豬!”
長寧笑著點點頭,喊了一句老陳,便引著李清懿等人坐下。自己則領著菘藍和姜順坐到了旁邊一桌。
李清懿對這小店面的印象極好,覺得這里仿佛是在繁華中世獨立的士高人一般。
甄珍到了哪里都會忍不住嘰嘰喳喳,說道“聽長寧說,這北地菜口味重,上回跟你們在燈會上這吃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府上,我都不敢在我娘面前張口說話,足足忍了兩天才敢隨意開口,真是給我憋了夠嗆。”
李清懿和李妙苒笑不可支,李妙苒道“你這個小笨蛋,不是說讓你切了姜和著醋在口中含一會兒嗎?”
甄珍愁苦道“我哪像你們,我娘什麼樣你們還不曉得,我邊的丫頭都被收買了,我哪敢大張旗鼓的去含什麼姜醋,若是被捕著影,得在我耳邊嘮叨半年,下次可就別想出門吃東西了!我可是對那些好吃的念念不忘呢,回去還想了好幾天那滋味!”
百姓家中常見的菜肴在世族大家并不多見,世家飯食講究文雅清淡,街邊小吃則只有一個講究,好吃。
三個姑娘家都有些迫不及待,眼睛盯著店家,等著他們上菜。
店里沒有伙計和鐺頭,都是老板和老板娘兩個人親自辦,豬是事先鹵煮好的,材料也是現的。不一會兒,清蒸手撕,水晶五花,豬骨湯,熗腸,還有那道長寧喜歡的蒜泥白等等七八樣,大盤小碗很快上了桌。
眾人一臉興,正準備筷,店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只聽那人道“老陳,聽說你新殺了上好的豬,爺來一飽口福,還是老規矩!”
話音未落,神抖擻的太子殿下,一玄黑長衫,腰間束著玉帶,頭頂束著嵌寶斗珠玉冠,長玉立,折扇一下下的輕落手心,端的是風流倜儻。
他此時的年紀,介于年與青年之間,那子意氣風發從的每一滲出來,再加上皇室不俗的氣度相貌,一進鋪子,就如明珠投于夜空一般,十分醒目。
李妙苒兩只筷子掉在桌上,發出啪嗒兩聲,愣愣地著姿態隨意,笑容張揚的太子殿下。
太子聽見這一聲,才轉臉去看這屋子里的其他客人,看見著男裝的李妙苒,瞪眼仔細一瞄,直直地朝走過來,驚訝道“是你?你怎麼在這?這店面難尋得很!你怎麼知道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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