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擔憂元衡郡主的傷勢,“不知道母親能撐多久。”
秦增說道“對方的目標必定是你我,長寧長闌帶著幾個護衛,護送元衡郡主往京城方向去,應該不會到阻攔。”
如果眾人一起走,很可能一起遭遇埋伏,元衡郡主的傷勢被耽擱不說,眾人顧及元衡郡主的命,也要束手束腳。索讓人帶著元衡郡主先走,對方為了一擊必殺秦增和李清懿,肯定不會分散力量去對付一個無關要的元衡郡主。
李清懿點頭“好,你們帶著母親先走!”
長寧長闌看了李清懿一眼,立即與他們兵分兩路,打馬飛奔向京城的方向!
李清懿看向秦增,說道“大普渡寺與距離京城一路盡是荒野茂林,前面必定還有埋伏,咱們如何才能?”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若方才那樣的攻勢再來兩波,他們怕是要完蛋。
秦增當機立斷,“所有人分開走,避免正面沖突,若能清敵人的布置,逐個擊破是最好,若不能,保證自安危即可。”
分散開,對方無法同時對付所有人,就不可能全殲他們。
如果對方集中人手追擊秦增和李清懿,其他人便可由明轉暗,化被為主,伺機做出應對。
長澤對秦增做出的決斷毫不遲疑地執行,一揮手,所有東廠護衛立即四散,片刻就周圍的山林消失不見。
長澤說道“大人,屬下跟著你們吧?”
秦增搖頭,“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辦法回來支援。”
長澤也不拖泥帶水,朝秦增一拱手,與他們分開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夕的最后一輝也遠山,天暗淡下來,山林之中比其他地方更加幽暗。
李清懿隨著秦增向前奔行,雖然是隨便挑了一匹馬,但東廠的馬皆是神駿良駒,并不比秦增的馬遜太多。只是山林之中跑馬不便,無法發揮它們的長。
不過,藏于山林,箭矢的作用同樣會減弱。
像方才那樣的箭雨多數都會被樹木阻擋。
有了息之機,李清懿不由得去想,要置他們于死地的到底是誰。
有人假借靈符的名義,將裝有暗的錦盒給了元衡郡主。
如果按照來時,與元衡郡主共乘一輛馬車回去的話,那們母二人眼下肯定已經涼了。
所以,暗所針對的人,是,并非秦增。
可暗發之后,秦增帶著跳下了馬車,竟然有人帶著弓弩,對他們進行無差別的攻擊,秦增也在擊殺的范圍之。
李清懿“嘶”了一聲。
如果放置暗的人最開始就要殺秦增的話,那麼暗應該想辦法送到秦增手上,先殺了秦增,自然逃不掉。
所以,暗襲,與埋伏殺人,不是一波人?
那些帶著連弩的人,是知道有人要放暗殺,所以將計就計過來撿的?
正想著,后忽然來一團火,呼的掠過李清懿耳畔,朝著前方的秦增而去。
李清懿下意識地驚出聲“
小心!”
的聲音還在舌尖,秦增已經做出了反應,將調轉伏在馬匹的一側,那支帶著火的箭矢,蹭得過一人一馬,釘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松樹掛滿松脂,見火即燃,升騰而起的火將昏暗的樹林照得纖毫畢現。
“走!”
二人毫沒有停頓,催促著馬匹從那顆燃著的樹旁飛速掠過,只聽后有人冷喝“前方馬上二人,務必擊殺!”
嗖!
嗖嗖!
不斷有冷箭向著李清懿和秦增急而來,但遠沒有之前弩箭驟雨般的氣勢,在線昏暗的林子里,更是難以瞄準,幾乎等于盲。
二人很快出了樹林,但前面竟然是斷崖,無奈之下只能調轉方向,折向前面的山坡。
腳下灌木叢生,兩匹馬行進速度減慢,又沒了樹木作為掩護,后的追兵越來越近。
秦增指著前面一片雜樹叢生的林子,示意李清懿往那里跑。
李清懿正點頭,忽聽下馬匹一聲痛嘶,腳下一絆,整匹馬向前跪倒。
它的后被箭矢穿,重重跌倒在地。
李清懿慣使然,順著馬跌倒的力道飛撲了出去,眼看就要摔滾到滿地的荊棘叢中,就覺得腰一輕,子在半空之中被人一把抱住,生生將從荊棘之上被撈了起來。
回頭看著倒在荊棘之中哀鳴不已的馬匹,心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將護在懷中的秦增,卻只見他的目在暗淡的天下,在敵人的追殺之中仍舊專注而堅毅,始終盯著前方,抱著安全逃離的決心。
李清懿心中的驚恐緩緩消減,目逐漸鎮定下來。
秦增下的馬匹名雷首,矯悍無比,知道主人遇到了危險,越發使出全力,帶著二人疾速奔襲,漸漸逃離出追兵的程。
喊殺聲逐漸遠去,夜愈發深沉,將整片樹林籠罩其中,落下憧憧暗影。
雷首終于力有不支,漸漸放慢了腳步。
周圍一片寂靜。
李清懿到后環住他的人力氣漸失,靠在上的力量越發沉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趕輕輕出聲喚他“大人?”
秦增沒有回答,只是將頭枕在的肩,沉重的呼吸聲噴在的脖頸上。
李清懿心里咯噔一下,“大人,是不是傷了?中箭了?”
后的人仍沒發出一靜。
用力扭過子,支撐起他的,仰頭看他的面,卻到手上黏,帶著溫熱。
。
肯定是。
秦增這才勉力開口說道“清清,接下來的路,得靠你了。”
李清懿扶著他傾倒下來的,著眼前黑暗的山林,有些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
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才是安全的,更不敢發出聲音聯絡東廠的人。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而自己唯一的倚靠,已經倒下了。
忍住心中的恐懼和慌,強自鎮定住心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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