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李清懿便離開魏府回了李家。

阮氏今日沒去鋪子里，特意留在家里等李清懿。

李清懿有些好奇，“二嬸，您這麼鄭重其事，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事關你的終大事，你說呢！”

“我的終大事？！”

阮氏笑道“這麼驚訝做什麼，之前不是也有人上門來提親？只不過這次的人選，也許合你的意。”

李清懿愣了愣，合的意？

難不，之前秦增說的禮單是聘禮？難道他早就暗的與二叔攤牌了？

可他現在的份，哪里能明正大的來李府求親？

正疑，阮氏就說道“前兒個鎮北王妃來找我說話，約提到此次來京城的目的。”

李清懿聞言頓時大失所。

之前秦增說過，鎮北王妃每年都會在年節時北上京城，回到鎮北王府的舊宅來祭奠亡夫，只不過，之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來，今年卻帶上了公孫意。

現今都已經開春了，們還沒離京。

不難猜測，鎮北王妃是為了公孫意的親事。

“鎮北王妃不會是想把我與兒子湊做一堆吧？”

“你這話說的，什麼湊錯一堆？你們男才貌，我瞧著公孫意那孩子謙遜有禮，你二叔也十分喜歡他，將他當晚輩來教導。上回你們在一，我瞧著你們相得不錯。”阮氏看了看李清懿的面，“怎麼？難道是我和你二叔誤會了？”

“二嬸，這親事不！”

阮氏微微糾結了一張臉，“我先前也覺得公孫意世復雜，不是良配，但你二叔說皇上對鎮北王府并無忌諱，且公孫意也不打算仕，你們若能結合，一輩子做個富貴閑人，難道不好嗎？

”

“富貴閑人……”

李清懿喃喃念叨著這幾個字，倒真是神仙般的愿景。

可人不對。

若將公孫意換秦增，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若能與秦增做一對富貴閑人，神仙眷，游遍山川大河，這兩輩子的憾，都不算什麼了。

阮氏以為意了，笑道“咱們進屋慢慢說。”

李清懿嘆了口氣，拉著坐下，“二嬸，我無意于公孫意。”

阮氏微怔，“為何如此堅決？莫不是……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方才瞧著侄的模樣，像是十分失似的。

“你在等誰來求親？”

李清懿暗嘆，二嬸不愧是最明的商人，連這都被看出來了，但也只能說謊了，“二嬸，我沒有，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嫁人，這京中貴公子一大堆，我且慢慢挑著呢！我失，就是因為公孫意不是我心儀的人嘛！”

阮氏挑了挑眉，“懿兒，你自是千好萬好的姑娘家，想嫁個什麼人，也沒有你配不上的，但二嬸也得與你把話說明白，這親事，要講究緣分，也不能太講究緣分，太過投意合，日子往往不會太好過。”

李清懿微愣，“二嬸……”

阮氏拉著的手，輕聲說道“我不知郡主是怎麼和你說的，但男人三妻四妾，人連個不字都不能說，你若將一個字放在頭等位置，總有一天

會遍鱗傷。就說我與你二叔，他不納妾，是我之幸，可他若哪一日真的對什麼人上了心，我又能如何呢？我有銀子，也有本事可以自立門戶，但我能嗎，我的孩子們怎麼辦？”

李清懿抿住，秦增以后應該也會有別的人。

如果是上輩子，會做好一個正室該做的，如果秦增要納妾，毫不會反對，還會將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這輩子，似乎變了。

一想到秦增會有別的人，的心口就一陣酸麻。

“懿兒，你在想什麼？”

李清懿回神，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二嬸說的話。”

阮氏笑道“二嬸并非阻止你，只是告訴你要留三分余地給自己。”

李清懿有些茫然的點頭，“嗯。”

“公孫意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回頭也跟你二叔商量商量。”

李清懿想說不用考慮了，跟公孫意是不可能的，但這話說出來似乎太過惹人懷疑，便收了聲。

回到青槐院，李清懿招了姜順過來回話。

姜順卻說“方才大武去給秦大人回話，秦大人說晚上要來找姑娘，讓小的等晚上再說這事兒……”

李清懿無語，秦增這是想憋死嗎？

“沒關系，你說你的，等他來了，你就再給他說一遍。”

姜順撓頭，“姑娘，秦大人說了，要是小的給您講了，他就打斷小的兩條……”

李清懿聞言咬牙，“這個混蛋！”

天漸晚，林府二房正院中，趙氏的話語中掩不住

的興。

“王媽媽，那些裳，可都準備好了？”

“好了，奴婢將銀票全部卷細長的一卷，進了裳里。碎銀子也都分了幾包，金銀首飾留了幾件戴在上，免得惹人懷疑。”

“好……”

趙氏激地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奕兒讓我先出城，他會找機會跟我匯合，到時候咱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王媽媽有些擔憂，“咱們倒是好說，隨便找個理由出門也不會有人管，可爺怎麼出城？那城門口可還張著爺的海捕畫像呢……”

趙氏激的心冷卻了幾分，“奕兒肯定有辦法。”

“那奴婢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

趙氏點點頭，起往外走去。

“太太，您要去哪？”

趙氏眸中閃過一簇暗火，“我有件事要做，你忙你的就是，不用管我。”

王媽媽有些遲疑，但到底明日出城比較重要，便顧自去忙了。

趙氏出了門，院落中一片漆黑，連燈都沒人點。

如今名為二太太，實際上已經不管事了。

下人們也慣會捧高踩低，不知道跑到那個姨娘院子里獻殷勤，求賞賜去了。

如果將這些事告訴大房，大房興許會管一管，但趙氏此時已經沒什麼心去心林東興會如何，林府又會如何。

就吧！

這個家，早該散了！

隨手拿了盞燈籠點亮提在手上，一路到了那位指生兒子被金屋藏的顧姨娘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