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過老夫人？”

“是啊！要不然一個姨娘,哪里能在府里住到現在？只不過生淡漠，與人往罷了。”

李清懿細細想說的話，覺得說的姨娘，應該是甄珍祖父的姨娘，要不然不會說“哪能在府里住到現在。”

一般府中的老姨娘，在男人過世之后，若是沒有兒，又能得幾分眷顧的，都會送出府養老，不被待見的，就會被送到家廟或是庵堂清修。

“聽說當年我祖母去大普渡寺上香,遭逢大火，是這位老姨娘沖進火海里救了，不僅因此燒傷了臉，連腹中的孩子都沒能保住，老夫人念救命之恩，找了最好的藥來給祛疤。”

甄珍的子，喜歡說，也喜歡問，這事兒也曾追問過甄夫人，甄夫人不好說公爹的姨娘如何如何,但架不住甄珍像塊年糕一樣粘著問來問去，就告訴了。

李清懿納悶道“正室與妾室之間，向來是不合的多，就算是一條心，能舍命相救的也寥寥無幾，這位老姨娘倒是對你祖母一片忠心。”

甄珍搖頭,低聲音說道“那倒不是，據說我祖父當年很是寵這位賀姨娘，賀姨娘恃寵生，祖母很討厭，聽說那日去上香，賀姨娘說要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我祖父就準許跟我祖母一起去，我祖母還因此與我祖父吵了一架，誰能想到，出了事，竟會是救了我祖母……”

“是嗎？可見心地不壞……”

“是啊，我祖母也這麼覺得，而且因為這件事，孩子都沒了，祖母心中疚，還主讓我祖父去親近，想讓再懷上一個，說賀姨娘有了孩子，必定待如親子，可賀姨娘傷了子，一直病病殃殃的，臉上的疤痕過了兩年才好全，我祖父早就將忘到腦后去了。”

李清懿心道，這老榮昌伯也不是個省心的，先頭就為了妾室與老夫人吵架，后頭還有了新人忘舊人，妥妥的人渣一個。

甄珍頓了頓又說“我祖母見賀姨娘為了救自己，沒了孩子壞了子，還失了寵，疚之余，也將當了自己人，這些年沒虧待過，只不過賀姨娘自那以后就淡了子，不怎麼出門，整日里吃齋念佛的，我想著，這位賀姨娘當年應該是很喜歡我祖父，所以傷了心，才變這樣的！”

李清懿一邊聽說，一邊在心里琢磨。

問題肯定是出在大火的那次。

難道真正的賀姨娘已經死了？

可就算掉了包，容貌怎麼辦？

就算因為燒傷了不能見人，一直帶著面紗，但后來的傷疤都好了，難道還沒有人發現的容貌不是賀姨娘麼？

莫不是長得與賀姨娘有幾分相似？

這也太巧合了。

城外，林三老爺林文業帶著丫頭晨和自己的兩個小廝，將鄒氏母子出事的地方反復搜索了幾遍，卻一無所獲。

林三老爺一開始還看著小廝忙活，后來急的自己也上手在雪地里翻刨，晨心里暗罵他死腦筋，上說道“老爺，大理寺的人早就搜

尋了許多遍，看來這里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咱們也只能往四周找找了。”

林文業又累又喪，起嘆了口氣，一四周空寂無人的樹林，說道“這麼大片林子，怎麼找？說不定燕巧本就沒死。”

晨說“燕巧若是沒死，為什麼不回府呢？”

按照的說法，如果燕巧沒死，肯定會第一時間回府報信，就算是了重傷，找了什麼地方養傷，也該及時給府里捎個信兒，畢竟的賣契都在林府，早晚都要回來。

林文業本也不是什麼聰明人，哪里會想到兇手就在自己邊，燕巧是被嚇得不敢回去，便認同了晨的說法，覺得燕巧肯定是死了。

“如果燕巧是被狼給吃了，也肯定不是在這里，要不然，當時死在那里的幾個人，恐怕都保不住全尸，畢竟狼是群居的。”

就算不是一狼挑一個，也是幾狼挑一個，總不會一群狼都挑了一個燕巧來啃，啃完吃飽，就撤退了！

所以，晨的意思，燕巧應該是當時沒死，卻在回府的路上出了什麼事，要麼是被兇手滅了口，要麼是被狼給叼走了。

無論是哪一個，他們都該在附近仔細搜尋搜尋。

一個小廝說道“老爺，燕巧要是被兇手滅口死的，兇手八會藏掉痕跡，肯定不好找，不如咱們先在狼窩附近搜尋搜尋。”

“找狼窩？”

林文業有些背后冒涼氣，但想想自己的境況，便也撐著膽子問“怎麼找狼窩？”

小廝道“小的聽說狼屎干了之后都是白的，咱們在附近看看，興許能找到！”

林文業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做這種找屎的事兒，心里的苦悶一陣接一陣，“走，進林子！”

甄府，李清懿與甄珍還在進行這方才的話題。

李清懿問“賀姨娘長得漂亮嗎？”

甄珍奇怪的看著“當然漂亮了，不漂亮能被我祖父相中做姨娘嗎？聽說是年的時候被拐子拐了的，之后被人伢子賣到了我們府上做丫頭，越長越水靈，然后就了姨娘！”

李清懿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連自己的祖父也敢編排。

不過這麼說的話，院兒里這位，若與穆大老爺穆元昌有關，就決不會是榮昌伯的妾室賀姨娘。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就到了府上的花園。

果真如甄珍所說，家的梅花開的十分不錯。

不過，眼下已經有人在那里賞梅。

是甄珍的哥哥甄家大爺，還有跟著鎮北王妃一起來的公孫意。

李清懿的腳步一頓。

知道了秦增的世來歷，再見到公孫意就難免著意幾分。

公孫意大概是像鎮北王妃多一些，相貌與秦增長得并不是很像，但細看之下，二人的鼻子都十分的筆直高，大概都是隨了鎮北王。

其實相比公孫意，李清懿真正好奇的事鎮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