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郡主之前也覺得秦嬤嬤這兩年越發的倚老賣老,行事總有不妥,原本是想讓出府榮養的,但秦嬤嬤說自己沒兒沒,出府了也什麼盼頭,不肯走。
到底是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讓留了下來,只是很給派差事罷了。
魏瑾兒說到秦嬤嬤就是一肚子的氣,“眼皮子淺倒也罷了,還慣會拱火挑撥的,大概是因為在姐姐手里吃過教訓,但凡聽說姐姐那邊有了什麼靜,就能說出一籮筐的壞話,就連母親在口中,也是偏心偏向的糊涂人!我若不應聲,便能從早說到晚,一直在我耳邊聒噪,我若攆,就拿出那套粘牙的話來對付我,說什麼老奴都是為了姑娘好,老奴有違太后娘娘苦心,老奴一心為了郡主和姑娘,到頭來姑娘連句話都不讓老奴說!”
元衡郡主頓時怒了,起要去問問秦嬤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竟變得這般不知好歹。
“母親,等等。”李清懿一把拉住,“這個秦嬤嬤是怎麼到您邊的?”
元衡郡主詫異道“你懷疑?”
“我并不了解秦嬤嬤,唯一接的那一次,就是在揚州的那回,當時我對的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刁奴。”
李清懿的壞人名單里,當然有這個秦嬤嬤。
從前對元衡郡主有諸多誤會偏見,自然覺得惡主配刁奴并不違和。
但現在看來,這個秦嬤嬤有很大問題。
元衡郡主說道“我改嫁魏世時,太后宮里還沒有秦嬤嬤這號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太后宮里伺候的。”
蹙著眉頭想了想說“太后娘娘過世之后,宮中的仆從大多數都被調遣到別當差,得力的幾個嬤嬤和姑姑,要麼出宮嫁了人,要麼
自請去給太后守陵,唯獨這位秦嬤嬤,在太后喪儀之后來找我,說是太后娘娘吩咐,要到魏府陪伴照應我,我當時心悲痛,也沒留意那許多,就帶回了魏府。”
李清懿抓住了重點,“這麼說,本不是太后娘娘當面吩咐的?”
元衡郡主搖頭,隨即面大變,“你的意思,秦嬤嬤不是太后留給我的人?”
幾人心中一時大駭,半晌都沒說話。
還是魏瑾兒先開口,“母親,太后娘娘若要送人,初衷必定是要幫您,為什麼不讓張嬤嬤申嬤嬤,或是瑞錦姑姑來?反而送了您都不怎麼悉的秦嬤嬤?”
“張嬤嬤申嬤嬤,一早就說要跟著太后一起走,連藥都準備好了,但太后不允,最后讓們一起前去守陵,瑞錦幾個大宮也早就指了人家,似乎……”元衡郡主皺眉頭,“并沒有送人到我邊的打算……”
李清懿思忖道“母太后娘娘過世之后,母親在魏家必定要經歷一番風雨,若往你邊安排什麼人,不就擺明了不信任魏家,怕你在魏家委屈嗎?傳出去,魏家的臉面可掛不住,到時候,只會讓您多幾分磋磨。”
元衡郡主凝眉沉思起來。
從來沒細想過這個問題,太后過世以后,要應對魏府眾人,本無暇多想,后來魏世借魏老夫人之口,與提起了長李清懿。
當時的秦嬤嬤,
似乎還極力勸說,說了許多關于這件事的好……
“靈犀!”
元衡郡主突然揚聲,將邊的大丫頭喊了過來。
“郡主,可有吩咐?”
“你悄悄的去找瑞錦,問問秦嬤嬤的事。”
“是。”靈犀一個字都沒多問,答應一聲,當即屈膝退了出去。
魏瑾兒忍不住說道“這才是眼里有主子的好丫頭呢!”
李清懿看著出門的靈犀,問道“母親,當年在太后邊伺候的得力或宮,都出宮嫁人了?”
“嗯,太后說們服侍多年,不能讓們白費力氣,早早就挨個指了人家,太后這邊一過世,們就都出宮各自嫁人了。”
“那母親能隨時聯系到們嗎?”
“當然能,逢年過節,我也派人去照應一二。靈犀和翠微,都是們的家里人。”
李清懿笑道“母親,們才是太后娘娘留給您的人呢!”
元衡郡主怔了怔,眼圈突然泛紅“原來……如此……”
李清懿和魏瑾兒對視一眼,紛紛上前勸。
元衡郡主哭了一會兒,說道“太后老人家用心良苦,我卻怕將來到了地下,也沒臉見老人家。”
“母親別這麼說,現在都還不晚。”
元衡郡主起,過窗戶看向院子里跪著的秦嬤嬤,目沉的厲害。
“那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送來的?這樣的攪屎一樣的人送過來,就不怕餡?”
不過這麼一會功夫,秦嬤嬤已經不住膝下的冷,沒長骨頭似的東倒西歪。
魏瑾兒走到邊,“我覺得有可能是父親。”
元衡郡主看向。
說“即便秦嬤嬤有諸多不好,咱們也從來沒懷疑過不是嗎?因為咱們已經認定了是太后的人,太后不會害咱們,所以下意識覺得,秦嬤嬤有再多的不是,也不過是些小病,人無完人,也就包容了。若真是個明妥帖的,錯一點都會惹人懷疑,反而更容易餡。父親在用人上面,總是眼獨到。”
元衡郡主面冷沉,“我的確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秦嬤嬤,應該說,從來沒往別想過。”
這大概出于對太后的想念,凡是跟太后沾邊的,從不愿往不好的地方想。
李清懿輕聲對二人說道“不必太過焦灼,趁著這秦嬤嬤沒有鑄大錯,將送到莊子里看管起來就是了,對外就說出府榮養了。”
聽這麼說,魏瑾兒立即出慚愧的神。
“姐姐。”
李清懿看向,“怎麼了?”
“當初在宮中推你下水,就是秦嬤嬤的主意,去引四皇子過來的,也是……”
“什麼!”
李清懿還沒做出反應,元衡郡主就驚呼出聲,“瑾兒,你不是說那次只是個意外?”
“母親……”魏瑾兒垂淚道“我秦嬤嬤鼓,企圖將姐姐趕出魏家,就聽從了的主意……說魏家是堅定的太子黨,只要姐姐嫁給了四皇子,就不會再跟魏家扯上關系,也不會與我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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