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夫人再三斟酌,還是出一副笑臉,“真是個出挑的好孩子,姨母一見你就喜歡的……”
李清懿聽出話里的勉強,心中好笑,說“懿兒見了姨母也覺得十分親切,可惜我從小長在揚州,今日才得見姨母。”
永平侯夫人心想,這丫頭倒是會說話,就聽李清懿又說,“不過這段時間我住在魏府,母親倒是與我說了不舊事。”
永平侯夫人面瞬間僵,恨不得將方才套在李清懿手上的鐲子擼下來轉就走。
李清懿笑瞇瞇的,“母親說姨母您友姐妹,為人大度,是幾個姐妹中,對母親最好的一個。”
永平侯夫人心道死丫頭片子,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諷刺我?
干笑一聲,“都是過去的事了,各自嫁人之后幾乎沒怎麼見面……”
李清懿聲細語的,“寬”道“這也沒什麼,姐妹到什麼時候都是姐妹,就算遠隔千里,也是心連著心,相互想著對方的。”
李清懿一句接一句,好話不停的往外冒。
永平侯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怕李清懿再說下去,就要攛掇二人見面了。
一點都不想見元衡!
就算將來真的了親家,也不想跟經常見面!
“呵呵,你這孩子真是懂事,姨母也想跟你多親近親近,只是今日來的晚,待不了片刻就得回去了,下次姨母請你到永平侯府去玩。”
李清懿抬頭看看外面掛在正中的太,說道“姨母急什麼,不如用過飯再走?”
永平侯夫人連連解釋了幾句,就火燒屁一樣走了。
阮氏從頭到尾都沒上話,送了永平侯夫人回來,就問李清懿是怎麼回事。
李清懿簡單解釋了幾句。
阮氏忍不住嗔怪道“促狹!”
李清懿笑道“等我再收拾了宋小侯爺,們保準不會再來了!”
阮氏訝異道“收拾宋旸?”
“二嬸放心,我有分寸!”
阮氏又叮囑了幾句,李清懿滿口答應。
長闌不多時過來回話。
“都辦好了?”
“是,奴婢吩咐前院套車的時候,特意讓小侯爺聽見姑娘下午要去墨寶軒,選些筆墨作畫用。”
李清懿聽了這話彎一笑,“多帶兩個力氣大的婆子。”
菘藍知道是要對那位小侯爺“做點什麼”,連忙應聲去了。
長闌心思細些,勸道“這小侯爺畢竟是容陵郡主和永平侯的獨子,平日縱容溺,慣著呢,姑娘可得悠著點。”
“嗯,我知道。”
李清懿連裳也沒換,直接就帶著丫頭婆子出了府。
墨寶軒在城西柳樹胡同,是個不算大的門面,位置也有些偏。
但因為經營鋪子的是位掌柜,心思玲瓏,時常能在筆墨紙硯上弄出些新鮮花樣來,頗閨閣小姐們的喜歡,口耳相傳,生意便越來越好。
李清懿進鋪子轉了兩圈
,挑選了幾樣紙箋和順手的狼毫用作書畫,菘藍忍不住問“姑娘,那宋小侯爺真能來找姑娘?一個大男人,不過被損了幾句,總不至于還想跟姑娘手吧?”
李清懿笑道“手是不能,但他那人最好面子,必定是要來找我理論,找回場子的。”
長闌不屑,“理論?就他那腦子,別人罵他他都聽不出來,還理論?”
菘藍噗嗤一笑,“長闌姐姐,你這話要是讓宋小侯爺聽了,他還不得當場氣的厥過去啊?不過哪個雷世子要是跟來了,怕是不太好辦,他可是會功夫的!”
長闌轉頭看向李清懿,“不知道雷世子的手功夫如何,奴婢是不是他的對手?”
李清懿見一臉認真的模樣,笑道“傻丫頭,要是雷燁來了,咱們自然收手,哪能真跟他打到一起去,不過我覺得,雷燁應該不會來。”
宋旸那人,上午的氣絕對忍不到下午,一聽要來墨寶軒,肯定會跟過來,并且,不會帶雷燁這個比他聰明的人來看熱鬧,不然容易更加丟臉。
這是宋旸與雷燁相多年的經驗之談。
長闌出去放風,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翻回來報信,“宋小侯爺的馬車停在了巷子口,人已經往這邊來了。”
李清懿點點頭,出了墨寶軒的門,往來路相反的方向走。
柳樹胡同后有一條小巷子,盡頭連著一狹窄細長的胡同,是通往臨街的一條小道。
但這條小路夏天滿是青苔,冬天路容易磕,人們寧愿繞道也不從這里走,平時有人來。
李清懿有意引宋旸到偏僻,便假作要從這小巷子穿過去的模樣。
宋旸剛一進柳樹胡同就看見一名子帷帽遮面帶著婢從墨寶軒中出來,頓時眼睛一亮。
雖然看不見臉,但他識得那裳。
方才李清懿在李府穿的就是這件!
眼看李清懿只剩一角擺,就要從視線中消失,宋旸連忙走幾步跟上。
哼,這丫頭方才話里話外的損他,他要好好問一問,這李家丫頭為何如此刁鉆!竟然辱罵來客!這是哪家的規矩?他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狠狠將李清懿罵哭!
李清懿和兩個丫頭都是纖弱姑娘家,即便巷子狹窄,走間也毫不費勁。
但宋旸就不同了,一不小心就會蹭到凹凸不平的墻面,細皮的宋小侯爺一路行來已經有些狼狽,拐過巷子正要抬眼去尋找李清懿往哪里去了,冷不防一個麻袋兜頭罩下,接著便是雨點般的拳頭一頓狂錘。
宋旸頓時就懵了,從小到大他連油皮兒都沒破過,突然遭般待遇,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被人給揍了?!!!
“啊啊!什麼人!敢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然而對方悶不吭聲就是捶!拳頭的力道雖不至于把他打出傷,但讓他渾上下疼上十天半個月是沒問題的。
宋旸被悶在麻袋里,恐嚇不,只好改求救“來人!來人啊!小兔崽子們,都跑哪去了,快來救爺!”
“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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