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搖頭“大人要忙的事多不勝數,再說我也不能什麼事都依賴大人。”
秦增眉頭皺的更深,“你盡管什麼都依賴我。”
李清懿忍不住笑了,“可大人也不希我離開了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吧?”
秦增的眉頭好像打不開了,“離開?你想去哪。”
李清懿的笑容一僵,這人的關注點還是這麼奇怪。
“我是說……”
話沒說完,就見秦增的目落在了桌上放著的幾頁信箋上。
那是元衡郡主挑選的幾個適齡公子……
秦增的臉頓時就黑了。
李清懿連忙解釋道“這是選給魏世那老賊看的……”
秦增聞言,薄薄的眼皮又垂了回去,拿過那幾頁紙大略看了幾眼,淡淡道“看的出來,元衡郡主的確是照著對魏家有益的標準細細甄選了的。”
李清懿見他裝模做樣,頓時有些后悔,剛才解釋的太快,應該先讓他醋一醋的。
“雖是有益,但對魏世來說,還不夠。”李清懿這幾日正在想,要不要按照上輩子的發展,演一出苦計……
秦增說道“我這里還需再等一等。”
李清懿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抿笑了,“萬一我這里等不及怎麼辦。”
“我會盡塊。”
李清懿心頭一暖,搖頭道“想要穆家分崩離析,不是一時半刻的就能的,還是要求一個穩字,至于我,我不會讓魏世稱心如意的,相信我,我等著你。”
秦增心口仿佛涌上一團火,不由自主的捉住李清懿的小手。
李清懿垂頭去看,繼而蜷起兩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
秦增仿佛全過電了一般,腦中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日在山里的畫面,趕回手,似怒似嗔的說道“我看你是有點欠收拾了。”
李清懿笑嘻嘻退了一步,“大人早點回去吧,我要睡了!”
秦增卻起跟過去,一把拽過攬在懷里,在額頭上印了一吻,“我走了,有什麼事,別自己逞強,難道我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
李清懿心下一,輕輕點了點頭。
年底,穆三郎留在邊關駐守,穆老將軍回京述職。
穆瑤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再三勸說自己的父親趁著祖父在家,跟祖父祖母坦白,穆維申終于答應。
穆瑤陪著楊氏用過膳,遠山趕沏了茶過來,見桌上的飯菜幾乎沒過,二人都悶不吭聲心不在焉的坐著,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又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二人,楊氏不安道“你父親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了,這會天都要黑了,怎麼半點靜也沒有?我想去看看……”
穆瑤連忙拉住起的母親,說道“聽說父親去長青院不一會,大伯父就從府外趕了回來,然后與大伯母一起去了長青院外候著,三姐姐也去了。不管們是什麼原因過去,都可以說是擔心父親說了什麼,可不管誰去,
母親都不能去。”
楊氏僵的坐下,說道“是,我不能去。大房的人此時說不定還沒清狀況,我若去了,怕是會猜出什麼來。而且,你祖母對我一向也是不待見的……”
當年穆維申是違逆了穆老夫人的意思,娶了楊氏的,后來又出了穆四郎的事,這夫妻倆便徹底被打穆家的冷宮了,直到穆瑤懂事之后,得了穆老將軍的喜,才漸漸有所緩和,但穆老將軍畢竟常年在外行軍打仗,只是偶爾能關照一下二房而已。
所以,不管穆維申直說,還是怎麼說,穆老夫人必定都于盛怒之中,若再去一個礙眼的,說不定會火上澆油。
到時候,穆維申自己能不能得到原諒還是兩說,興許還要再搭上一個。
所以,無論如何楊氏都不能過去。
穆瑤想了想,說道“母親雖不能去,我卻能去,我會時刻警醒著的,若有什麼事,便讓人回來知會您。”
穆瑤心中其實也是忐忑不安,卻還是穩穩當當的用了盞茶,加了厚實的大披風,帶著丫頭往長青院去。
長青院中一片死寂,連一聲咳嗽都沒有,穆大夫人在廊下來回不安的走,似乎在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平靜些,卻是徒勞。
穆元昌則背著手著愈發深沉的天,一言不發的佇立著。
周圍還遠遠的站著各的婢婆子,們似乎也都覺道了氣氛的不尋常,頭腳不敢有過多的作。
只有穆嵐,神自然的靠著廊柱,看著房檐上偶爾被吹落的碎雪,好似想開了許多事。
原本月初就該宮的,皇上恤,讓在家中過了年再宮。
穆瑤抿住,緩步走近,乖巧招呼眾人,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穆嵐一見來,一改從前的冷漠,聲笑道“九妹妹怎麼來了?天這麼冷,你年紀還小,小心凍出病來。”說著,了的手爐,又說“你這手爐里的炭火走了一路都要涼了,先拿著我的,讓遠山去換一爐炭來。”
穆瑤并未推,順勢將的手爐捧在手里,謝道“多謝三姐姐。”
穆嵐見并無異,輕聲問道“九妹,不知二伯父出了什麼事?”
穆瑤垂著的眸中連諷刺也不敢出,緩緩抬頭,眼神清澈且疑“我還想問三姐姐,原來三姐姐也不知道?”
穆嵐仔細在臉上端詳片刻,似乎確定了真的不知,才搖搖頭。
默了片刻,又問“二嬸嬸沒來?”
穆瑤笑容發苦“母親在祖母前面連話也不敢說,只有我來瞧瞧是出了什麼事。再回去告訴一聲。”
穆嵐聽了便也不再問,將臉轉向大門閉的堂。
里面的線從門扇出,在眾人惶然不安的面龐上投下一塊塊影,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們都是知道當年那件事實的人,心中卻存著不一樣的念頭。
穆瑤迫切的希穆維申在說出事實之后,能夠得到祖父的原諒。
這對二房來說,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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