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母親的質問,魏寶珠深深皺起眉頭。
知道,在母親林氏心里,父親是一生要追隨的人,哪怕父親欺騙了,背叛了,也沒有真的想要和離。再者,南寧侯府已經敗落到那種地步,除了外祖南寧侯,剩下的都是扶不起的爛泥,和離之后,母親又該何去何從?
所以,最怕和離的人其實是林氏自己!
“母親,我是您的兒,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咱們母和弟弟們著想。前幾日南寧侯府鬧出叔侄爭一的丑事,連外祖都被到前聽訓,我說句實話,南寧侯府自顧不暇,本沒有余力幫咱們,咱們必須得自己做打算!”
提起這事,林氏也沉了臉。
魏家對的娘家百般挑剔了,那幾個不的兄長和侄子,還在這個時候給上眼藥!
魏寶珠又說“對咱們來說,父親有個外室如同天塌了一般,可在外人看來,父親養外室也好納妾也好,都是小事一樁,母親卻因此大鬧一場,難免落得一個善妒的名聲。這還不算最嚴重的,咱們最該擔憂的,是祖母的意思,是不是真的有意讓母親跟父親和離!”
林氏的面變得難看,那日嚷著和離,魏老夫人想也不想就當場應下,看似發怒,未必不是在試探的反應。
在外人眼里,魏世原有一個外室算什麼,這麼鬧,就是魏世原給慣出來的病,誰家男人沒個三妻四妾?
不僅不占理,還會被人鄙夷唾罵,要是魏家背地里耍點手段,非要給扣一個善妒的名聲,恐怕和離都是好的。
林氏艱難的說道“我不信你父親會休了我……”
魏寶珠深吸一口氣,打算今日一次給說了,“母親之前還不相信父親有外室呢,可結果如何?父親不僅有外室還有兒子,更對十幾年前的通房丫頭念念不忘,最近這半個多月,父親可是天天往浣紗院子里跑,補品一堆一堆的送!”
林氏咬牙,“這個畜生。”
魏寶珠皺眉“母親現在怨恨父親也沒用,只會招來父親的厭煩,咱們現在要
做的,是想辦法留住父親,只要父親對咱們還有分,妾室又算得了什麼?以后日子還長著。”
林氏聞言,默不作聲。
魏寶珠嘆道“難道母親到了現在,還指您跟父親回到從前嗎?那可能嗎?溫姨娘母子就算死了,父親母親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林氏下意識的捂住小腹,“那也未必,我若懷了孩子……”
“母親!”
魏寶珠打斷,言語間倒有些恨鐵不鋼的味道了。
“您是聰明人,怎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如此糊涂!就算您真的有孕,懷得又不是父親唯一的孩子,父親已經有四個孩子了!頂多讓下人們多護著您些,說不定祖母還要借機將您手里的管家權收回!”
林氏聞言眉頭皺的更,兒的話是實話,不得不承認,可心里總是抱著那麼一點希。
“這些先不說,你方才說的。你父親為什麼不能再有子嗣?”
話題又回到原點,魏寶珠說道“在溫姨娘進府沒多久,我就暗中給父親服下了藥,他今生,除了現下的幾個子,是不可能再有別的孩子了。”
“什麼?”林氏聞言,懵在當場。
幾乎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林氏才微微抖著說道“寶珠,你不該如此……即便你父親納妾也好,收幾個通房也罷,我都是的發妻。你害了他,卻連同我為他生兒育的權利也剝奪了。寶珠,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已經跟母親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面對林氏的指責,魏寶珠沉默了好一會,失的說道“無論是現在的溫姨娘還是浣紗,哪怕是即將要進府的,那個年輕貌的妾室,也不可能生育子
嗣威脅到母親。”
林氏對前面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又被后面的話所擊中。以至于半晌都在搖頭,下意識的排斥著。
魏寶珠沒有說話,只等著林氏自己好生消化掉這兩個消息。
林氏半晌才發出聲音,“你父親又要納妾?”
魏寶珠看著蒼白不可置信的面,話語沉著而冷靜,不帶毫的遲疑和“閣大學士宋閔之有位侄,因先前的未婚夫家出了事而蹉跎至今,已然二十有三還未曾嫁人,由齊國公夫人做,愿嫁于父親為良妾。母親可知道這其中利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以后能安然順遂。”
“良妾?”林氏愕然,良妾相當于府上的半個主子,且能扶正。
“是,閣大學士的侄,居于良妾之位,已是委屈了。顯然是看大伯的面子才跟咱們家結這門親。換句話說,是母親擋了為正室的路。”
魏寶珠想讓林氏看清事實,不要將那些虛幻不可求的東西看的太重,所以,話里話外點明了林氏的糟糠之實。
直視著自己的母親,話說的斬釘截鐵,“一個溫姨娘就把母親的境弄的如此不堪,往后府里妾室多了更不會太平。但,倘若們都沒有子嗣,母親卻有子可以依憑,就又是另一番形了!”
在這件事上,所做的未必全是對的,卻是最有利的。
在對父親下手的那一刻,毫沒有手,想的也很清楚的,半點沒有后悔過。
林氏聽著魏寶珠字字珠璣,句句真言,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萬把鐵錘番敲擊一般,揪痛之讓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不得不承認,兒說的對。
只要魏世原不能生了,以后他納誰都沒關系,出再好的子,也不可能母憑子貴,越過去。
“可我若不是有孕,為何會狀相似?”
> 魏寶珠見終于相同,送了口氣,說道“也許是有人耍了什麼手段。”
懷孕這件事,可發揮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往小了說,林氏假孕能進一步加深魏老夫人對的厭惡。往大了說,林氏胎難產死亡,魏世原就能有新夫人了。
林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平日里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著了別人的道?”
魏寶珠說道“凡事無絕對,按照母親的癥狀,決不會是一下子就能要母親命的東西,必定是慢的。既然是慢的,就不會是在府外的吃用出了差錯,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咱們府里,應該母親常接的。”
林氏點頭,目變得幽深,“我知道。”
既然已經知道此事,對癥下藥定會藥到病除,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不能聲張。
魏寶珠見自己母親終于鎮定下來,松了口氣,“今日請的那個大夫,就說是替我看癥的,父親那里,母親打算怎麼辦?”
“既然他要納妾,由著他便是,我攔也攔不住,不如順著他好了。”
有些事要想通,也許需要許多年,也許只在一瞬間。
林氏對魏世原不再執著,頭腦和城府也跟著回來了。
濯香院。
李清懿站在廊下,手去接外面的,“林氏請了大夫進府?”
“是,不過,說是魏二姑娘有些不舒坦,大夫是給魏二姑娘看診的。”
李清懿勾一笑,“看來魏寶珠是將林氏給勸服了,母二人達了一致。”
長闌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按照李大姑娘一貫的作風,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能讓們這麼安穩下去。
更何況,魏寶珠先前竟然敢對李元直下手,著實是及了李大姑娘的底線。
不認為李大姑娘會讓魏寶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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