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軒——
“正院走哪邊?”沐青婈急急忙忙地從屋子出來。
“我們也不知道。”如水和冬兒搖頭。
此時,一名灰老婦人進院門,正是高嬤嬤。看到沐青婈,眼圈就紅了:“我的小姐!”
“是高嬤嬤!”沐青婈恍了一下神,“我娘還好麼?”
按理,昨天沐珍兒親,所有親人都該到場。
但偏偏這婚禮沾上“沖喜”二字。
沖喜前,朱氏就請了個道士上門,道士一算,就說哪個屬相,哪個日子出生的人都不準出席婚禮,必須離得遠遠的。否則會沖著老夫人。
算了一圈,除了朱氏、沐守城和,家里所有主子都不能出席。全都在婚禮前一天前往了京外的莊子。
現在想來,什麼沖喜,什麼相沖,都不過是為了支開的娘親和親信,以實施替嫁而已!
“現在我們才知,這全都是二房的計謀!”高嬤嬤都快氣哭了,“昨天小姐出嫁后,立刻就有人快馬加鞭給我們送信。太太一聽小姐你替大小姐嫁進了宋家,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原本,昨晚就想趕回京,可那時天已晚,城門都關了。直到今天一早,這才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一回家,立刻就讓我來接你。”
“小姐,咱們立刻回家。”冬兒急道。
“等等,我得去正院那邊。我現在是新媳婦,起碼得敬茶。”沐青婈道。
高嬤嬤和如水噎住了,現在還敬茶?不該立刻逃回家麼?
“剛剛我已經見過宋夫人和宋老爺了,他們讓我們先回去理家事。然后再給他們回話。”高嬤嬤道,“太太現在都急瘋了。”
“那好,走吧!”沐青婈微微一嘆。
娘子急,而朱氏這個二嬸尖酸潑辣,就怕娘會吃大虧。宋文朝這邊,等理完那堆爛攤子,再回來跟他解釋。
一行人出了九方軒,直接從西邊后門出去了,上了馬車,便往沐家而去。
早上的大街熙熙攘攘的,到都是小販和行人。因此馬車走得極為緩慢。
沐青婈急得雙手握,指骨發白。
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到了沐家。
馬車進垂花門,車子一停,也不等冬兒放下小板凳,沐青婈便跳了下車。
“哎,小姐!”冬兒被沐青婈的舉嚇了一跳。
“婈兒!”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沐青婈抬起頭,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貌婦人站在那里。穿著最常穿的秋香禙子,正是的娘親余氏。
余氏原本靚麗的臉現在極為憔悴,眼圈青黑,顯然因的事而一夜無眠。
“娘!”沐青婈看著,恍如隔世一般。娘的容貌,在前生不知在夢中出現過多次。現在,終于可以再見了!
前生娘是被沐珍兒和何子惟生生氣死的。當時重病在床,連回家奔喪都做不到。
“娘,嗚嗚!”沐青婈一頭扎進懷里,痛哭出聲,“終于見到你了!”
“婈兒!我的兒啊!”余氏抱著沐青婈,哭得肝腸寸斷:“不怕!不怕了!娘會為你討回公道的!這個虧,咱們不吃!”
“現在人回來了,總有辦法解決,太太不要太傷心。”高嬤嬤抹著淚。
“在宋家,他們可有欺負你?”余氏拉著沐青婈的手上下打量。
沐青婈搖頭,“除了宋三郎,宋家別的主子我一個也沒見著。今天一早,連院門都沒出,就被高嬤嬤拉著回家了。”
“我意思是……那宋三郎可有欺負你?”余氏神不對勁,如果昨晚能進城,死也會把兒接出去,絕不會讓留在那里過夜。
沐青婈尷尬地嘟:“想什麼呢!才沒有!”
“真的?”余氏一臉疑問,“你小兒家家的臉皮薄,可別害臊,吃了虧也不愿說。”
“都說沒有了!”沐青婈鼓鼓的小臉微紅。
“太太放心吧,小姐完好無損!”冬兒一臉肯定。便是連如水,都點著頭,“我們都守著呢!一夜沒睡。”
余氏這才狠狠松了口氣:“那就好。”
“娘,你干嘛呢?”沐青婈拉著的手臂:“宋公子好的呀,知道我的境尷尬,出去后,一整晚都沒回來。”
“他是被我瞪走的,怕是不敢回來。”冬兒吐了吐舌頭。
到底是個庶子,份卑微慣了,他們沐家怎麼說也是高門大戶。他一個庶子,自然不敢造次。這只能證明他膽小懦弱,可不能證明他的人品。
“大太太,小姐。”這時,一名丫鬟急急走過來,“榮國侯府的人全都來了,正在大門外呢!”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會會何子惟那個畜牲!”
余氏氣得子發,拉著沐青婈,轉便進了垂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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