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話說得頗深意,不否認,也不承認。
瞧見傅零珩不言語,始終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若無其事的輕著桌麵上的茶杯,緩緩道:“一個隻懂得用腥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的人,諒你也沒有太多的耐心能平靜下來。”
“一邊不準我用腥暴力的方式來手此事,一邊自己暗中派人到醫院了結掉蘇皎皎的命,您老人家這效率,誰能比得過?”
傅零珩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敲茶幾,畔噙著淺淡的弧度,仿佛用著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在陳述一件事實。
剛接手集團頭兩年,是從那些曾經跟隨老爺子打拚江山的元老口中就聽過不他年輕時的輝事跡。
但凡需要他親自出馬解決的對手,都難以逃掉厄運。
何況,這次是及他最寶貝的孫,他必定然大怒。
如果真的想弄死一個人,哪怕是在向川加派人手保護的況下,也能輕而易舉得手。
“臭小子,拿你爺爺當什麽人?”
“我就是再生氣怒,也深知不能犯法律,再說了,我的人剛到病房樓層,就發現那姑娘病房門口倒了幾名保鏢,有個黑人從病房裏溜出來,估著是黃鼎康派來滅口的。”
老爺子的臉逐漸凝重,眉擰到了一起,眼底似乎有寒霜慢慢凝結:“李市長說過,黃鼎康是個心思極其暗的,我猜,他應該是收到風聲,得知阮阮是傅家的人,擔心那姑娘後清醒會說一些不該說的,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急之下起了殺心。”
事出蹊蹺,黃鼎康堅信傅、向兩家的人必不會善罷甘休,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提前除去患,把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按您這麽分析,黃鼎康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對於他來說,蘇皎皎不過是死對頭的兒,死了,蘇秉忠必定悲痛絕無心再與他爭,不愧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傅零珩微瞇著眸子,角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他站起,走至窗前,眺著窗外衝刷而下的大雨,嗓音沉穩冷冽。
本以為這僅僅是猜測,沒想到下一秒就得到了證實。
兜裏的手機‘咚’地一聲傳來消息震提醒,傅零珩掏出手機,掃了眼屏幕上方的彈窗,是熱搜榜單的最新標題和一份由政府方賬號曝出來的完整錄音。
【前副市長蘇秉忠先生,半個小時前在趕往醫院見最後一麵的路上,突遇重大事故不幸當場死亡,年53歲。】
【常委書記黃鼎康遭親生兒實名製檢舉揭發,其買兇殺人、任職二十年收賄賂合計高達近千萬元,涉嫌參與多項違法犯罪行為,現已被警方依法拘捕接調查。】
兩位候選人一死一拘,評論區底下極數的沉痛悼念,反而幾乎都是聲聲討伐。
更令人震驚的是,竟然有部分網友在網絡上建了一個專欄,將徇私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的黃鼎康和已故的蘇秉忠列為政治員的反麵典型,希黃鼎康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毒瘤能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傅零珩隨手翻了翻,臉一下子嚴肅地像塊沉鐵,濃眉蹙,黑眸裏泛著幽暗的芒。
他可以十分篤定,蘇秉忠的死也跟黃鼎康不了幹係!
他記得,羅清山獄之前也曾被查出賄賂政府員,這個他賄賂的人百分百就是黃鼎康了!
隻可惜,他還來不及出手教訓黃鼎康,就因為他的自食惡果而匆匆收場,真是便宜他了!
“網絡上有什麽靜了?”
耳邊傳來老爺子低沉威嚴的詢問,他把熱搜上的大致消息告知老爺子,“黃鼎康千算萬算,忽略了他視若珍寶的小兒,死刑是逃不掉了。”
利用完私生之後,黃鼎康親手將送進神病院,卻沒想到家中的小兒近兩年期間一直在暗中搜集他犯罪的證據,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大義滅親,送他進去。
聞言,老爺子歎了口氣,一陣慨:“種下什麽因必然就會得什麽果。”
傅零珩挑了挑眉,沒有搭腔,垂眸點燃了一支煙,吞雲吐霧之際,眼睛裏閃爍著幾許異樣。
一場因為權勢名利的鬥爭,以生命的代價作為收場……
傭人端著燉好的燕窩準備給黎斐送去。
傅零珩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隨手將煙摁進煙灰缸,抬腳走過去:“放下吧,我端上去給。”
“好的,爺。”
傭人恭敬的彎腰,轉離開。
老爺子皺著眉,住他:“一煙味別帶到臥室裏,再熏到斐兒,孕婦聞不了二手煙你不知道?晚上你滾去睡客房。”
傅零珩上樓梯的腳步沒停,語氣堅決的丟下一句:“不行,沒有斐兒在邊,我睡不著。”
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轉正的份,他怎麽舍得分房睡。
即便什麽也不做,就是每晚親一下、抱一下,他也心裏滋滋。
沒聽清老爺子在客廳說了什麽話,端著燕窩回臥房,推開門進去。
床頭燈開著,傅零珩將燕窩放在床頭櫃上,俯湊近,溫細語的喚:“老婆,燕窩好了,吃點再睡。”
床上,原本安靜睡的黎斐極不願的翻了個不願搭理他,聲音裏含糊不清:“傅零珩,跟你說過完煙離我遠點。”
“那我先去洗澡。”
傅零珩很自覺的退後兩步,扯鬆領帶轉朝浴室走去。
浴室裏水流嘩啦啦地響著,隔斷的磨砂玻璃門映襯著男人健碩拔的形,他站在淋浴下以最快的速度將煙味衝散。
等他吹幹頭發,換上家居服出來,黎斐剛好把一碗燕窩喝完,此刻正靠坐在床頭看手機。
“在看什麽?”
揚了揚手機的新聞界麵,對惡人的下場表示活該,“壞事做盡,免不了遭報應的時候。”
“別看了,反正事也理好了。”
傅零珩掀開被子躺上床,拿走的手機擱置在一旁,將的軀圈進懷裏,低頭輕吻的瓣,低醇磁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裏著人心魄的魅力:“怎麽辦,好像有點......忍不住了。”
“什麽怎麽辦?忍不住也得給我忍。”
懷孕後,他的夜生活素得就跟那寺廟裏吃齋的佛子沒差,妻在懷,又正值氣方剛的年紀,他的理智和控製力覺下一秒就會瞬間堤潰,化野般洶湧的念。
黎斐被他弄得渾難耐,清晰可見他眸中盛滿濃烈的,手去推他:“傅零珩,你要是敢來.....你死定了......”
話音未落,齒相間,他已經扣住的腰肢,攻城掠池般奪走了的所有呼吸。
黎斐被迫承接他霸道又狂熱的索取,待一個漫長的深吻宣告結束,的杏眼潤水亮,靠在他懷裏沉沉的息。
傅零珩滿足的了的瓣,沙啞的聲線帶著一的意味:“老婆,要不,你幫幫我?”
他指尖輕輕挲緋紅的臉頰,灼熱的眼神能把吞沒。
黎斐抓住他的手腕阻止,地瞪他,抬腳毫不留的就把人踹到床底下:“想得,自己滾去浴室解決完,今晚去睡沙發。”
丟給他一個枕頭,扯過被子翻過,背對著他閉眼睡覺。
“......”
傅零珩毫無防備掉到床底,俊臉黑沉,什麽也被一腳踹沒了。
眼著背對著自己的人,沉重地一聲歎息,不敢說一個‘不’字,默默撿起地上的枕頭,乖乖的去睡沙發。
這輩子敗給,他也甘之如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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