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虞酒的話，厲斯年凝重的神稍稍緩和了幾分，眼底的憂慮毫沒有減。

他能這樣說，是因為他了解霍一航。

霍一航和他一樣。

亦或者說，他們兩個和那個死去的男人一樣。

偏執，瘋狂，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對自己的人，有著無法想象的占有。

厲斯年很難想象，如果虞酒離開他，他會變什麽樣子。

也不敢想。

或許，會忍不住毀了這個世界吧。

厲斯年緩緩閉上了眼，在心底默默想著。

……

霍一航每天按時到達劇組，將手頭上的其他通告全都推了，隻留了《踏星》這一個。

即使沒有他的戲份，霍一航還是每天都會到達片場。

時間長了，所有人都 看出了霍一航對虞酒的不一般。

甚至有不人覺得，虞酒和霍一航站在一起的影十分般配。

一想到虞酒已經有了未婚夫，不人紛紛扼腕。

“你說，這倆人多般配啊，郎才貌，男的俊的……可惜了。”

“是啊，雖然……”說話的人悄悄環顧四周，見周圍沒有什麽人，繼續低聲道：“雖然三爺是虞酒的未婚夫，但我就是覺得虞酒長得這麽好看，配三爺……有些可惜了。”

周圍的人十分認同得點了點頭。

他們也這樣覺得。

正常人誰會去找一個毀了容的殘疾人做自己的男朋友？

雖然、雖然三爺和虞酒說話的時候很溫，一看就是慘了的模樣。

但，他們一致覺得霍一航是更好的選擇。

兩個“看起來”十分般配的當事人此時的氣氛卻沒有眾人看上去的那般和諧。

“霍老師，您有事嗎？”

虞酒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眼底著幾分冰冷和疏離。

霍一航垂著眸子，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角泛起一苦笑。

“虞酒，我就這麽可怕嗎？為什麽這段時間你一直躲著我？”

虞酒皺起眉，語氣冰冷，“你想破壞我和三哥的，不躲著你還上趕著任你挑唆嗎？”

此話一出，霍一航頓時啞口無言。

對他的挖苦和冷眼相待，上輩子他就已經見識過了。

這些還算好的。

被他的人帶走之後，虞酒開始不吃不喝，將自己蜷在角落裏，向他的眼底滿是恨意。

每次一見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放我離開”。

一開始還說幾句冷言冷語刺激他。

時間久了，連那些話都不說了。

從頭到尾隻剩一句：“放我離開”。

想眼前的孩眸澄澈，如同山間潛水一般明澈，仿佛沒有半點雜質。

和上輩子那雙滿含恨意的眼神漸漸重合了。

霍一航心口猛地一疼。

“你就……這麽厭惡我嗎？”霍一航盯著虞酒，喃喃自語道：“虞酒，你幾乎這麽厭惡我嗎？為什麽呢？”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

他究竟哪裏不好？

為什麽寧願喜歡厲斯年那個廢人，也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虞酒神清明，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厭惡你，可我也不喜歡你。你對我來說，隻是同事而已。哦，你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