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今天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劉嘉走上前，一邊將手裏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一邊開口詢問道。

“老劉和老王呢？”厲老爺子沒有直接回答劉嘉的問題，轉而問了劉嘉另外一個問題。

劉嘉盛湯的手猛地一抖，原本溫端莊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猛地抬起眸子，向不遠那抹蒼老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這，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您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忙家裏的事，對公司的事向來都是不過問的。”

滾燙排骨湯灑滿了整隻手，燙得差點驚呼出聲。

但最終 ，還是忍住了。

著掌心裏火辣辣的疼，以及湯的黏膩，劉嘉心底猛地生出一種惡心。

抑著想要嘔吐的衝，連忙從一旁出紙巾，將自己的手拭幹淨。

“爸，劉助理我不知道，但是王管家，他這些年竟然利用職位之便，將家裏的很多古董都拿出去變現了。”說著，劉嘉臉上劃過一抹憤怒之，“爸，不是我說你，你真是人老了認識不清。”

王管家在厲家這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隻是……他已經老了。

厲老爺子突然笑出了聲，沒有說話。

似乎對劉嘉說出的話毫不意外。

王管家和劉助理跟了他幾十年。

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東西？

嗬——

厲老爺子收起眼底的翻湧緒，轉椅來到桌子旁，自顧自得端起放在桌麵上的碗。

排骨的香味撲麵而來，熱氣騰騰之中，著一暖意。

厲老爺子漆黑銳利的眸子裏卻沒有半分神變化。

他端起碗。

下一秒，手一歪。

瓷碗直接落在了地板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劉嘉聽到聲音，連忙上前一步。

“怎麽了？爸你沒傷到吧？”

厲老爺子神淡淡，“沒有。一時沒拿穩，手了。”

劉嘉愣了一瞬，隨即擺擺手，“沒事，我把東西收拾一下，爸您去床上躺著吧。”

說完，連忙轉走了出去。

劉嘉離開後，厲老爺子的視線盯著地麵上的碎片，瓣抿一條直線。

等劉嘉回來的時候，厲老爺子已經躺在了床上。

悄悄鬆了口氣，連忙指揮著後的保鏢，將碎片和灑落在地的湯理幹淨。

等劉嘉走了，厲老爺子緩緩睜開雙眸。

掌心裏，藏著一塊破碎的瓷片。

……

同一家醫院的另外一個病房裏，方奇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剛打開房門，就到了厲斯年冰冷銳利的目直直朝他過來。

嚇得他一個哆嗦。

“爺。”

“小聲點。”

厲斯年半靠在病床上，側，一個小的影正蜷在他懷裏。

被白的被褥遮擋住，隻出一個黑乎乎的發頂。

睡夢中的小人兒似乎聽到了周圍的聲音，不安得了，在男人懷裏尋找著最舒適的位置。

男人見狀，連忙出手，將寬厚的掌心附在了的耳朵上，低聲輕哄道：“乖，繼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