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點頭:“好呀。”
兩人又跑進棚里頭,對著正在吃草的兩匹馬一頓夸,什麼奇怪的詞都冒了出來。賀老爺甚至連它們祖輩的英雄事跡都給編出來,生生給史書上那幾匹千里名駒塞了幾個后代。
。
那兩匹馬也確實聰明。見人來,主走到他們面前,準備出去奔跑。在發現二人只是莫名其妙地來說說話之后,又嫌棄地回到原位,低下頭繼續吃草。
等兩人逛完一圈出來,天已近黃昏。賀老爺紅滿面地領著宋初昭去前廳吃晚飯。
也是到現在,賀夫人才知道,賀老爺居然背著自己與昭昭在流。
賀夫人簡直心痛如絞。
竟被捷足先登了!
在宋初昭去換服的空隙,賀夫人逮著機會,沖著自己郎君就是一腳。氣道:“昭昭難得愿意出來,你為何不我?我看你心里其實沒有我!”
賀老爺委屈說:“你又不懂馬。”
“我不懂馬難道還不懂你?”賀夫人說,“你二人聊著,我又不會打攪你們,在旁邊給你們端個水遞個糕點,總是可以吧?你心里就是沒我!”
賀老爺:“……”怎麼可以不講道理?
所幸宋初昭很快跑回來,制止了夫妻二人繼續爭吵。
然而吃飯的時候,賀夫人一直單手按著額頭,一副中氣不足的模樣。筷子停在自己的瓷碗上面,起起落落,卻沒有夾菜。
賀老爺心虛坐在旁邊,低垂著頭,假裝不知。
宋初昭吃了兩口,察覺到悶悶不樂,關心問道:“外祖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賀夫人瞥了眼旁邊的男人,慈笑道:“只是沒有胃口而已,昭昭你多吃一點……”在屋里已經吃過好幾頓了。
賀夫人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宋初昭站了起來,夾了一塊炒蛋到碗里,說:“外祖母也多吃一點,不吃的話如何能好?”
賀老爺與賀夫人俱是一副寵若驚的模樣。
賀夫人用抖的手夾起蛋,克制地說:“好,外祖母多吃!”
連著飯,將金黃的蛋送進里,細嚼慢咽后才吞下去,臉上出滿意的神,仿佛吃的是什麼龍膽髓。
宋初昭已經在顧家見識過這樣的架勢,這回還算淡定。表不自然地下,很快調整回來。轉頭看見賀老爺炯炯有神的雙眼,也給他夾了一筷子。
“外祖父也吃。”
“吃,吃。”賀老爺捧著碗,高聲道,“昭昭給我夾的菜,我能多吃三碗!”
宋初昭看他這架勢,怕他真的胡吃海塞,忙道:“吃太多也不好。飽了就行。”
賀老爺跟個孩子似地笑道:“自然,自然。”
宋初昭給他們夾了什麼,二人就不停地吃那道菜。沒一會兒,蛋就了一半。
宋初昭只能說:“菜也要多吃。”
“也要吃。”
“不要吃太多啦。”
管事站在一旁,眼含熱淚,大欣。
賀府空了多年吶,終于有活氣起來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祖孫間親近了不。二老的面也明顯更為紅潤,因為胃口大開,比平日多吃了許多。
宋初昭與賀老爺約好明天早上出去騎馬,遂滿足地放下碗筷,準備回屋。賀老爺揮了揮手,將住:“不急。我們再聊聊。”
宋初昭不忍違背,扯了扯擺,重新在他面前端坐。
賀老爺問:“昭昭今日出門,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嗎?”
宋初昭茫然道:“沒有啊。”
賀老爺:“那可是有什麼麻煩?”
宋初昭:“一切順利。”
賀老爺停了下,又問:“與小縣主相得好嗎?”
“還不錯。”宋初昭說,“小縣主雖格弱了些,但也通達明理,我二人沒什麼矛盾。”
賀老爺覺得不對頭,抬手捋了把胡須。宋初昭更是滿臉無辜。
賀老爺與賀夫人對視一眼,換賀夫人發問。
“聽說你是與顧五郎一起回來的……你可有別的請求,想與我們說?都是自家人,你盡管說,不必拘謹。”
宋初昭恍然大悟,跟著無奈一笑。
莫非是覺得這般殷勤討好,是因為犯了錯,或是有求于人?
……倒是與爹娘一樣有先見之明。該不會娘以前就是這樣的個?
宋初昭放松了,笑說:“是遇到顧五郎了,還與他聊了片刻。”
賀老爺心生嫉妒,面上和藹:“你二人聊什麼了?小縣主也在嗎?”
“眾人都在,不止我與他。”宋初昭眼珠轉,眉眼彎彎,機靈又可地笑道,“他跟我說,我母親與他母親,曾是關系極好的故。親如姐妹。”
賀夫人回憶起來,慨道:“確實如此。我二家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才有你與顧五郎的婚事。”
宋初昭點頭,鄭重其事道:“嗯!顧五郎還與我講,外祖父年輕時,風姿偉,英勇不凡。當年平,一人一騎,便可震懾敵軍。大有‘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云,諸侯盡西來。’的豪壯闊!還有外祖母,獨自持家業。當年風雨飄搖的危險境地,人脅迫也不屈不撓,有著巾幗不讓須眉的堅韌。”
賀老爺怔住,半信半疑道:“他……他真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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