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就定在之前那家開在小洋樓的西餐廳。
作為東道主,舒雲念和傅司衍先到包廂,等了沒一會兒,就接到宋瀅的電話。
“救命!”宋瀅在電話裏低聲音:“小念,我到門口了?這地方看起來好高端,我土狗恐懼癥犯了,有點不敢進,你快下來帶帶我!”
舒雲念啞然失笑,應著:“好,我這就來。”
掛了電話,傅司衍看向:“怎麽了?”
“宋瀅到了,我下去接一下。”
“服務員會接引。”
“有點怕生。”舒雲念起,訕訕笑了下:“而且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人在邊會比較適應。”
像第一次來這,也多虧有傅司衍陪著。不然像是這種看門面就消費不菲的高檔地方,們這種貧窮打工人,平時都是繞道走,站在店門口多看兩眼,都是對自己的賬戶餘額認知不夠清晰。
五分鐘後,舒雲念在小洋樓外不遠,看到了系著灰圍巾、左顧右盼的宋瀅。
“小念,你可算來了!”
一見到舒雲念,宋瀅就像看到了自己外置的膽子,一秒從社恐變社牛,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前,先來了個熊抱。
舒雲念也親親熱熱和抱了下,見鼻尖凍得有些紅,牽著的手:“進去吧,阿衍已經在包廂了,我們點了你想吃的芝士焗大蝦,剩下的你進去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宋瀅邊往裏走,邊打量四周複古氣派的裝潢,小聲道:“所以這一整棟樓都是老傅的?餐廳也是傅氏旗下的?”
舒雲念頷首:“嗯。”
“你和老傅是夫妻,也就是說,這一片也有你的一半?”宋瀅腰桿子不覺也直了,心花怒放:“這種抱大的覺,真是爽了!”
舒雲念不好意思笑笑,宋瀅忽然想起什麽,牽過的手:“快給我看看你朋友圈曬的那個鴿子蛋。”
雖然那枚狐尾纏玫瑰的戒指,日常戴還是略顯張揚,但知道那枚戒指是傅司衍親自設計,舒雲念也不忍放在首飾盒裏積灰,所以一直戴在手上。
這會兒宋瀅看著那枚閃閃發的大鑽戒,眼睛都直了:“我去,我買假的都不敢買這麽大的,這也太閃了吧!”
“我也覺得大,但他說這個已經算小了,再小也送不出手。而且他還特地打電話,嫌這鑽戒太小,讓他再給我買顆二十九克拉的……”
“簡直是壕無人。”宋瀅咽口水:“五克拉就這麽大了,二十九克拉,我的媽,那得是夜明珠哇!”
舒雲念撲哧笑出聲:“也許?”
“嘖,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宋瀅搖頭,又欣賞那鑽戒兩眼:“不過老傅的眼還不錯,這戒指真漂亮,你那條朋友圈肯定炸了吧。”
提起朋友圈,舒雲念有些後悔:“豈止是炸了,估計明天上班,同事們得追著問了。”
實在是那會兒有點上頭,見傅司衍大大方方發了朋友圈,也跟著發了,還沒屏蔽分組。那一整天下來,朋友圈的點贊評論,簡直空前熱鬧——
如果說三分之一是驚訝于談,那麽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驚嘆于那片玫瑰花海以及鴿子蛋鑽戒。
“老傅份特殊,你要是還想在評彈團上班,千萬別暴你傅太太的份。”宋瀅提醒著。
“嗯,我知道。”
說話間,倆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到了二樓包廂。
臨進門前,宋瀅腳步忽的一頓:“等等。”
舒雲念看:“……?”
宋瀅訕訕道:“不知道咋了,突然有點小張。”
舒雲念失笑:“你張什麽?剛才不還一口一個老傅得順溜。”
“那是在你面前嘛。”宋瀅尷尬道:“那可是傅司衍誒,傅氏集團的大老板,從前只在新聞上看到的名人,現在要請我吃飯了?我敢說,我導師和校長來見他,都要客客氣氣的,何況我這麽個小小研究牲……不行,你讓我緩一緩。”
舒雲念也理解宋瀅此刻的心,要不是差錯結了婚,像傅司衍那個份和階層,完全不是們能夠接的。
“你也別張,阿衍人好的,而且……”舒雲念朝眨眨眼:“還有我在呢。”
宋瀅一聽,也有了幾分底氣,挽舒雲念的手:“走吧,讓我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能捕獲我們舒大人的芳心。”
服務員推開門,倆人擡步進去。
燈略顯昏暗,鋪著白桌布和鮮豔玫瑰花的餐桌後,靜靜端坐著一位形高大的男人。黑西裝筆,烏發梳背頭,袖口微卷,修長手腕間那枚藍寶石腕表低調奢華,又不失高貴氣質。
聽到門口靜,他緩緩擡起眼,半明半晦的影間,那張臉龐冷白,濃眉深目,高鼻薄,簡直完得挑不出一點不妥。
作為一個控,宋瀅眼睛都看直了。
等回過神來,低聲音湊到舒雲念耳畔:“你家老傅長得這麽帥,你怎麽不早說!”
舒雲念低聲:“我說過他長得很好看啊。”
宋瀅:“我以為你是腦上頭,自帶濾鏡。”
舒雲念:“……?”
待走到桌邊,舒雲念介紹:“阿衍,這是我閨,宋瀅。”
又給宋瀅介紹:“瀅瀅,這是我先生。”
宋瀅一改網絡上重拳出擊的風格,唯唯諾諾點頭笑道:“傅總你好,久仰久仰。”
“宋小姐,你好。”
傅司衍淡淡頷首:“你既是我太太的好友,不必這麽拘謹。像之前那樣,我老傅也行。”
一句老傅,讓宋瀅角笑意僵住,握著舒雲念的手也不了,尷尬支吾著:“呃,傅總……我上次在茶樓那樣喊你,只是急之下…你別計較,更別往心裏去。你一點都不老,怎麽能老傅呢,還是傅總吧,傅總好……”
舒雲念從未見過宋瀅這麽局促的模樣,忙出聲解圍:“坐下聊吧。”
本想陪著宋瀅坐一排,宋瀅趕道:“小念,你陪傅總坐,我自己坐就行。”
舒雲念看了看宋瀅,又看了看傅司衍,還是坐到了傅司衍邊。
見氣氛有些迷之尷尬,輕輕出聲:“瀅瀅,阿衍還給你準備了見面禮。”
說著,拿起空位上的紙袋遞給宋瀅。
雖然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但以傅司衍的家境送禮應該不會太差,宋瀅誠惶誠恐:“傅總,你這實在太客氣了。”
“一份小禮而已。”
傅司衍眉眼平淡,客氣的態度又著幾分生人勿近的疏離:“小念時常會提起你,你們關系好,作為的丈夫,我自然也希在朋友面前留個好印象。”
明明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客套話,也不知道是說話人的威嚴太盛,還是宋瀅自己心虛,總覺他話裏有話,似乎在點。
心裏懊惱,早知道當初說壞話時,就該收斂點,現在好了,沒準真要應了網友們玩的那句梗“閨結婚,新郎讓我和狗一桌”。
著頭皮收下禮,宋瀅面悻悻道了謝,再看面前值超高的一對,真心嘆:“傅總,之前我可能對你存在一些誤解,但見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你和我們小念真的是郎才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以後要是誰敢說你們不配,我肯定第一個不服!”
傅司衍聞言,眉梢輕挑,側眸看了眼舒雲念:“看來這頓飯,請得很值。”
舒雲念也沒想到宋瀅的態度變得這麽快。
來之前還擔心,宋瀅會和傅司衍互相看不順眼,畢竟之前每回聊起傅司衍,宋瀅一向是“勸分不勸和”的悲觀態度。
現在倆人非但沒有針鋒相對,宋瀅還了他們最堅定的支持者。
雖然也不清楚,宋瀅是畏懼于傅司衍的氣場和地位而不得已強歡笑,還是真心覺得和傅司衍般配,總之接下來的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晚飯用得差不多,舒雲念和宋瀅一起去洗手間。
沒了外人,舒雲念問:“你現在覺得阿衍怎樣?”
剛才在席上,宋瀅也不敢說話,現在面對舒雲念,憋了一肚子的話竹筒倒豆子般,噼裏啪啦倒出來:“我為以前的偏見真誠道歉,你家傅總真是妥妥的仙品強慘了。人長得帥,材又好,要才華有才華,要家世有家世,無論是氣質還是談吐,完全沒得挑。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好你!”
舒雲念微怔:“……?”
宋瀅著,兩眼激:“你想吃的東西,一個眼神,他就會送到你面前。還有你說話的時候,他全程都超認真地看著你,眼神裏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舒雲念被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這麽誇張。”
“有!!!”宋瀅重重點頭。
天知道坐在他們對面,就像在看一場近距離綜實錄,男帥不說,那種沒有臺本的自然互,一舉一間不經意散發的甜意,這顆被科研鍛煉到冷酷麻木的心仿佛都煥發第二春,狠狠磕到!
“你們快點生個孩子吧,到時候我帶出去玩,它絕對是游樂園裏最靚的崽!”
宋瀅已經迫不及待腦補著,一個雕玉琢的萌娃跟在背後,聲氣地喊幹媽,是想想都要萌死了。
“你冷靜點。”舒雲念失笑:“我們兩家長輩都沒催生呢,你倒催起來了。”
“那還不是你們倆長得太好看了,這樣好的基因不生簡直浪費了。”
宋瀅道:“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兒嗎?科學證明,爸爸長得好看,兒大概率也好看,傅總鼻梁那麽高,到時候你家寶貝閨肯定得和洋娃娃一樣。”
舒雲念想了想,輕笑:“還早著呢,過幾年再說吧。”
兩人從洗手間回去,傅司衍那邊已經買好單。
知道生在一起有許多話要聊,他也不打擾,安排了一個跟拍攝影師陪們在小洋樓拍照,便先行離開。
當天晚上,舒雲念和宋瀅拍了一堆照片,玩得不亦樂乎。
十點左右,兩人分開,各回各家。
舒雲念洗完澡躺到床上,又收到宋瀅的消息。
小宋同學:「!!!!!」
小宋同學:「你家傅總也太壕了,見面禮竟然是金條!!」
小宋同學:「照片/」
照片上是一黃澄澄金閃閃的100g金條,上面還印著“友誼長存”四個字。
小宋同學:「我宣布,以後我就是你和傅總的天字一號cp鐵!」
小宋同學:「月老在上,信願意孤寡一生,換小念和傅總恩一生,我和小念友誼長存,帶我飛!」
舒雲念:“……”
雲卷雲舒:「倒也不必如此。」
小宋同學:「你不懂,這可是金條啊啊啊!我今晚要抱著它睡覺!」
小宋同學:「你快去和傅總視頻吧,順便替我轉達一下謝,謝謝大佬!」
隔著屏幕,舒雲念都能想象到宋瀅的激。
只能說傅司衍這份禮送得太有心機,簡直準拿當代年輕人的暴富心理。
正腹誹著,手機嗡嗡震了起來。
說曹曹到,視頻邀請來自F。
稍定心神,低頭看了眼前,確定著整齊,才點接通。
屏幕很快出現男人骨相立的臉龐,他大概剛洗完澡,墨睡袍領微敞,額發略帶意搭在額前,那俊眉眼也被水汽氤氳出幾分和。
他平視著鏡頭,嗓音低緩:“躺下了?”
“嗯,剛洗完澡。”舒雲念道:“宋瀅拆了你送的見面禮,很喜歡,讓我和你說謝謝。”
傅司衍淡淡嗯了聲:“你們今晚玩的怎麽樣?”
“很好呀,還拍了特別多照片。”舒雲念笑道:“等攝影師修圖出來,我發給你看。”
傅司衍:“我太太不用修圖,就很好看。”
突然的誇獎讓舒雲念臉頰微紅,赧垂了垂眼,轉移話題:“反正今天吃完飯,宋瀅對你印象特別好,還說以後就是我和你的cp鐵。”
傅司衍彎了彎:“那這頓飯沒白請,禮沒白送。”
舒雲念挑眉看他,調侃道:“傅先生收買人心的本事,可真是了不起。”
“多謝傅太太的肯定。”
男人輕笑,幽深黑眸又凝著屏幕:“如果這份肯定能放在今天下午,那就更好。”
提到下午,舒雲念頓時覺下躺著的床都變得漉漉,雙頰溫度發燙,咬嗔道:“你怎麽又不正經。”
傅司衍視線沒有半分偏倚,直白熾熱著:“因為…想你。”
白天是心想,晚上是心都想。
哪怕午後得到短暫紓解,那份求的慾念又在靜寂黑夜再次滋生,不可控制地愈演愈烈。
“明晚蘭姐做飯,你下班回來吃?”
他嗓音不不慢,眼裏的侵略意味卻濃得讓舒雲念面紅心跳。
哪裏是回去吃飯,分明是回去被他吃。
垂著濃眼睫,小聲嘟噥:“無恥。”
“回來吃頓飯,怎麽就無恥了?”傅司衍似笑非笑。
舒雲念:“……”
才不上他的套。
“你要是嫌麻煩,不想來也沒事,我可以去找你。”傅司衍慢條斯理道:“相信岳母大人心開闊,應該會在餐桌給我騰個位置,沒準晚上還能留宿。”
他語氣一本正經,舒雲念生怕他真的留宿。
就這糟糕的隔音,還有這張睡了十幾年的舊木床,實在經不起他折騰。
而且大冬天洗床單,也沒烘幹機,換了一套已經沒別的再換。
最後還是紅著臉,小聲道:“明晚我回湖華府。”
仿佛早就猜到的回答,男人濃眉微挑,嗓音磁沉噙著幾分從容淺笑:“那麽傅太太,明晚見。”
許相思家破人亡的那年,是冷墨收養了她。從此,冷墨成了她的執念。十八歲那年,她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二十歲那年,她親眼目睹他和彆的女人抱在一起。二十二歲那年,她間接導致他失去了第一個孩子,他最愛的那個女人腹中的。二十四歲那年,冷墨把她送往國外,並直言,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三年後,她牽著一個萌寶,手裡挽著身份為市長的男人向全市宣佈:她,許相思,要嫁人了!“那個男人,知道你讓他喜當爹嗎?”冷墨步步相逼。“他知道,但是他說,我高興就好。”二人再遇,許相思淡然微笑,眼中再無曾經的愛意。冷墨,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不愛你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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