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葉鈴蘭眼眶又紅，莫桑真是服了。

他最見不得人哭，不知道怎麼哄，只能連連道歉。

“你別哭，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說這種混賬話。你不是腦，你是個一心一意的好姑娘，只是沒遇到好的男人懂得珍惜你……”

葉鈴蘭看著桌對面抓耳撓腮的男人，心頭突然發。

莫桑只見過幾次，要不是因為陸明月的關系，他們可能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可只是稍稍紅了眼眶，他就急這樣。

反倒是封譽——

在他第n次丟下去找陪霍淺冰后，只是安靜地掉眼淚，都能惹得他不耐煩。

他說人的眼淚，用好了是武，用得不好只會讓男人更加討厭。

“還哭？”

莫桑想了想，干脆把袖舉到面前，“這服我剛換了新的，給你眼淚吧。”

看著桌對面的男人一臉視死如歸，葉鈴蘭終于笑了。

沒有再用他的袖，手了旁邊的紙巾。

掉眼淚后，才告訴莫桑原因。

“如果我不離開京海，只要我想參加比賽，就會和封譽發生沖突。”

一個普通人，哪里斗得過為資本家的封譽。

別說重回舞臺，就是想過正常的生活都不可能。

莫桑聽語氣平平地講述原因，心里不知怎麼有幾分憐惜。

一個孩子做出背井離鄉的決定，必定是對這里失頂了。

他不由問：“你打算去哪里？”

“隨便哪里都行。”葉鈴蘭說：“反正我孑然一，哪里都可以當家。”

也可以這麼說——

到哪里，都沒有家。

莫桑聽出語氣里的低落，一時沖道：“其實我也喜歡到游玩，不如你等等我。”

葉鈴蘭有些驚訝，“等你？”

“嗯，等我！”

雖然一時沖，但話已出口，莫桑的語氣更加堅定，“等我攢夠下一趟旅行的錢，我帶你走出去。”

他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到游，玩到哪算哪，錢花了就回來當助理。

反正晏老板承諾過，只要他回來，就有他一口飯吃，所以他永遠都不用擔心回京海后要當乞丐。

聽完莫桑灑的話，葉鈴蘭竟然有些羨慕，“其實你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無拘無束，永遠都不必被生活的瑣事所困。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祈禱晏老板永不破產，越來越有錢。

“你是第一個認同我生活方式的人。”莫桑高興極了，“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回來，紳子都勸我安定下不，還讓我買房子。”

葉鈴蘭只是笑，“我是真心羨慕你。”

“我覺得吧，房子就是困住靈魂的牢籠。買了房子，擺在那里不住覺得對不住錢，可是一直住著，又對不住自己向往自由的心。”

莫桑說：“晏老板對我好的，給我開的工資跟紳子是一樣的。你看紳子在京海市好幾套房子，我要是肯腳踏實地，我也能是個富一代。”

“可我這個人，在同一個地方待久了，心里就容易發慌。”

生命那麼短，老是停在一個地方，那多沒意思。

葉鈴蘭很意外。

莫桑看起來就是個大老，沒想到骨子里竟然這麼浪漫。

不由問：“那你跟著晏老板工作這麼多年，存了多錢？去過多地方了？”

葉鈴蘭跟他談這些，他就不困了。

“錢我是沒存到多，但如果要說玩，我老板都沒有我去過的地方多。”

莫桑跟說起這些年游玩過的地方，從沙漠到草原，從最冷的地方到最熱的地方，他都去過。

葉鈴蘭聽得了神，偶爾會提問幾句，莫桑就說得更來勁了。

這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二人從飯館出來時，天都黑了。

莫桑把葉鈴蘭送回住的地方，在準備進去時，說了句：“其實你不用太快絕，再等等，也許事有轉機也說不定。”

葉鈴蘭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比賽的事。

雖然知道莫桑可能是在安，但心里還是很，笑著點頭：“嗯。”

接下來，葉鈴蘭雖然沒能去練舞廳，但在家里仍然每天堅持練習。

也許就像莫桑說的，可能真有轉機也說不定，至做好萬全的準備。

第三天，轉機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封譽的暴風雨。

他在葉鈴蘭的住堵住，一臉冷戾。

“葉鈴蘭，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收手？”

葉鈴蘭看著眼前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封譽比三天前傷得更加嚴重，左腳已經到了要拄著拐杖才能走路的地步。

而且他的右臉腫了好大一塊，眼角角都有傷，看起來就像一頭剛挨完揍的豬。

這麼丑的男人，竟然是曾經得要死要活的人？

葉鈴蘭開始檢討自己當初的審。

封譽在那里吼了半天，葉鈴蘭卻一臉神游天外的樣子，氣得肝疼。

“怎麼不說話？我問你，你跟那個混子頭到底是什麼關系？我警告你，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許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葉鈴蘭回過神來，意識到他把莫桑形容混子頭，莫明反。

“我和莫桑只是朋友關系，比不了你和霍淺冰關系匪淺。”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爭風吃醋。”封譽滿臉失，“我都跟你保證了，以后會盡量不跟冰冰來往，你怎麼還死揪著這件事不放？”

葉鈴蘭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里浪費時間跟封譽說話，轉要走。

封譽立即拉住，“你讓姓莫的不要再來醫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幾天，莫桑找了好幾撥人到醫院找封譽的麻煩。

一次把封譽堵在洗手間揍了一頓。

一次悄悄拔掉他打吊針的針頭。

一次偽裝護士把他弄到醫院樓下的垃圾堆放，不給手機求救，讓他喊了近半個小時……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報警，這些事隨便一件，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葉鈴蘭沒想到莫桑竟然會為了做這種事。

雖然不認同這種手段，但是想到封譽不斷吃癟，悶在心里幾天的郁悶終于散了。

葉鈴蘭眉眼一彎，笑起來，“那你就去報警。”

莫桑敢這麼做，肯定是有萬全的把握，確定封譽不敢報警。

封譽傷得這麼重，還拄著拐杖過來賣慘，無非就是想讓葉鈴蘭同他。

沒想到葉鈴蘭不但不心，還一臉無所謂。

他差點炸。

“葉鈴蘭，我都傷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