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宛如找到了知己,本來就是嘛,又沒病,為何要喝這些苦得要命的藥?
本來就是一個嗜甜之人,而且自己的前半生已經夠苦了,現在當了太后,日子好過了,還不允許好好的一番嗎?
但那蕭院正非要說近日來吃吃多了,有些上火,所以就開了一個清熱解火的方子給。
柳嬤嬤也是一個較真的人,一直在勸喝藥。
“聽到了嗎,還不快將這碗湯藥倒了!”太后瞬間就有了底氣。
柳嬤嬤聞言苦笑道“安嬪娘娘,這是蕭院正開給太后娘娘下火的湯藥。”
蘇溪一愣,然后笑道“既然是對癥下藥,那太后娘娘就喝了吧。”
看一圈,見宮手里只有一碗湯藥,不問道“太后娘娘怕苦,為何不備有餞?”
宮如秀連忙解釋道“皇后娘娘的人在外面,奴婢不好拿餞進來。”
方才太后裝病都演得“奄奄一息”了,們端著湯藥進來,還備著餞的話,恐怕看起來會有些奇怪。
別說是餞了,太后為了裝病,連晚膳都沒能吃好。
蘇溪聞言,立即吩咐青竹道“你去和陛下說一聲,就說本宮方才晚膳沒吃好,可否現在去膳房那邊拿些吃的過來。”
一吩咐完,就轉頭看向太后,恭敬的詢問道“不知太后娘娘可有些什麼想吃的?”
太后猶豫了一下,道“這不太好吧。”
明明是來給侍疾的,但這會兒還在“病重”呢,安嬪就讓人去取膳食在的榻前吃……這也太奇怪了吧?
但又有點饞,畢竟一個老人家,萬一出病來,豈不是貽笑大方?
想了想,快速的,別扭的改口道“那就要一些百合,水晶桂花糕,翠玉豆糕,銀耳蓮子羹……再要一份清淡點的素面吧。”
柳嬤嬤連忙阻止道“娘娘,您這還上火著呢,那百合就不要了吧。”
太后聞言也覺得自己要的有點多,便忍痛應了下來,道“那便將百合花去掉吧。”
蘇溪見太后已經決定好了,便擺手讓青竹出去,叮囑道“行了,就按太后娘娘說的去取,再加壺熱茶進來就行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青竹低頭應下,趕退了下去。
太后見狀也吩咐柳嬤嬤道“你出去守著,別讓人闖進來了。”
“是。”柳嬤嬤應道,便帶著兩個小宮出去守著了。
青竹回到正殿這邊,見元忠去辦事還沒回來,便自己走了進去,跪在皇帝和皇后的跟前,稟報道“奴婢叩見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后一見青竹,便皺著眉心問道“你不在里面伺候安嬪,出來是有何事?”
“回皇后娘娘的話,我家娘娘方才在用晚膳時,因心中一直在擔憂太后娘娘的況,沒吃多東西,到了這個時辰,就便了,所以特意命奴婢去膳房取些點心和茶水進去。”
“過夜而食對子可不好,安嬪怎能如此貪吃……”
皇后還沒說完,皇帝就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不過就是些點心罷了,你下
去取吧。”
“是。”青竹趕應道,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退了下去。
皇后找補道“安嬪才生下二皇子沒多久,臣妾不過是擔心安嬪的子罷了。”
嘆息道“按照規矩,敬事房那邊也不該這麼早將安嬪的綠頭牌排上去的,安嬪子弱可不能折騰。”
皇帝聞言臉一黑,皇后這是在暗諷他急不可耐的寵幸蘇溪?
“行了,安嬪的子朕清楚得很!”皇帝不悅道。
他想寵幸誰就寵幸,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干預。
皇后一見皇帝生氣了,趕忙收斂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在擔心安嬪的子而已,畢竟子生產對子的虧損太大了,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而且如今后宮中也才只有兩個皇子而已,子嗣方面還是……單薄了一些,還陛下雨均沾,盈子嗣才是。”
又是這套說辭,皇帝聽得心中越發的不高興了,他與皇后是年夫妻,但因為皇后總喜歡以這種說教的態度和他說話,所以他才很去坤寧宮那邊。
給皇后該有的尊重,是他該做的。
但他是帝王,本就不喜歡被別人左右。
說皇后蠢吧,這是不可能的。
但要說皇后不蠢,那為何這麼多年了,都沒有看出來他不喜歡這樣的說辭呢?
“夠了,如今太后病重,說這些不相干的做甚?!”皇帝板著臉,發火道。
皇后一瞧皇帝生氣了,立馬就噤聲了。
不是不知道
陛下不喜歡聽這些話,但作為皇后,規勸陛下雨均沾是的本分。
后宮一枝獨秀,無論是對朝堂,還是對后宮來說都是失衡的。
而且只有別的嬪妃侍寢了,才能分走安嬪的寵。
所以剛才那番話,是著頭皮說出來的,但很明顯的,陛下沒有聽進去。
正殿的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一旁候著的宮和太監更是大氣都不敢一下。
亥正時辰,青竹從膳房取點心回來了,徑直拿著食盒走進了太后寢宮中。
一走進來,太后的視線就直接落在了食盒上。
如秀擺了一張高腳小方桌在床榻旁,讓青竹好將點心都擺了出來。
“太后娘娘,這是春面,奴婢讓膳房那邊單獨加了一份醬,您若是覺得淡口,就配著一起吃。”
醬的香味很濃郁,太后聳鼻聞了一下,矜持的向坐在一旁的床凳上的蘇溪,問道“安嬪可要吃一些?”
蘇溪婉拒道“臣妾就不吃了,您多吃一些吧,您明日的膳食恐怕也清淡的。”
太后聞言嗔怪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說,現在說這個做甚?”
等到明日,的病就“大好”了,皇后不守著,想吃點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
蘇溪笑道“夜深了,您快些吃吧,等吃完后就該歇息了。”
太后一聽,也不客氣,由著如秀將春面挑進小碗里給,然后再搭著醬一起吃。
裝了一天的病,現在終于可以吃得暢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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