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又名除夕夜,是個闔家團圓得喜慶日子,家宴是擺在了坤寧宮的西側殿。
不過這次的家宴太后是來了的,而且來得只比皇帝和皇后慢一些。
“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掃了一圈眾人,視線不經意的略過了蘇溪和孫貴人,便笑但“都起來吧,今日是除夕家宴,你們不必拘束。”
“是。”眾嬪妃應道。
坐下來后,就象征的關懷道“哀家記得安昭容已經六個月了吧?”
蘇溪一愣,急忙應道“是,已經六個月了。”
太后溫和的笑道“那便好好的養著,到時候生下一個健康的小皇子。”
蘇溪只能低頭應道“是。”
被提的是蘇溪,但其他嬪妃的卻是孫貴人。
孫貴人臉一青,整個后宮就只有和安昭容是有孕的,太后卻只提了安昭容一個人,這不是存心讓難堪嗎?
皇后笑著打圓場道“孫貴人也七個月了,比安昭容快生產一個月,看來大皇子是有著落了,是吧陛下?”
皇帝瞥了一眼蘇溪,冷淡的點頭道“嗯,母后說的是,安昭容確實要好好養胎。”
皇后面一僵,安昭容吃的是前伺候的膳房準備的膳食,用的也是務府心準備的東西,就連前段時間的十斤上等木炭都沒有計較,還不算好好養胎,那孫貴人那樣算什麼?
茍延殘嗎?
皇后心里氣不過,便僵的附和道“陛下說的是,安昭容之前落過水,確實要繼續好好養著。”
蘇溪聞言抬頭和皇帝對視一眼,然后低頭一笑。
這落在了尚婕妤眼里,就是蘇溪在和皇帝眉目傳。
該死賤人!
都大著肚子了,還不忘勾著陛下!
氣氛莫名有些安靜,太后平靜道“時辰也不早了,家宴也趕快開始吧。”
“母后說的是,爾等不用拘束。”皇后緩了一下語氣說道。
話音剛落下,奉菜的宮呈兩列紛紛走了進來,將菜肴擺在眾嬪妃的桌子上。
等菜肴擺好后,就是樂舞了。
趁著管樂應景,凌嬪就先敬酒道“臣妾給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后敬一杯酒,賀宣國百姓安居樂業。”
“嗯。”皇帝應了一聲,便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皇后和太后皆是抬袖子遮擋抿了一小口,便將杯子放下了。
欣嬪見狀帶著大公主,起敬茶,說道“臣妾還要照顧大公主,不便飲酒,遂以茶代酒敬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一杯,賀宣國百姓安定,繁榮昌盛。”
大公主也笨拙的舉著茶杯,說道“兒臣賀父皇龍安康,母后和皇祖母容不衰,萬福金安。”
太后瞥了一眼沈昭容,大聲的笑道“好好好,大公主果然是個聰慧的孩子,快上來和皇祖母坐一起。”
太后沖著大公主招招手。
大公主抬頭看著欣嬪,征求的意見。
欣嬪點點頭道“覃嬤嬤,你抱大公主上去吧。”
“是。”覃嬤嬤從后方快步走出來,將大公主抱了上去。
太后拉著大公主的手,將其抱在懷里,拿了一塊點心親昵的喂給大公主吃。
柳嬤嬤看著眼神不閃爍,便笑著說道“看來大公主可喜歡和您親了,一點都不認生。”
沈昭容瞬間了酒杯,這老賤婦的心眼還真是小,這麼久的事了還記在心里。
眾人落在上的目,讓沈昭容不繃了腰背,環視了一圈,看到蘇溪時,當即眼睛一亮,開口道“今日是除夕家宴,安昭容不敬酒嗎?”
蘇溪一懵,能理解沈昭容想破解尷尬,但怎麼好端端的就扯到了?
可蘇溪還沒開口,皇帝就先開口為解圍道“安昭容有孕在,太醫說過了,不合適飲酒水和茶水。”
蘇溪立刻順水推舟道“是,那嬪妾就不飲酒水了,祝賀宣國四海升平。”
皇帝端起杯子將酒水飲盡,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眾嬪妃看著皇帝維護蘇溪,有不人瞬間都嫉妒得眼紅了。
接下來又有不人敬酒,皇帝有時會給面子喝酒,但大部分就是應一聲而已。
這般尷尬的家宴愣是撐到了戌正才結束。
皇帝雖然喝了不的酒水,但面如常,臉上毫沒有醉意,他淡淡的開口道“今日的家宴就到這兒了,爾等都回去吧歇息吧。”
“是。”眾嬪妃趕起應道。
皇后見狀便起扶著皇帝的手臂,說道“您喝了不的酒水,臣妾讓人扶您進去吧?”
皇帝將皇后的手拂開,道“夜已深,朕不放心安昭容獨自回去,朕送回去玉溪閣后,便回養心
殿歇息,你不必等朕了。”
皇后猛然抬頭,看了一眼蘇溪,咬牙道“是。”
皇帝徑直走了下去,牽起蘇溪的手,旁若無人道“走吧,朕送你回去。”
“是。”蘇溪恭敬的應道。
眾嬪妃只能眼的看著兩人就這樣離開了。
太后笑了一聲,將大公主還給欣嬪,也帶著人離開了。
皇后掃了一眼眾嬪妃,也只能按耐著怒氣轉離開了。
而眾嬪妃們面面相覷,相互寒暄著結伴同行離開。
凌嬪特意等著沈昭容離開后,才跟上去。
等到走出坤寧宮,凌嬪才開口喊道“沈昭容留步。”
沈昭容停下腳步,回看著凌嬪,有些不耐煩的行禮道“不知凌嬪娘娘有何吩咐?”
“談不上吩咐。”凌嬪從容的笑道“本宮看著你眼底的青黑又加深了,莫不是夜里睡不好?”
“嬪妾睡得很好,是凌嬪娘娘看錯了。”沈昭容敷衍道,“嬪妾不喜上留有酒水的味道,急著回去洗漱,便先告退了。”
立馬轉道“走。”
白急忙跟了上去。
凌嬪看著沈昭容離開的背影,眸一深,輕聲說道“醉仙香已經送到了,讓人明日就加到沈昭容的安神香中。”
“是。”春桃應道,隨后遲疑道“那白庶人那邊?”
醉仙香已經送進宮了,這兩日里,白庶人已經開始鬧著要出冷宮了。
凌嬪抬眼,冷漠但“今夜是除夕家宴,讓人給送最后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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