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竹見自家世子一臉郁悶地從醫暑回了自己廂房。
把自己關在里面好一陣子,又打開了門,這回竟罕見地帶上了紙和筆。燕世子似在小聲嘟囔著什麼,可懷竹聽不清,他看著這陣仗問道:“世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燕澄朝抬頭瞪他一眼,“多!”
復又抿了抿,垂下的眼神變得復雜。
懷竹默默閉了。
如今他家世子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男人心,海底針。
“咳,懷竹,”
燕澄朝語氣忽然有些忸怩,“你家,可有姊妹?”
世子這是什麼意思?怎的忽然問起他家中況?懷竹驚疑不定,莫非……世子是想納通房?“稟世子,小人家中確有兩位妹妹,”他頓了頓,“一位今年已十四,一位不過十歲。”
“哦,”
燕澄朝眼神飄忽,毫沒想到懷竹已把思緒歪到了什麼地方,問道:“那你……對子月事知多?”
第17章
◎紅糖水與公主抱◎
懷竹震在當場無言好半晌,才訥道:“世子……此事,許是該去問府里嬤嬤?”
燕澄朝盯他一眼,把紙筆往懷里揣了揣,“今日之事,不許說出去!”而后踏步走了。懷竹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燕澄朝背影,這是……要出府?
噢,世子出不去來著。
這方向是醫暑。
懷竹被震得頭腦發昏,邊去尋燕澄朝的路上邊想,他們家世子,是不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啊?
*
午間用膳,李嗣音被月事攪得子不爽利,便讓宮單獨將膳食送進廂房來,便不去廳中了。
朱砂扶起來用膳那一刻,李嗣音忽然想到燕澄朝,同生共死蠱相通,不知這腹痛會不會傳給燕澄朝?
念在這人昨晚給賠禮道歉了的份上,清咳了下,問道:“燕世子那邊,可有什麼異常?”
朱砂扶著在椅上坐定,“燕世子今早過來問您況了,奴婢沒說實話,只說您不便見人,讓世子走了。”
李嗣音心道你趕他走也沒用了,看來那燕澄朝已知曉了腹痛的事,說不得,還和一樣,被迫同了。凝眉想了片刻,托腮幽幽開口:“朱砂,待會兒,給燕世子也送一碗紅糖水去罷。”
“啊?”朱砂驚疑。
“你放心,”
一縷促狹的笑意自李嗣音眼中閃過,“如今他正需要這個呢。”便是從前不喝,此刻定然很喝。
可沒有逗弄他的意思,只是想起昨夜他來道歉了,自己腹痛牽連他不想欠人罷了,僅此而已。紅糖水也是能緩解這痛的。
至于能不能緩解由蠱蟲共帶來的痛……只是一個公主,不是太醫,這等問題又怎麼會知道呢?
“快去。”李嗣音忍笑催促道。
朱砂只好又去端了碗紅糖水。
燕澄朝此時正在廳中用膳,見對面日日坐著人的位置空了,心里還在琢磨李嗣音是不是痛得起不來了。正百無聊賴吃著飯,李嗣音的大丫鬟朱砂端著碗東西朝這邊來了。
燕澄朝停著看去,朱砂恭敬地將紅糖水放至桌案,行禮道:“燕世子,這是我家公主吩咐奴婢給您的。”
燕澄朝打眼一看,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結果是紅糖水?他如今可不是什麼也不知道的頭小子了,這紅糖水……分明就是來月事了的子才喝的。李嗣音定是知道了他因那蠱蟲對腹痛同的事。
小廝懷竹也瞧見了,沒忍住憋出一聲笑。
燕澄朝瞪了他一眼,對朱砂道:“你端回去,本世子不喝這個。”
朱砂猶豫了會兒,小心答道:“世子,公主說……您正需要這個。”
“……”
燕澄朝忍不住額角青筋直跳,他又氣又,卻又不知怎麼說。李嗣音分明是在捉弄他!
朱砂見燕澄朝雖然臉黑,卻并未反駁的話,心里想著興許燕世子是當真需要這紅糖水,只是礙于面皮薄才不好意思。于是說完那句話,不待多時便搶先開口,“世子,那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就溜之大吉,回了李嗣音廂房。
徒留燕澄朝對著那一碗紅糖水大眼瞪小眼。
懷竹忍笑探頭,“世子,要不小的把這紅糖水給您倒了?左右您也不喝,看著心堵。”
這九公主可真有意思,他家世子今兒早上還打聽子月事的事呢,中午就給他送了一碗紅糖水,還真就是死對頭能干出來的事。
燕澄朝的臉變了又變,最后不知想到什麼,阻了懷竹倒掉它的舉。懷竹瞧著新奇,更令他訝異的是,飯后他家世子竟當真將那碗紅糖水慢慢喝了。
消息傳回李嗣音。
李嗣音先是笑了一陣,而后慢慢停了下來,盯著手里瞧的話本,輕輕哼了一聲。
李嗣音這月信足足來了五日,頭三日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神來,后兩日況好多了,除了要小心避免劇烈運,其余倒是與從前無二。
從第二日便開始去廳中吃飯,可那燕澄朝也不知怎的,對的態度奇奇怪怪,也不與斗了,被譏諷兩句明明想說回來,話到邊竟又是被他憋回去了。李嗣音冷眼旁觀,也不去點破他那點小心思,只等著看他能這般別別扭扭憋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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