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印與褚奕師出同門，輕功絕頂，角翻飛，片刻便不見了人影。

“狂徒站住！”孟贇連忙去追。

孟棠手拉住他，“大哥，且慢！”

孟贇沉著一張臉，道：“那段，那聲音，定是那日聆音塔殺陛下的刺客無疑了！那日沒抓到刺客，害的錦衛的兄弟們了好一頓罰。”

“他不是。”孟棠說。

孟贇皺著眉，道：“不可能，我怎會看錯？”

孟棠語氣堅定，道：“大哥，他不是，你莫要追究了。”

看這副模樣，孟贇心裏一陣狐疑。

“棠兒，你實話與我說，他今日怎會在此地？可是想要對你不利？”

孟棠按了按他的手，猶豫一番，便將那人刺殺之事實說出，告知了孟贇。

孟贇聽後，雙眼逐漸瞪大，“棠兒，你這……你這也……也太冒險了吧！你可知，陛下多疑，一旦被陛下知道……”

要知道褚奕最恨被人欺騙，若是被他知道此事是孟棠一手策劃，那他給出的那些寵，亦可毫不猶豫的收回去。

“所以大哥，今日你見著的人，並非是那日聆音塔上的刺客，他不是。”

孟贇反應了過來，連忙道：“對，棠兒你說的對，那日那刺客高不足七尺，麵容醜陋，與這玉麵僧人毫不一樣。”

“棠兒，我還是趕送你回宮吧，你在外多留一刻，我這心裏就不安一刻，生怕被陛下發現。”

“遲了。”孟棠歎了口氣，眼底帶著愁緒，道：“剛接到消息，陛下如今已經在坤寧宮候著了，隻怕已發現我不見的事。”

孟贇一驚，麵上浮現出擔憂來，他道：“這可如何是好？陛下定會降罪於你！嬪妃私自出宮可是大忌！不行，得趕想想辦法。”

“大哥，你莫要著急，反正現下已經遲了，既然他已經在坤寧宮了，就讓他多等會吧，我想回家看看父親，因為我的事這段時間父親憂心了。”

著急也沒用。

孟棠心裏已經想好了對策，先前七十幾的好度，褚奕的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如今八十幾，想來不難應對。

“可是，讓陛下一直等著，那樣真的好嗎？”孟贇有些猶豫。

孟棠道：“多等會等會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回去後一樣要麵對質問，走罷！”

自打得知孟棠出事後，孟老將軍那一頭長發就徹底白了，這段時間心中所思所想無不是兒的安危，無比後悔將兒送宮中。

這些年孟棠不知道在鬼門關上走了多遭，若非福大命大，早就死了不知多遍了。

“爹。”

清亮的聲音傳來。

孟衍剛梳洗完，聽見聲音，連忙打開房門。

他眼角的細紋都多了好幾道，眼下也帶著烏青，這些時日孟衍得知孟棠命在旦夕，實在難以安眠。

“棠兒……”孟衍聲音微。

孟衍一個近兩米的大漢，忍不住流了淚，猛虎一般的軀微微抖。

*

坤寧宮。

褚奕在屋中走來走去，他手上拿著一冊書，甚至他已經把這冊書看完了，都沒有等到孟棠回來。

此刻他忽然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個話本，話本上講，妻子徹夜不歸，夫君久等無果，妻子不是有了姘頭，就是去逛了麵首館，總之定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那麽他家棠兒呢？

他家棠兒不是那種朝秦暮楚沉迷男的人，再說，外邊的男哪有他長得好看？書中盡是胡謅！

坤寧宮裏跪了一屋子的人，誰也不敢吱聲。

直到李常福過來，低聲音道：“陛下，再過會就要上早朝了，還是趕讓奴才服侍您更吧。”

“李常福，你說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究竟去了哪？”褚奕問。

李常福愁眉苦臉，說道：“娘娘說不定隻是出去散散心了，陛下您莫要擔心。”

褚奕冷笑，道：“大半夜散心？”

李常福便不吱聲了。

褚奕手，隨後點了點一位地上跪著的太監，說：“你，過來。”

那太監連忙膝行過來，惶恐的低著頭。

“你來說說，你們娘娘去了哪？”

“娘娘他……娘娘他……”那太監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什麽也說不出來。

褚奕又手指了指芳寧，“你來說，你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芳寧強製鎮定下來，道：“娘娘隻是出去散心了，陛下莫要著急。”

“散心，你也是說出去散心。”褚奕角勾起，然臉上卻不帶笑意，眸中更是冷，“你們都把朕當三歲小孩來耍嗎？”

“派出去找的人怎麽還沒回來，一個個都是死了嗎？”還有他安在坤寧宮的眼線，都是廢，竟連皇後失蹤了都不知道！

褚奕越想越煩躁，此刻的他就像個暴怒的獅子，指誰罵誰。

罵完又覺得不過癮，抬腳踹了地上跪著的小太監一腳。

“早朝前，朕若是見不到你們娘娘，就都給朕押去慎刑司置！”

芳寧臉一變。

剛準備說話，屋外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陛下又遷怒下邊的人了。”

聽到這聲音，坤寧宮的奴才們，仿佛見到了定海神針，忙磕頭道：“見過皇後娘娘！”

芳寧吊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孟棠走進屋，穿著一素白的流仙，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褚奕坐在金楠木椅上，瞇著眼打量。

上帶著寒的冷意，孟棠對芳寧道：“芳寧啊，去把本宮的手爐拿來。”

“是，娘娘。”

芳寧去裏間拿了手爐，又抱了一件披風來給孟棠披上。

孟棠那雙帶著笑意的眸，與褚奕對上。

褚奕將麵上的怒火按下，藏在心裏，他說：“你就沒有什麽要與我解釋的？你可知我在這裏等了多久？”

孟棠抱著手爐，問：“陛下等了多久？”

“哼，近兩個時辰！大半夜出門，莫不是背著我去人了罷！”

見他這副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兒。

孟棠理直氣壯的說道：“若是如此當如何？”

瞥了眼好進度條，沒跌，不慌。

“殺了夫再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將你永遠錮在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