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胥珩帶著秦舒凝回東宮,蘇珞淺和陸璟肆便也出了琉園。
因為秦舒凝診出孕,蘇珞淺心裏頭高興,一路上,邊始終掛著明的笑。
陸璟肆側眸看的臉,目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片刻後又移開眼。
問道,“孔明燈還想去放嗎?”
“當然。”
蘇珞淺轉過頭,興衝衝看著他,又狐疑道,“陸璟肆,你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陸璟肆長指了的臉頰,“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話落,他屈指吹了聲哨。
“噠噠噠”聲響起。
琉園門前大道旁的暗裏,一匹棕駿馬緩步而出,正朝他們而來。
而在馬背上,放了個包袱。
陸璟肆將包袱打開,把裏頭的墨緙披風拿出來披在肩頭。
蘇珞淺垂眸看了眼,這披風是他的,披在上顯得過於寬大,都拖地了。
下意識攥,道,“這披風太大了。”
陸璟肆又了下的臉頰,“不穿我們便不去。”
元福山上本就氣溫低些,此時又是秋夜,涼風一吹,這小板哪裏得了。
蘇珞淺隻得乖乖聽話。
披風係好,陸璟肆大手掐住的細腰,用力往上一提,便直接上了馬。
接著他翻而上,坐在後,韁繩一拽,馬腹一夾,這駿馬便“噠噠噠”小跑起來。
琉園靠近城南門,他們一路騎著馬出了城門,往元福山上去。
此時不過戌時初,城外還十分熱鬧。
隨可見結伴遊玩賞月的百姓,燈火將他們這一路照亮不。
馬兒跑起來,蘇珞淺才會到有披風的好。
秋夜的風撲麵而來,雖不似朔風那般淩麵刺骨,但卻帶著別一般的寒涼。
若是沒有這披風,保不齊現在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
後男人的膛寬廣溫厚,蘇珞淺忍不住往他上了。
這作沒能逃過陸璟肆的眼睛,環在腰間的長臂將人攬得更。
於夜風中問,“會騎馬嗎?”
蘇珞淺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前阿兄教過,但沒什麽機會騎,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若是想騎,我教你。”
蘇珞淺轉過頭,仰起去看他。
夜朦朧,他們正穿梭於樹林之中。
月被枝葉擋去不,即使靠得這麽近,也看不太清他的麵容。
隻約瞧見他棱角分明的廓,“陸大人公務繁忙,就不勞煩您了。”
聞言,陸璟肆似是輕哼了聲,“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當然,若是你過於拙笨,怎麽都學不會,那便另當別論。”
“你——!”
蘇珞淺嘟著,仰頭哀怨地瞪他。
可男人目不斜視,領著馬兒一路往前。
忍不住抬手了他堅淩厲的下頜,“若學不會那便是你這老師教得不好。”
聽到這話,陸璟肆沒再回答,隻將前的披風收了些,又再度夾了下馬腹。
馬兒揚長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便到了元福山半山腰的那塊空地上。
陸璟肆翻下馬,不等開口,扣的腰直接將人抱下來。
蘇珞淺就站在一旁,看他係韁繩。
“我們走上去嗎?”
這剩下的山路可不短,而且還有些陡。
陸璟肆沒有回答,而是道,“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
說完這話,他便攬住蘇珞淺的腰肢,腳尖一點,整個人直接平地拔起,猶如獵鷹一般。
突如其來的淩空之讓蘇珞淺下意識閉了眼,雙手死死抱住男人勁的腰,腦袋埋在他懷裏。
看不到,便更能清晰到陸璟肆腳尖借著山間樹木枝頭輕點,每一下借力,都讓他飛得更高。
耳邊是那呼呼作響的山風,還有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蘇珞淺抿著的稍稍鬆開,心跳平複些許,終於敢在他懷裏睜眼。
眼前是樹影不斷掠過的景象,山間幽暗,卻有月傾灑而下,點點落在枝頭上,似有金縷縷的,格外人。
而在更高的地方,則是元福寺的明火燈燭。
此等景象,蘇珞淺人生的前十七年何曾見過。
心中激,揚著笑,杏眸明亮,“好啊。”
陸璟肆聽到的話,手臂攬著的腰更加用力,問道,“害怕嗎?”
蘇珞淺搖頭,聲音蘊著明顯笑意,“不害怕。”
“陸璟肆,你好厲害啊。”
皎潔圓月高懸,而形高大的男人抱著纖細小的子在空中飛掠而過,廓剪影猶如連枝比翼雙宿雙飛一般唯。
不多時,陸璟肆便帶著一路借力飛躍上了山頂。
蘇珞淺上說著不害怕,但這畢竟是第一次經曆這麽刺激的事,等終於踩回實的地麵上,還是忍不住有些發。
陸璟肆眼疾手快扶住,劍眉微揚,“出息。”
那表好似在說,剛才不是還說不害怕嗎。
蘇珞淺耳子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微惱,原本搭在他臂膀上的纖手便要收回。
被陸璟肆又按了回去。
“扶著吧。”
夜之下,山頂的桂花樹林被秋風吹得沙沙作響,帶來陣陣清香。
菱湖湖麵起輕輕的波浪,原本照落下來的月泛著粼粼亮,如同一幅絕畫卷。
而站在山緣邊,便能直接將裕京城中的景象盡收眼底。
萬家燈火,懸燈結彩。
這大抵,便是人世間最好的景象了。
蘇珞淺以前常和崔安嵐上山禮佛,但每一回都是在天黑之前下山,如今是第一回知道,原來夜間元福山上的景如此之。
笑著抬手指向底下那一片燈火中的某一,側過頭看他,笑道,“陸璟肆,我猜那裏是承安王府。”
陸璟肆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在腦海中以出的方位判斷過後,回答道,
“嗯,那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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