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銀回去,心虛地看都不敢看一眼趙氏。
趙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快上馬車吧,都等著你呢。”
東有銀抱起兒子,上了馬車。
大云、小云看著老爹、老娘,都想哭,但又不想讓二老難,趕上了馬車。
東老頭兒和錢老太站在大門口,看著兩個兒一家和三兒子一家的馬車漸漸駛出胡同,心里也是難的很。
東溟子煜勸二老道:“咱們回去吧,讓五郎他們送出城去。”
上若離也勸道:“現在通方便的,咱們有的是機會回去,也能再讓他們過來。”
錢老太勸東老頭兒,也是勸自己,道:“就是,三郎、四郎、五郎都不小了,婚禮的時候,不都得來?”
東老頭兒斜了一眼,道:“我沒難。有啥難的!”
說完,背著手回了家。
錢老太:“……”
上若離、李氏和孫氏都笑了,跟著回去了。
東溟子煜今天休沐,陪著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兒,就去書房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了敲門聲。
東溟子煜放下手里的書,道:“進來。”
門被推開,四郎走了進來,行禮道:“四叔。”
東溟子煜點頭,指了指椅子,道:“坐下說。”
四郎坐下,從袖子里拿出幾張銀票,道:“我父親留給我的,我收下了,但心里不舒服。”
東溟子
煜耐心地問道:“為何不舒服?覺得不該收?”
四郎道:“覺得該收,但收了就讓他心里好了,不愧疚了。我們也不缺這些銀子,為何要減輕他的愧疚?”
東溟子煜站起來,拍拍四郎的肩膀,道:“這種話,以后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說,被聽到是要被譴責不孝的!”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長輩對小輩的慈和。
四郎小聲保證道:“我只與四叔講,不會在外面說的!”
東溟子煜邊帶著溫的笑意,道:“他是當父親的,想履行父親的責任,這是好事,給你銀票,你就收著。至于對你和六郎的愧疚,他應該不多,對你來說,也不重要,何必庸人自擾?”
四郎笑道:“謝謝四叔,侄兒記下了。”
每當他有事想不清楚的時候,就想跟東溟子煜談談心,覺得不心豁然開朗了,眼界也開闊了。
他孺慕地看著東溟子煜,道:“四叔,我好慶幸自己是被您跟四嬸養長大的!”
東溟子煜笑道:“是你爺把你們養長大的。”
四郎親昵地道:“不,實際上,是您跟四嬸養我和六郎長大的。”
“傻小子!”東溟子煜輕輕拍了他的后腦勺一下,轟他道:“去找五郎他們玩會兒吧,別整天小老頭兒一般老。”
四郎笑了,作揖道:“那侄兒告退!”
有些事,越長大就越明白,越明白也就越珍惜!
他這一輩子,若不是四叔和四嬸,不知會是個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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