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瞿總坐在沙發上,幾分鍾看了好幾次手表:“趙助,你去看看你家老板怎麽回事,現在都下午三點了,人也不出現。”
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
要不是怕進去看見點什麽,小瞿總可直接拿著那張房卡進去了。
趙助聞言剛要去摁電梯上樓查看況,電梯門將至一樓,門被打開。
他剛要邁進去的腳停下來。
“沈總。”
沈逢西穿戴整齊,儼然看不出一宿醉的疲憊,又恢複了那副冷淡且漫不經意的模樣,視線掃過之,溫度都降了些許。
他走到小瞿總和James的沙發對麵坐下,讓侍者上了杯咖啡。
James對沈逢西這個人頗有好,總覺得他上那勁兒很有魅力,又主和他打了個招呼,但不知為何,男人對他似乎總沒什麽善意,雖然該有的禮貌都有,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誒,昨晚我沒打擾你倆吧?”小瞿總笑著低聲音,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發現兩人已經不在走廊了,生怕看到點不該看到的,著急忙慌下樓回去睡覺了。
不提昨晚還好,一提,沈逢西原本淡漠的視線就忽然降了溫。
小瞿總也是個會看臉的,猜出昨晚上估計不太愉悅,趕接住了話茬:“但那什麽……孟小姐今天走的時候,我看心好的,是吧。”他邊說,邊又朝趙助眉弄眼。
趙助聞聲點頭。
“是的。”
太太今天走時還和他道別了。
但是,沈逢西的臉好像越來越差了。
小瞿總索不敢說話了。
翻譯不在場,James聽不懂他們講話,但是聽到了“Meng”這個字眼,笑著朝沈逢西說了不誇孟瓊的話,大致意思就是說,孟小姐真的很漂亮很有氣質,丈夫真是好福氣,能娶到做妻子。
好福氣。
沈逢西掀起眼皮,將手中的煙燼點了點。
“Asherhusband,Ireallyhaveavoice.(謝謝你的讚,作為的丈夫,我的確很有這個發言權。)”
嗓音醇厚,是地道且流利的澳洲英語。
James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可直到看到男人手機屏幕亮起後,屏保上那張青且又有些許眼的男,臉眼可見的由白到紅,話都結了。
居然是真的。
所以,他到底在孟小姐的丈夫這裏說了多糊塗話……?
——
與此同時,下午三點半,孟瓊團隊抵達北城。
回到北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卸貨”。
孟瓊從行李箱裏大包小包地又把孫姨和秦簡塞進去的東西原封不拿出來,孫姨看一件件拿出來,尷尬笑了又笑。
晚上,孫姨老家的侄子來探親,恰好帶了兩隻土,即使孟瓊再三婉拒,孫姨還是把兩隻都一口氣給燉了。
最後看著兩大鍋東西,孟瓊隻好打電話來了喻一起吃。
這正順了孫姨的意。
秦簡倒是沒工夫來,因為忙著自己的事不開。
有個追求者,之前追了得有一兩年,是那種正苗紅,開奧迪的斯文帥哥,隻可惜沒眼緣,秦簡直接果斷拒絕,可最近不知怎麽地又被纏上了,三天兩頭送花。
秦簡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就隻好天天窩在家不出門,導致孟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在LIBERO裏看見。
二月下旬的一天。
秦簡總算肯跟著一起出門逛個商場。
“要我說,他肯定是被催婚了,不然怎麽可能突然又來找上我?”秦簡漫不經心推著車子,掃著貨架裏的零食,偶爾隨手扔進去兩袋。
“萬一他是真的喜歡你怎麽辦?”孟瓊笑問。
這個想法直接讓秦簡抖了抖上的皮疙瘩:“還是算了吧,談什麽啊,男人隻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兩人隨口聊著,快到結賬口時,孟瓊手機彈出了條新消息。
是沈逢西發來的,就一個字。
【嗯。】
秦簡一瞬間就看到了:“你怎麽還跟他有聯係?”
“沒有。”孟瓊解釋,“我約他下周一去拿離婚證。”
自那次從度假村回來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麵,也沒說過話,還是孟瓊瞧著再有幾天就要超出冷靜期了,便主和他約了個時間去拿離婚證。
下周一,也正好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
兩人都不是那種逛商場的人,速戰速決,二十分鍾就已經買完了東西。
結完賬後,從地下一樓的商超上電梯至一樓,路過了很多首飾店。
秦簡來了興致,打算買個小鑽石犒勞一下自己。
和孟瓊不同,秦簡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主,從來不會考慮後果,偶爾在購網站逛上癮了能直接買一輛車。
畢竟於商圈的LIBERO營業額的確能支撐的高額消費。
秦簡挑了幾款都覺得不錯,就都讓銷售員打包了,轉頭看見孟瓊脖頸上禿禿,招來銷售員幫也推薦了幾款。
“我就不要了吧,阿簡。”溫聲拒絕。這些首飾一來太昂貴,二來真的不怎麽戴,放著也是浪費,不如拿這些錢給佑佑買些新服。
秦簡怎麽能不知道的脾氣:“最近店裏生意好有你的一份功勞,就當我發工資了,送你條行不行?”
孟瓊還是拒絕。
“真的不用了,阿簡,我很戴,買了也是浪費。”
秦簡索不聽,隨手挑了條讓銷售員幫戴上。
剛才隨手挑的也沒注意,直到戴到孟瓊脖頸上後,才發現這條山茶花項鏈並不是經典款,在工藝複雜的山茶花墜飾上多了幾條致的流蘇尾鏈,更襯得孟瓊的脖頸白膩修長,極其亮眼。
秦簡一下就心了,當然,價格也很讓人心。
這個係列的高級珠寶,比秦簡剛才挑的那幾條加起來還要貴三倍。
但因為是送給孟瓊,秦簡本沒多猶豫,拿著卡就要讓銷售員刷,但對方帶著歉意的笑走來:“抱歉,秦小姐,這款是高級珠寶,所以需要提前訂貨,目前沒有現貨。”
孟瓊剛才在聽到價格後就已經不想要了,現在更是輕輕搭住秦簡的手:“阿簡,那就先算了,我們不要了。”
“不行,說好送你的,哪能不要。”秦簡輕輕皺起眉頭,“其他的店也調不過來貨了嗎?”
銷售員笑:“抱歉,這款現在是款,很難留貨。”
不是現貨,而且還是款,就意味著可能一年半載都收不到貨。
秦簡也知道問不出來個所以然,索拿著圖發給自己平時悉的那幾個SA幫著找,但給出的回答一律都是太火斷貨,微信裏因為餐廳的緣故加了不南來北往幹珠寶的商人,所以最後又不死心地發在了朋友圈。
“真的沒必要,阿簡,那個項鏈太貴了。”
回去的路上,孟瓊還在勸不要再找了。
“隻有喜不喜歡和值不值得,沒有貴不貴這一說。”秦簡很認真地反駁,不知又想起什麽,“你一個豪門闊太太,怎麽會嫌貴呢?難不和沈逢西這麽多年,他就一條都沒送給你?”
這倒不是。
沈逢西在錢這方麵沒吝嗇過,偶爾也會吩咐趙助送些珠寶或是高奢箱包,隻是孟瓊幾乎沒戴過,也很去了解價值,所以對這些首飾也隻是門級別的了解,並不深。
但無論怎麽說,於而言,一條項鏈六七位數也實在太昂貴了。
秦簡在朋友圈發的就是一張圖片,還配了個文,【好姐們喜歡,哪位朋友能訂到現貨速聯,重謝。】
沒過多久那位奧迪男就主聯係上秦簡了,和說找到了一條,隻不過不是現貨,可能要等個把月。
有總比沒有好,秦簡謝了他的好意,並為此主請他吃了頓飯。
“他對我的確好的,但是覺這事,說沒有就真的沒有。”這是吃完一頓飯後回來秦簡的評價。男方各方麵都很好,也試著去接,隻是真的沒覺,強求不來。
孟瓊明白:“你這是心裏還有其他人。”
秦簡不說話了。
有又怎麽樣,那人冷心冷跟個冰塊似的。
隔天把佑佑送到兒園,孟瓊去臺裏後,突然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多了個紫紅長條首飾盒,原以為是誰隨手放在這裏的便沒,隻是半天過去,仍無人認領。
下午的時候,答案就出現了。
喻剛談完第一單商務合作回來,一直盯著孟瓊看,被盯得久了,孟瓊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頭聲問:“怎麽了,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喻一頓,搖搖頭:“沒。”說完,他停頓了兩秒,語氣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失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送你的項鏈。”
孟瓊這才知道,原來那首飾盒是他送的。
打開一看,就是前些天在高奢品牌裏看到的那條山茶花項鏈。
孟瓊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這太貴重了,喻,我不能收。”
“不貴,你收著就行了。”喻看並不是不喜歡的樣子,暗暗鬆了口氣,淡笑道,“我拿著阿簡的照片去識圖搜了搜,但沒搜到同款,類似的材質又都不是很好,就去找了家銀飾店做出來的,真的不貴。”
他對這些品牌什麽的沒概念,看了不項鏈眼花繚,又去做了很多功課,知道銀飾是相較來說不錯的材質。
“真的,一點也不貴,你還不相信我嗎?”喻看著稍有些疑的目,故作嚴肅,“你要是不收,我就……我就……”
“你就?”
“我就生氣了。”他尾音變弱,半垂著頭歎口氣,嗓音懶懶地拖長,“哎呀,瓊瓊,你就收了吧。”
孟瓊不再逗他,輕輕笑了聲。
“好,我收下了。”
這條項鏈其實不能細看,做工不算致。
但相比起項鏈的價值,更無法拒絕最純粹的心意。
“隻是下次就別再送了。”
“對了。”又說,“今晚來家裏吃飯吧,孫姨說要做紅燒帶魚,你不來可就吃不完了。”
孫姨幹事利落,做飯也好吃,但唯獨就是量把控不好。
家裏算上佑佑一共就三個人,可每次做出來的飯得四五個人才能吃完。
盈盈減,所以每次就隻能上秦簡和喻來吃。
“行,正好我媽給寄來了點海鮮,晚上我回家拿一趟就過去。”喻怕拒絕,又先一步截住的話,“這是給佑佑吃的,不是給你吃的。”
孟瓊一頓,無奈笑了笑。
“好,知道了。”
傍晚剛把佑佑接回公寓,宋姨就打來了電話,說是沈母給佑佑買的那些服改好了尺寸,要送過來給小家夥試試。
沒想到等著等著,沒等到宋姨,倒是等來了沈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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