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薑寧一眼,實話實說,“病人特意叮囑過我們,是自己的親姐妹,可以代為簽字。”
這話一出,別說張玉芬程建國了,就是程生臉都是微微一變。
醫生越過幾人進了病房,正要給溫昕打針。
張玉芬拚了命的進來,大聲問,“你這打的什麽針,不許打,會傷到我們大孫子的。”
“這是止痛針,不會傷害嬰兒。”醫生好脾氣的解釋。
可是張玉芬不聽,滿腦子都是愚昧思想,覺得打了針開了刀,生下來的孩子就沒有那麽聰明了,甚至還試圖去搶醫生手裏的針,真是太瘋狂了。
溫昕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這一出鬧劇,眼淚順著臉頰落。
突然,一記響亮的掌聲音響起。
張玉芬捂著發疼的臉頰看著薑寧,“你敢打我?”
“打你怎麽了?”薑寧惡狠狠的看著,就像是看著生死仇敵,“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說一句,我就殺了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不知道怎麽的,明明對方長著一張小姑娘的臉,可是張玉芬和程建國都不敢,也不敢再說。
他們強烈的直覺,薑寧真的說到做到,兩人對視一眼,不高興的被程生拉走了。
做了一輩子的潑皮無賴,張玉芬第一次栽跟頭,還是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裏,氣的麵扭曲,恨得牙。
回過神來之後,囂著要衝進去找薑寧理論。
程生攔在他們跟前,大聲的喊,“爸媽,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是不是非要把我死才滿意?”
“你別不知好歹了,我們這是來給你撐腰來了。”程建國用力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不滿的說,“你一個大男人聽一個的,你真是太沒用了。”
“就是就是。”張玉芬迫不及待的附和,“生孩子是個好機會,你趁著這次狠狠的拿住,以後保管你讓往東,不敢往西。”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程生的臉格外難看,直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你帶四個保安過來!”
“你保安過來幹嘛?”張玉芬不解的說,“哪個人沒生過孩子,就氣,生個孩子還要找保安守著?”
程生沒搭理,隻是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唯恐他們再衝進病房裏。
助理很快來了,後果然跟著四名人高馬大的保安,一看就頗有威,五個人異口同聲的說,“程總,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程生指著自家父母說,“把他們帶走,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他們出房門一步。”
知道這是總裁保安,助理著頭皮問,“程總,是把他們送回您家,還是送酒店去?”
“當然是酒店!”程生幾乎是咆哮著說的這句話,心裏恨恨的想,怎麽自己就找不到簡星河那麽善解人意的助理呢?
張玉芬和程建國不肯走,大罵程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可是他們不是保鏢的對手,很快他們就保鏢,被他們強製帶走了。
助理總算是靠譜了一回,知道不能虧待總裁爸媽,給他們送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去了。
結果又換來兩人一頓罵,他們已經接了即將被兒子關起來的事,罵的是助理給他們選了這麽豪華的房子,一晚上頂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助理一開始還解釋道歉,還說給他們買夜宵。
那兩個節約了一輩子的人哪裏舍得吃宵夜,氣的問候了助理祖宗十八代。
毫不誇張的說,要不是考慮到總裁夫人在醫院生孩子,他真的有一種想立刻辭職的衝。
……
病房裏薑寧催醫生趕打止痛針。
外麵程生還在勸他爸媽不要管自己的事,薑寧是真的怕程生攔不住,他們又衝進來,急得不行。
同樣著急的不止薑寧,還有溫昕和醫生。
本來醫生並不讚這麽快就打止痛針,但是被張玉芬和程建國這麽一攪和,醫生也不遲疑了,速度極快的打完針了。
止痛針效果確實不錯,溫昕的疼痛減輕了大半。
薑寧趕將自己帶過來燒烤往邊送,“快吃點,一會兒生孩子得使勁兒。”
整個孕期溫昕最饞的就是燒烤了,但是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媽咪,醫生說這種東西要吃,愣是控製住了,整個孕期一次都沒吃燒烤。
說起來這燒烤其實是霍羨州給薑寧準備的宵夜。
換服的時候,霍羨州打電話預定的,途徑燒烤店的時候直接將烤好的食帶走,一分鍾都不耽誤。
霍羨州買東西一向豪邁,分量足夠三四個人吃。
溫昕也顧不得孩子還沒生這件事了,疼了一晚上,了一晚上,早就沒力氣了。
現下聞著食人的香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和薑寧兩人一口一個吃了起來,全然不管病房外麵的事。
一直到聽到程生打電話助理帶保鏢過來的時候,薑寧將一個羊串送裏,笑著說,“程生也不是無藥可救嘛。”
溫昕的麵卻毫不變,甚至帶了點心如死灰的覺,“沒用的,他也就嚇唬嚇唬而已,他拿他爸媽沒辦法。”
“那可不一定。”薑寧想到今日程生的表現,雖然不是一百分,但及格肯定是綽綽有餘的,心中一,笑著說,“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程生今天真的能把他爸媽趕走,你就消消氣,再觀察觀察,看看要不要再給他一個機會。”
“好啊,如果他爸媽一直在醫院,那我就離婚,你不可以反對。”溫昕反將一軍。
從小到大錦玉食慣了,唯一吃的跟頭就是程生這裏。
老公投懷送抱的下屬,難伺候的公婆。
這些很多人都經曆過,甚至有的人的遭遇比溫昕悲慘的多,很多人的日子依舊照舊。
可是溫昕沒有吃過苦,一點點的苦在麵前就無限放大,然後就變一個牛角尖,鑽到牛角尖裏麵走不出來,痛苦的折磨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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