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啊啊啊——”

獒犬兇狠地咬斷骨頭的聲音，以及人類口中，發出完全不像人聲的慘聲……充斥著眾人的耳，也撕扯著眾人繃的神經。

“啊啊啊……咬人了！吃人了！獒犬吃人了！”

“上次就說，打死打死！偏不肯打死！”

“果然還是咬人了吧！非得讓這獒犬咬死人，你們才甘心啊！”

“大家信任你們，追隨你們！可你們安得是什麽心啊？！”

“你們是神仙！你們是高人！你們本不把我們普通人當人啊！”

……

一個黑男子，抱著頭一邊淒厲的慘，一邊想躲避獒犬的攻擊。

聞聲而來的兵卒，見到如此慘烈的形，立刻對溫錦溫鈺一家子，展開“炮轟”，唾沫星子四濺，如同硝煙彌漫。

眾人吵嚷，罵得很兇，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把獒犬趕開，把那男子救出來。

唯有溫錦一家，徑直衝上前。

“小白！後退！不許咬人！”玥兒衝雪獒大喊道。

別看雪獒是母犬，但這三隻獒犬當中，它卻是老大。

另外兩隻獒犬，都聽它的。

“嗚——嗚——”雪獒盯著地上，被咬斷了，渾是傷的男子，目兇，齜著牙，一副不咬死他，就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小白！快後退！”玥兒喊著的時候，鈺兒和蕭昱辰已經縱上前，拽著鐵鏈子，把雪獒和雄霸給拽開了。

赤利見兩個同伴都被拉走，玥兒還指著它，它後退。

它也悻悻鬆了口。

“大夥兒別急，師父也別生氣，”站在一旁的江業，忽然不急不慢地開口，“你們先看看，被咬的這人是誰？這次獒犬傷人，還真不能怪獒犬。”

“江爺，您什麽意思？獒犬傷人，不怪獒犬，難不還怪人？”

“是老九！”

“李老九！他不是最害怕獒犬的嗎？他怎麽會到這兒來？”

“是啊，獒犬都拴著呢，他跑這兒來幹什麽？”

眾人把李老九抬到一旁。

李老九一條被咬斷，他地護著頭，護著脖子髒……雖說沒被咬死，但渾傷痕累累，看起來也慘不忍睹。

“老九，老九！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江業在一旁，不不慢道，“我他過來的。”

眾人聞言，微微一驚，都愕然看向江業。

“獒犬一見他，就發了狂。”江業道。

眾人多多，已經聽說了江業的份，更知道他在這雲城的地位。

許多人臉上憤懣，卻不敢多言……隻能咬著牙小聲嘀咕，“明知老九，跟溫鈺他們不和，你故意把老九到這兒來，這不是殺人嗎？”

也有人忽略了江業的話，趁機喊道，“鈺哥，雖然老九以前的罪過你，但你已經不計前嫌讓他歸隊了！”

“如今獒犬卻咬傷了老九，於於理，都該打死獒犬吧？”

“是啊！打死獒犬！看看老九都被咬什麽樣了！”

“這次咬的是老九，下次指不定是誰呢！打死獒犬！”

眾人擔心自己的安危，都跟著喊起來。

“放屁！”江業沉著臉罵了一句，“爺的話還沒說完，得到你們在這兒囂？誰他娘的再一句，讓老子看看！”

江業這麽一罵，他後的隨從，噌楞——拔了刀。

江業隨從所帶的刀，個頂個的鋒利無比，寒四……這群兵卒，莫說沒有這樣的氣勢，就算有氣勢，他們的兵刃也比人家的差上一大截呢。

場麵在劍拔弩張中安靜下來。

“我話還沒說完，誰再跟我搶話，我現在就砍了他。”江業皮笑不笑道。

“我喊李老九過來說話，獒犬一見他就發了狂，因為，李老九就是上次給獒犬下了藥，得獒犬野大發，差點傷人的罪魁禍首！”

“他上可能還帶著藥的餘味兒！人聞不見，不易察覺，但獒犬的嗅覺跟人可不一樣！”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話。

“你們不信？”江業冷笑一聲，“嗬，爺跟這李老九無冤無仇，也犯不上費這心思冤枉他！”

“來人，把人帶上來！”

江業的隨從，推搡著一個獵戶打扮的人，到眾人麵前。

這獵戶已經嚇得麵發白，兩打。

“江爺，江爺……小人句句屬實啊！實在不敢欺瞞江爺您啊！”獵戶急聲道，“那人向我買藥，他隻說要買能讓野發狂的藥……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是要用在江爺您的犬上啊！小人若是知道，別說他給十兩銀子，他就是給一百兩，我也不敢賣給他呀！”

眾人聞言，驚呼聲一片。

“你看看，可是地上這人？”江業勾著角道，“若是認錯了，爺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獵戶嚇得一，跌坐在李老九麵前。

李老九渾是傷，獵戶瞪大了眼睛仔細辨認。

“是他！絕對是他！我不會認錯！他額角有個疤！”獵戶急切說道。

周圍先是一陣死寂，跟著，驚呼聲一片。

“什麽？他跟獵戶買藥，讓獒犬發狂？”

“他為什麽要讓獒犬發狂？”

“上次獒犬發狂，險些咬傷……”

眾人說著，抬眼看向溫鈺一家子……

大家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上次獒犬險些傷了那宛如仙的小玥兒，以及一直幫他們，帶他們走出各種危機的溫鈺。

“李老九！你不是人！”突然有人罵了一句，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真不是個東西！溫老爹一家子對我們那麽好！你怎麽還惦念著害他們？！”

“你良心被狗吃了？！”

雪獒蹭地站起來，歪著腦袋，看著說這話的人。

“唔……汪！”

別胡說！他有那東西嗎？就說被狗吃了？狗可沒吃！

“還救他幹什麽！就該讓他被獒犬咬死！”

“就說嘛，這獒犬平日裏也沒傷過人，怎麽今天就把他咬這樣——他活該啊！”

江業微微挑眉，看著這群剛剛還在替李老九說話，現在卻在爭相唾棄他的人……他勾了勾角。

“還有誰覺得李老九冤枉？”江業問道。

眾人立刻著脖子，連忙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江業正要下令。

卻有一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他走到眾人前頭，屈膝跪了下來。

“三兒……”

“三兒，別為他求！鈺哥待你不薄，比你親哥對你都好！你若為他求，你就對不起鈺哥一家！”

眾人連聲說著。

三兒看了李老九一眼。

李老九也看著他，艱難地張著，似乎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