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段話,將他堵得啞口無言,但眼下沒有辦法,隻得坐以待斃。
雪吞沒最後一點餘暉,天漸暗,燕懷瑾力不支,加上傷口作痛,靠在牆邊閉目養神。
耳畔忽有腳步聲傳來,柴房的門終於被打開,一個長得不太像綁匪的男子走進來,放下兩碗飯菜:“吃。”
裴筠庭眨著眼看他,不;燕懷瑾閉目養神,裝死。
綁匪見狀,沉聲道:“玩絕食?我告訴——”
“叔叔!”裴筠庭打斷他,“我們的手都被捆住了,怎麽吃呀?你能否先給我們解開,左右我一個小姑娘,他還了傷,逃不掉,吃完你再給我綁回去就是。”
裴筠庭仗著這張臉,不知迷過多人,現在也一樣。
綁匪沉片刻,最終還是猶豫著點頭:“行吧。”
解開繩子後,裴筠庭也沒有第一時間端起飯碗,隻見淚眼蒙矓,抓住綁匪的腳可憐道:“叔叔,我那小哥哥傷得快死了,你能救救他嗎?求你了……”
裝可憐嘛,哪個小姑娘不會。
那綁匪見裴筠庭可又無害,加之並非主要目標,本就放下幾分戒心,又想起自己家裏也有個與差不多大的兒,更生惻之心,從懷中取出一盒膏藥,道:“你每日飯點解開繩子後就給他上一次藥,死不了。”
“謝謝叔叔!叔叔你真好!”裴筠庭甜甜一笑。
兩人的披風都在,尚不至於被凍死,可燕懷瑾了傷,掌心沁著薄汗,指尖仍是冷的。
裴筠庭小心翼翼理好傷口,喂他吃下半碗飯,隨後握他的手,傾抱住他:“別怕,我在呢,不會讓你死的。”
不知為何,明明眼下的場景頗為怪異,他的心卻不合時宜地怦怦跳,眼底似燃起一星,在雪夜中熠熠生輝。
被抱久了,心也逐漸緩和下來,不似剛才那般悸,到輕拍自己的背,燕懷瑾緩緩閉上眼。
……
等他再醒來時,早已不在那間黑漆漆糟糟的柴房裏,而是躺在他悉的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察覺上纏了東西,他低頭,看到角出一層細布。
轉頭,發現旁伏著個圓圓的腦袋,發淩,臉上還有印子,正睡得香甜——是裴筠庭。
冬日風涼,自窗口映室。室靜謐閑適,是居於燕京繁華中的一隅。
年靜靜凝視的側許久,隨後輕笑出聲。
這樣的日子,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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