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媽,聞依順勢問:“舅媽,我媽怎麼回事啊?真談呢?”
說到這個舅媽可來了勁,看看廚房忙活的聞紅毓,把人拉進房間,又八卦又好奇,“我瞧著像,除夕那天不是來過年嗎,一個男的送來的,就停在樓下,我沒看著人,但車看起來不便宜。”
“怎麼,你媽沒跟你說啊?自己兒都瞞著?”
四十多歲,有錢,接送,聞依心底大喊,行啊聞士,給找個哥當爸。
聞依說:“不肯說,舅媽,你幫我旁敲側擊一下,我怕我媽被騙。”
“你不說我也盯著呢,你媽可不能再被騙一回。”
舅媽沒察覺自己失言,聞依卻聽得心沉下來,“舅媽,什麼再騙一回,我爸不是死了嗎?”
舅媽眼里閃過失措,慌忙說:“是死了呀,那負心漢有病不跟你媽說,委屈你做腹子。”
對于這個“死”了的爸小時候的聞依問過幾次后懂事得不再提起,心里也真當他死了,后來這二十多年聞紅毓和親人們從沒提起過那個人,他們的生活里也沒有他的痕跡,久而久之,聞依真覺得他死了。
如今舅媽偶然提起,卻又不肯說,聞依斟酌一會,沒追著問,無論死了還是活著,他都與們無關。
晚上一起吃完飯,聞依終究不放心聞士,把人拉到一邊問:“媽,你有什麼事跟我說,舅媽可都看見了,人家送你到樓下呢。”
聞紅毓朝客廳怒瞪一眼,“就大。”
“怎麼,舅媽不說你們還打算搞地下?媽,你都有外孫了,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這個年紀找老伴的多了去了,害什麼呀。”
聞紅毓看著兒,猛然間產出錯覺,好像聞依是媽,才是那個兒,聞紅毓樂了聲,冷靜說:“沒什麼大事,不讓你們知道是還沒在一起,你媽腦子清醒,總得看看他靠不靠譜才做決定。”
聞依松口氣,接著問:“對方做什麼的?離異還是喪偶?有沒有孩子?”
聞紅毓哪肯回答,說定下來之后再帶給看,聞依用自己做反面案例,“早點,別搞出事了我還懵著,我可不想再要一個弟弟或妹妹。”
聞紅毓氣得直敲頭,“聞依我是不是慣著你了,說話沒把門是吧!”
“反正你小心點,別被人騙財騙。”
“小秦才被你騙財騙。”
“......”
......
從舅媽家離開先回東郊,夏天還在那。
第二天回大學東路,這個年算是過去,這也許就是親戚的好了,走親戚兩天結束。
除了鐘嵐這件糟心事聞依覺得還算舒服,沒有太多想象中的、聽說的那一堆雜事。
當然,還得除掉一扭頭就能看見沖流哈喇子的大狗這樁事。
那天說一起睡主臥后秦南山把他的書又搬回次臥床上,同意了夏天在家里自由活,現在客廳全是狗狗的戰場,一到家,大狗使勁撒歡。
不過狗隨主人,暫時看不出來夏天有拆家跡象。
懷孕總是什麼都沒干就發困疲倦,還容易脾氣暴躁,聞依進門直接躺回床上,不再是一子新味的床單被套,秒睡。
一直睡到傍晚,秦南山敲門進來,“得吃飯了。”
聞依卷著被子翻了個,咕咕噥噥說話,秦南山沒聽清,靠近床頭,“什麼?”
“.....再等等......”聞依半醒,有氣無力。
秦南山沒催,出門。
半個小時候再進來,“聞依......”
聞依把枕頭蓋頭上,“你好煩啊。”
“飯菜熱好了,我等會有個線上會議,你自己吃。”
“噢。”
他果然沒再進門,聞依豎起耳朵聽外面靜,什麼都沒有。
又躺了十幾分鐘,終于拖著還在休假的起床。
外邊天黑,下著小雨,隔著窗戶都能到冷意。
次臥里,電腦屏幕上David老師見秦南山失神,用英文問道:“Qin?你有事嗎?”
秦南山回神,“我沒事,您繼續。”
這是他參與的一個國際數學研討小組,小組全是國外頂尖同行,每周一次視頻會議,國外老師們知道這幾天是中國春節,也帶上幾分過節氣息,氣氛輕松。
David:“有時間我們到中國去開個線下會議,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們。”
秦南山:“歡迎各位老師到中國。”
Gary:“Zhong和Li已婚,也許Qin時間多一些。”
秦南山:“沒來得及跟各位老師分,我上個星期剛結完婚。”
David:“哇哦,恭喜!真是意外。”
聊幾句,門外忽然傳來哐啷一聲,秦南山按捺不住,朝電腦說:“抱歉,我太太在用廚房,我得出去看看。”
大家靜了兩秒,隨即哈哈笑起,秦南山早已摘下耳機,兩步往外走。
走到廚房,和正熱菜的一雙大眼對上,聞依手里還帶著防燙手套,“你出來干嘛?”
秦南山看看后,眉心輕蹙,“什麼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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