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哭淚人兒的戰景熙,戰建東額際的青筋重重地暴跳起,他雙手握起拳頭,用盡全的力氣掙開兩個警察,他瘋狂地跑向周硯川。
他想狠狠地揍他,奈何手上戴著沉甸甸的手銬,本就無法對他什麼手,最后也只能勉強地揪住他括的大領子。
視為掌上明珠寵了二十一年的兒因為自己竟承了這麼多的屈辱,這讓他如何得了。
“周硯川!!!你竟然敢這麼欺負我的寶貝兒,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憤怒到極致,戰建東力氣大的可怕,周硯川被他搖得子晃個不停,可他整個人還有眼神始終都那麼平靜又高高在上。
“你的兒是寶貝,岑家的兒就不是寶貝了嗎?你放那把火時可有想過你的今天?”
岑家!
岑家的兒!
眼前凌的閃過一些久遠又被他刻意封存過無數次卻仍無法忘卻的畫面,戰建東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做下的孽,終究是回到他兒上了嗎?
“周硯川!!你要報仇你沖我來,七七是無辜的,對你這麼好,……”戰建東的聲音里已帶著哭腔,“你怎麼可以把扯進來,你怎麼能把我的兒扯進來,這麼你,這麼對你好,你怎麼忍心的,你怎麼忍心的!!!”
“還這麼年輕,一心一意待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你既然是要替岑家來報仇,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兒?欠了你什麼?欠了岑家什麼?那個時候還只是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懂什麼?知道什麼?也還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能這樣對?你怎麼能這樣對啊?!”
只是,任憑他怎麼嘶吼,周硯川都維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原地,他睥睨著他,眼神里滿是不屑,“我這不是已經沖戰董你來了嗎?至于你的寶貝兒欠了我什麼?”
他眼神溫溫淡淡地移向方沁蓉,“不知我們高貴的戰夫人還記不記得當年醫院的太平間里是怎麼跟岑家人說的?”
“……”
他神一點也不可怕,可方沁蓉看著就是覺得一陣骨悚然,說了什麼?
當年都說了什麼?!
【就連警察都說了火災是意外,我也愿意給你們補償,你們為什麼還要這麼貪心不足?就收下這些錢,好好帶著你們的兒子繼續過日子不好嗎?非要這樣鬧是不是?】
【錢?戰夫人,你也是個人,你也是個母親,你為什麼就不能有一點點的仁慈之心,我的兒分明就是被你們害死以后又被大火燒死的!】
【岑太太,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們害了你兒?你們要打司我們也陪你們打了,現在馬上要開庭了,你兒住的地方突然發生了火災,這難道你也要算到我們上嗎?”】
【你敢發誓嗎?戰夫人你敢用你剛出生的兒來發誓火災不是出自你們戰家的手筆嗎?
!我們岑家貧窮無能斗不過你們戰家,但我始終相信蒼天有眼,我也相信這世界上一定會有報應,今日當著我兒的面,你發下誓言,但你若有一句虛言,那他日你的兒定會遭我兒今日萬倍的折辱!”】
【拿我剛出生的兒跟你們貪心不足反遭天譴的兒比,岑太太,誰給你的膽子?我的兒命格金貴,出生即錦玉食,你兒有幾條命可以跟我的兒比?我告訴你,岑意有今天全是命賤,也全是咎由自取,我看在你剛失去了兒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若再敢提一句我的兒,我保證你們全家都不能活著離開京都!】
“戰建東,不想再擔心襲警的罪名老實點!”警察嚴厲的低吼聲猛然將沉浸在往事里的方沁蓉拉了回來。
事過去了太久,已記不清當年在太平間里都說了些什麼, 惟一記得清清楚楚的便是那個人凄厲絕的那句:
【如果我的兒是被你們戰家先害死再被火燒死的,那今時今日我兒所遭的一切也都會反噬到你戰家戰建東剛出生的兒上!”】
戰建東仍死死地扣著周硯川的脖子,任憑兩個警察怎麼拉他,他都不為所,只口中念念道,“你怎麼能這麼折磨我的乖寶,周硯川,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爸爸……”戰景熙不忍看他這樣擔心自己,安著他,“爸爸,不要這樣,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我沒事的,我真的一點都沒事的!”
戰建東此刻眼睛里就只有周硯川,哪怕是他戴著手銬本傷不了周硯川什麼,他也手腳并用地不愿意放棄。
如他一直所講,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也想過人家會有一天找他來報仇,可這個人實在不該是周硯川!
他掙扎的實在厲害,兩個警察不得不更用力擒著他,“戰建東!你老實點!!”
戰景熙站在一旁看到戰建東疼得一張臉都白了,滿眼乞求地看著兩個警察,“可以請你們對我爸輕一點嗎?他快六十歲了,他……啊!”
話還未說完,不知怎的就被拉戰建東的工作人員撞了一下,力道不是太重,可腳下的很,一下就跌坐在冰涼的雪地上。
場面實在太過混,幾人也沒有注意到。
周硯川倒是看到了,但他也只是眉頭皺了皺,地上這麼厚的積雪,穿的也多,摔一下最多也就是疼一會,不會有別的什麼。
刺骨的疼意從尾椎那里擴散開來,戰景熙疼的小臉白了又白,地,覺有什麼東西從下流了下來。
“大小姐,你有沒有事?”一個傭人這時跑過來扶住。
戰景熙搖頭,想自己站起來,小腹那里卻一陣陣的絞疼。
“大小姐……”傭人見臉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不是摔疼了?要不要我醫生過來?”
摔疼了嗎?
那一下確實是有點重。
可為什麼疼的會是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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