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先生如果沒事,我就掛了。”
顧念說著,就真要掛斷電話,而那邊男人低沉的嗓音也極快襲來,“明晚七點,欣帝爾餐廳,一起吃個飯。”
話落,他那邊就自收了線,完全不給顧念拒絕或者異議的時間。
無措的僵持了兩秒,不深吸了口氣,他還是老樣子,霸道強勢,一貫如此。
顧念驅車到了市衛生部,下車後直接上樓,敲開了部長辦公室的門。
宋淑娟正在忙工作,看到進來的人是顧念,不也愣了下。
這幾年,宋淑娟雖然將司氏的所有事宜都給了司徒其,就連華人院長的職位也退了下來,但不可否認的,本人在醫界的影響與貢獻,所以衛生部部長的份,也一直出任著。
顧念進來落座,和客套寒暄了一番後,宋淑娟就問,“是有什麽事兒吧?”
禮貌的微微一笑,才切了此番的重點,“是有事,可能要麻煩到宋部長,那個……我想查詢一個人。”
宋淑娟輕微點了點頭,“你說,是誰?”
“傅晏。”顧念道出了名諱。
剎那間,宋淑娟麵容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凝重不可小覷,沉了幾秒,才又問,“是傅家的那個傅晏嗎?”
顧念點了點頭,“就是他。”
宋淑娟眸微沉了沉,又問,“那我能先問你一句,查這個人是為了什麽嗎?”
“這個……怎麽說呢?”顧念並不是躊躇晦難以開口,而是想著合適的措辭,良久,才道,“因為一些原因,我和傅晏算是朋友,他的醫比較不錯,而部長您也知道,我的中心醫院正在擴建,預期多開幾個分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聘用傅晏。”
因為是醫療單位,所以從業人員必須要有醫師資格證,所以,的本意,就是查清楚傅晏當年的一切,若是可以的話,恢複他醫生的份。
聽完了的一席話,宋淑娟下意識的就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並抬手了眉心,歎了口氣,才道,“這一幕,和當年多麽的相似啊。”
當初,也差不多是這樣,力排眾議,不顧任何人的勸阻,強行啟用恢複了江碩的醫生份,並委以重任。
一個所有人都避如蛇蠍,並判定為‘有暴力傾向’的人,竟被顧念相中,一晃數年過去了,江碩的為人如何,早已用他的實際行證實,隨著研究所和中心醫院的日益壯大,顧念也堪稱伯樂,慧眼識珠,用人極佳。
所以,談及此事時,宋淑娟也是有些顧慮的,想勸阻幾句,但又覺可能不太合適。
反複的做了一番心掙紮,才再看向了顧念,“其實呢,我們兩家的,也這麽多年了,工作歸工作,私下裏你比阿其還要小,算是我兒也差不多的。”
“還有啊,五年前,阿姨也一時……”宋淑娟有些說不下去,畢竟當年那件事,做的也確實有夠極端,麵容尷尬又有些為難,權衡再三,才繼續說,“很多問題上,阿姨算是對不起你,也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所以不管任何事,隻要你開口,阿姨能幫的,一定絕無二話。”
這是前提,也是鋪墊。
顧念早已聽出了的話外音,所以不言不語,默默的往下聽。
果然,宋淑娟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在傅晏這件事上,阿姨真的要說一句,顧念啊,別蹚這趟渾水,也別管這件事,就算他和你是朋友,不管私關係如何,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該管的。”
顧念眨了眨眼睛,有些發懵的疑接連,“可是,為什麽呢?”
很多人都和說別管這件事,顧涵東說過,淦嗔也說過,包括傅晏本人,也話裏話外的表達過。
宋淑娟無奈的深吸了口氣,“差不多是十五年前了,這件事當初鬧得很大,所以無需翻閱資料,我都能告訴你,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簡單來說,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D市那邊發生了兩起炸案,第一次死亡五人,皆是傅晏的學生,第二次死了六人,皆是院方的東,和出資人的一個兒子,十一條人命啊,傅家用了一切能用的關係,一次又一次出麵平那些家屬,花了最也有幾十億了,才稍微換來了家屬們不起訴,讓傅晏免去了牢獄之災。”
“隻是吊銷了他的醫師資格證,並在國業終不予錄用,這一點點的罰,和那十一條人命相比,太輕了吧!”
宋淑娟說道這裏,目中也泛起了寒意,“而你現在隻因看到了傅晏的醫,就想恢複他醫生份,重新啟用,那你有想過那十一個亡故人的,和他們家屬的心了嗎?”
顧念徹底沉默了,好看的眸斂下,濃纖長的睫不也微。
“還有,無可厚非的,傅晏這個人,確實是醫了得,我也是醫生,這輩子也見過無數的醫界奇才,但沒有一人,能和他相提並論。”
宋淑娟完全是實話實說,並非吹噓和奉承,“他本人的天賦極高,又有著超越普通人的智商,完全過目不忘,短短幾年時間,二十多歲時,就已經有了終教授的頭銜和份,年紀輕輕就能為導師,還可以親自教授學生,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是個人才,但那件事已經過去十五年了,他本人也接了這個事實,顧念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顧念聽著宋淑娟說了很多,也欣然的點頭表示明了,卻在臨走時,還是拜托調取了有關傅晏的所有資料,帶回去詳細考證。
從這裏離開時,顧念一上車就將電話打給了江碩。
“院長,我正想著給您打電話呢!”江碩忙說,“您之前讓我查傅晏先生的事兒,我查到了很多,資料都給您發過去了,十五年前那件事,確實影響很大,但起因並不都在傅先生上,他本人也是害者之一。”
“好,我知道了。”顧念簡單應答,掛了電話,開車找了個僻靜點的路段,靠邊停下,就翻開了手邊的資料。
將從宋淑娟那邊調出的資料,和江碩發來的對比,出不大,可以從這些文件上,直觀的判定,十五年前兩起炸案,皆和傅晏有關。
他既是害者,也是施加者。
事原為怎樣,顧念暫時不得而知,隻是那十一位遇害者,從人數上,著實是嚇了一跳。
可那又能如何呢?
和傅晏接了五年,相了這麽久,如果真是喪心病狂的禽話,又豈能裝腔作勢偽裝這麽久?
除非調查最終真相果然如此,否則,別人不管再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事實如何,要自己去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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